到了年关, 杨一善很少去异乡安, 基本都呆在绕余香忙着大大小小的宴。腊月二十三这日, 天擦黑的时候,李荣突然带着人来绕余香寻她, 请她去趟忠王府。
杨一善虽不知所为何事,但心中大感不妙。旁敲侧击地问了李荣几句,可李荣什么也不说,只让她别太担心,等会儿就知道了。
到了王府天已经黑透。王府很大, 很多地方杨一善都没去过。她跟着李荣越走越偏, 一直走到东南角那排闲置的暗房。
虽然一路上都有照明的灯笼,杨一善心里还是忐忑不安, 觉着今日蹊跷地很。她不由暗想,“王爷是不是终于腾出手来整治我,他不会是想找个地方将我关起来吧?”。上次的事就那般不了了之,她心里一直打鼓。毕竟她的存在,与世子而言实在是个危害。
李荣打开了其中一间屋子的门, 杨一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推了进去。他随即又将门关上。
眼前黑漆漆一片, 杨一善吓地转身拍打着门,“荣管事, 你这是做什么?你放我出去!”。没人应她, 只听啪嗒一声,似乎还落了锁。
外头的灯笼突地一下全都灭了,屋里屋外立时黑成一片。杨一善的心砰砰跳地厉害, 她扒在门上不松手,死命地敲着,“来人啊!救命啊!”。可是外头像一潭死水,没有任何回应。她喊了两嗓子也就停了,王爷将她关在这里,谁又敢将她放了,再喊也不过徒劳。
她贴着门,战战兢兢地回了头,想打量打量这屋子。可里头黑洞洞地,一点光也没有,什么也看不清。她咽了咽口水,紧紧靠贴在门上。她闭起眼睛,默默在心里求了求各路神灵。外头突然传来一声鸟叫,把她吓地一个激灵,手心已经开始冒汗。
屋里静地很,一点声音也没有。她靠着门,身子慢慢往下滑,干脆坐在了地上。她想就这样吧,就这样在这间小黑屋里呆上一夜吧,等到天亮或许就没事了。
她正心神不宁地时候,突然觉着脚脖子一凉,有什么滑溜溜地东西爬了上来。‘啊’,她短促地叫了一声,将脚连甩了几下,听见啪叽一声,有东西砸在了地上。她的喘息声开始发抖,不敢再坐在地上,又赶紧站了起来。
若是没猜错的话,刚刚那个应该是条蛇了。她不知道忠王是何用意,总不会是将她关在这里喂毒蛇吧?
她往外头看了看,希望有人能路过这里,哪怕是有点光亮也好啊。可惜依旧是黑乎乎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心神还未稳住,左边脚脖上又有了东西。那东西扯着她的腿往里拉,杨一善觉着那是一只又僵又硬的大手,“你……你是人是鬼?”,她踢着脚抖着嗓子问了一句。无人应她,那拉扯的劲更大了些。“救命救命啊!”,她忍不住又叫了起来。
那手怎么抖也抖不掉,杨一善两手死命扒住门框才没被拖动。可祸不单行,之前那条被弹走的蛇又爬上了她的右腿,它隔着衣裳绕着腿弯子爬地很快。杨一善吓坏了,立即松了手想去将那蛇掸掉,不想却被那只手拉地一屁股摔倒在地。“救命!李盛岩救命!”,她一边掸蛇一边大喊道。
“我在这”,屋里突然有了声音。
“你怎么在这?你在哪,李盛岩你在哪?”,声音刚起的时候她脚上那只手就松了开,她连忙站了起来。
“你站在那别动,我过去找你”。
“好好,我就在门口”,杨一善又退回门边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