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吃了个冰激凌而已,不至于着凉,应该是刚才在外面吹风吹的。
这么想着,沈岁知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没事,多喝热水就行了,我身体素质好。”
晏楚和显然不赞同地蹙了蹙眉,但也没说什么,和她在电梯门口分开,各自回房。
沈岁知进屋后,将房卡放进卡槽中,她随手把外套搭在门口衣架上,蹬掉鞋后倒进沙发长舒一口气,身体逐渐松懈下来。
先前去过马场,沈岁知稍微有点儿洁癖,便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刚好也算醒醒神。
房间里温度高,她直接裹着条单薄浴巾走出来,边拿毛巾擦着湿润的头发,边慢悠悠走到门口,从衣袋里摸出烟盒。
她刚将香烟咬在齿间,正要点燃,便听到门铃声突兀响起。
沈岁知愣了愣,只得暂时将烟放下,过去拉开门,半边身子掩在门后,她探出脑袋,问:“谁啊?”
门口的男人比她高出不少,她需要微微仰首才能与他对视,视线扫过对方精致冷峻的眉眼,她不由挑眉。
“晏楚和?”她唤。
暖色灯光下,白皙柔腻的肌肤浮现诱人光泽,半湿的发丝有些凌乱的散在她肩后,一双水雾朦胧的眼望过来,盛满潋滟水光。
从晏楚和的角度,刚好能看到她半探出的身子,视线无需下移,仅是余光便能将那片裸/露在空气中的风光收进眼底。
修长的脖颈,流畅的锁骨,隐约起伏的柔软,无一不在刺激着男人的原始本性。
沈岁知等了几秒,见他仍不开口,反而悄无声息地红了耳廓,不由疑惑出声:“你……”
话还没说完,晏楚和倏地蹙起眉,面露半分愠色,不由分说便伸手将门给拉上。
沈岁知:“???”
她猝不及防,被那力道带得差点儿扑到门板,她不明所以地握着门把手,一时不明白晏楚和什么意思,但也没敢开口问。
咱也不知道,咱也不敢问。
她试探着拉了拉门把——没拉动。
“回去换身衣服。”一门之隔,晏楚和嗓音低沉,语气稍冷,“你没有安全意识?”
沈岁知听完这话怔怔的,怎么琢磨怎么像恼羞成怒,她回想起方才瞥见他泛红的耳畔,这才后知后觉明白过来。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扮相,觉得其实还行,好歹还有条浴巾挡着呢啊。
但是这句话她绝对不敢直接说出来,只得小跑到浴室,从柜子里翻出浴袍,三下五除二简单换上,重新回到门前。
打开门,沈岁知老老实实地揣着手伫在他跟前,抬起脸对他露出心虚又讨好的笑,不等他说什么,率先开口:“对不起我错了下次再也不这样了!”
态度倒是诚恳。
晏楚和不为所动,眉宇紧皱,“三岁小孩都知道在酒店不能随便给别人开门,你活了二十多年,这点常识都不明白?”
沈岁知被这番话噎住,不大好意思地咳嗽两声。
她侧身让出来空,低头细声嘟囔着:“这不是有你在吗……”
声音不大,但足够晏楚和听清楚。
他眼帘微阖,见她一副小孩犯错后垂头丧气的模样,心底那莫名其妙的怒意竟消散不少,取而代之的是柔和情愫。
晏楚和有些无奈,重话说不出口,只得沉声对她道:“以后记住。”
沈岁知连连点头,知道这事情是翻篇了,她这才看向他,“你找我啊?”
晏楚和颔首,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感冒药,等下记得喝。”
沈岁知接过来一看,不禁挑了挑眉,转身朝茶几走去,边道:“你还想着这呢,谢谢啊。”
她将感冒药放在桌上,又去接了两杯热水,坐在沙发上拍拍身边的位置,侧首看向他,“在门口站着干什么,关上门过来坐。”
话音刚落,她看到晏楚和淡然的神情有了一丝波澜。她顿了顿,琢磨着自己的话里也没什么歧义,又怎么了?
她皱眉思忖片刻,又补充道:“没事,苏桃瑜不在。”
晏楚和看她的眼神更一言难尽了。
沈岁知觉得自己这张嘴简直就是开过光,说什么毁什么,索性不吭声了,低头动手冲泡感冒药,还懒洋洋晃了晃腿。
两条细长白皙的腿,晃得人眼睛疼。
要不是因为清楚沈岁知秉性,他几乎要以为她是故意为之。
晏楚和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看到她搭在地上的脚,眉间轻拢,“怎么不穿鞋?”
沈岁知指了指地面,理直气壮道:“铺了地毯,没必要啊。”
小孩儿似的。
晏楚和轻捏眉骨,从门口鞋架上拎起那双一次性棉拖,走到她身前,单膝蹲下,将鞋放在她脚边。
沈岁知僵了僵,捧着水杯的手险些脱力,被她及时稳住。
“继续喝你的药。”他嗓音淡淡,“脚伸出来。”
沈岁知僵硬片刻,犹豫着伸出左脚,半路后悔想撤回来,却被晏楚和握住了脚踝。
二人的肌肤并没有接触太久,这样暧昧至极的动作被他做的心无旁骛。倒是心乱如麻的沈岁知,此时此刻看着神色认真的晏楚和,觉得阵阵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