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电话响的时候刑洲还不想下去拿,磨蹭了一会儿,亲聂星然,“那我下去了,很快,五分钟。”
聂星然游戏死了,轻啧,“快滚,黏糊什么?”
又黏又嗲的。
刑洲轻笑,摸聂星然的耳朵,“太喜欢你了。”
聂星然把手机给刑洲,“坐着,我下去拿。”
刑洲愣了下,忙拉聂星然,“我下去,我现在就下去。”
聂星然捏住他的下巴,“坐着。”
刑洲失笑,坐好了,“我等你。”
聂星然穿上鞋,“算好,我四分钟就能回来,菜鸡。”
刑洲眼睛都笑弯了,应声,“好。”
四没四分钟不知道,反正聂星然也只是说说,他们都不在意这个。聂星然把外卖放到桌子上,关上门,“打完了吗?”
刑洲正在笑,他把手机给聂星然,“队友说让你老公来玩。”
就这几分钟,算上死后复活的时间,刑洲竟然能死了三次。
“老公,你玩啊。”
聂星然看了眼聊天记录,也笑了,坐到床上,“叫的挺熟练。”
刑洲下巴放到聂星然的肩膀上,看他操纵人物上去四杀,哇了声,“老公好厉害。”
聂星然带着笑,“滚啊,闭嘴。”
打完游戏,吃饭的时候聂星然问:“明天考试?”
刑洲点头,有一瞬间眼里的笑淡了些,下一秒又恢复了,“还有二十二天高考。”
聂星然伸长腿,姿势放松,“管还有几天。”
刑洲本来想再拖几天的,但聂星然这句话,他垂下眼睫,嗯了声,继续夹菜。
聂星然看不得刑洲委屈可怜的样,皱眉,“又来?”
他轻踢刑洲,“看我,别吃了。”
刑洲看他。
聂星然:“憋三个多月了,你还要憋多久?”
刑洲轻声,“我没啊。”他从心脏那个地方,往外蔓延,麻,慌,他怕聂星然这个状态,这种语气,这种表情,本能地逃避,他也不知道怕什么,就是怕,手都凉了。
聂星然站起身,刑洲立刻抓住他的手,仰起脸,“星然。”
脸上神情都顾不上收一下。
跟要被扔下了一样。
聂星然坐到他腿上,“我可以不出国,也可以出国,跟你一起读金融。”
“你选哪个?”
刑洲抱住聂星然的腰,声音尾巴有点发颤,“哪个都不选,这是你的大学。”
“我们是独立的生命体,就算再亲密,也都是两个人,两个人生,怎么能什么都在一起啊。”
“我也知道你说管还有几天,不是不在意我们分开,是高考这个日子,它不是我们分开的时间,它不代表,它也不是底线,底线是那个最后的底线,不是……”
聂星然对视着刑洲,轻轻拍了拍他的脸,“我知道你说的底线。”
刑洲冷静了些,闭上眼轻轻亲聂星然。
他跟聂星然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平等的,就像他那天听到一个alpha对明柯说:“你付出这么多对沈知棉,他什么都没做,太不公平了。”
明柯嗤笑,“公平?你知道个屁。”
“老子喜欢上他的那一刻就是公平。”
我喜欢他,就是公平。
我喜欢他,就是平等。
刑洲语文差,想法也不敏感,这三个月却想了很多,好像都没认真看书了,光想。
他跟聂星然。
什么道理都想到了,也都想明白了,可不行啊,那都是大脑的意识,他的心太喜欢聂星然了。
他松不开手。
聂星然不喜欢金融,不喜欢看枯燥的理论书,自从接触绘画后,家里很多地方都是画纸,电脑桌上多了绘画板,他们厕所洗漱台上的同款牙刷杯,聂星然画了不同的小人儿,放润|滑|剂和套的小纸盒外面画了他们做时候的简笔线条……
所以聂星然怎么能留在国内,或者出国跟他一起读金融?
不该是这些选项,不该每个选项都有刑洲,他们不是捆绑的连体婴。
聂星然好像叹了口气,捂住刑洲的眼睛,“怎么还哭了?”
“放平时我肯定抽你,娘们儿。”
刑洲不哭了,聂星然是个很酷很霸气的人,他身为alpha,不能哭。
聂星然还是捂着他的眼睛,“这话我就说一遍。”
“刑洲这两个字,不是放在选项里的,他是在选项外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刑洲不是选择,聂星然从来没把刑洲当过选择,他就在那里,就是刑洲,是聂星然的,不是什么选择。
聂星然感觉掌心温热,“操,你还敢哭。”
刑洲扬起笑,嗓音有点哑,“我很久没哭了。”
聂星然:“难不成天天哭?”
遮着上半张脸,刑洲的嘴挺好看的,聂星然低头亲了亲,刑洲搂着他张开嘴深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