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向恒下了戏从剧组里面出来。
导演说:收工了,辛苦了。
沈向恒微微一笑:应该的。
从这里回休息棚还有点距离,沈影帝刷了刷手机,发现简淮没给他发消息,唇微抿起,这是他心情差的前奏。
走了没多远,茶茶迎了上来:哥,您可算是收工了。
沈向恒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有事?
简老师来了。茶茶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棚:等了您一下午呢!
沈向恒脸色一变:你就让他等?
茶茶连忙说:我有劝他下山的,但是他的脾气您也知道
沈向恒沉默了。
这大冬天的,山上什么温度他知道,冷的人牙尖打颤都不为过,简淮顶着这寒冷呆着一下午,真不知道该说他傻还是傻。
大步子跨步过去,在休息棚子前停下:简老师给人探班都不提前说一声的?
简淮抬起头,看见他的一刻眼睛里划过喜悦,不过就别过脑袋,倒是诚实:我怕您不愿意见我。
沈向恒嗤笑一声:简老师不是忙吗?
简淮就知道他没消气:不忙。
你也知道被躲着难受了?沈向恒把手里的热水递给他:这才哪跟哪就难受了,我可是被退避三舍呢。
简淮无言以对:我的错。
沈向恒跟他闹这么一出并不是为了听忏悔书的,他看着脸蛋冻的有些通红的简淮,终究是心软了一块,喟叹出声:简淮,我们聊聊。
第64章 我们交往吧
冬天的寒风凛冽,刮得人浑身都止不住地打哆嗦。
简淮跟着收工的剧组一起下了山,沈向恒包了一家火锅店,请全组的人吃火锅。
累死累活一整天都在寒风里面的工作人员激动不已,从心里分外地感激沈向恒。说到底沈影帝在圈子里面人缘好,谁见了都得给三分薄面的缘故就在此了,实在是太会做人了。
简淮跟着沈向恒在楼上的包间坐下,这里就他们俩,火锅的热气渐渐地温暖了人的身子,让人放松全身心。
沈向恒说:今天没去跟教练增重?
简淮把自己的围巾什么的拿下来:教练给我布置任务了,再说了,火锅热量也蛮高的。
话说回来,他发现沈向恒就没有刻意地避讳过什么吃食,但是也没有超标超重。
沈向恒将吃饭的碗勺拿热水烫过一遍:除了跟你吃饭,平时吃的都是没热量的东西。
简淮一愣。
怎么?沈向恒挑眉,不信?
简淮赶紧说:不,没有,我就是,就是有点惊讶而已。
因为是你,才破例的。沈向恒将菜放进锅里,不然呢?你以为我天天那么闲得慌,跟一个小明星玩过家家的游戏?
简淮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哥没有这么闲,沈向恒的动作优雅,室内的热气慢慢地升腾,他语调懒洋洋的,却掷地有声,也不是换谁来都行。
简淮心里一热,他有满腹的话想说,最后却只变成:哥谢谢你。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他:出息了,给我发好人卡呢?
简淮一哽,慌忙摇头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沈向恒把筷子放下,逗我玩呢?
简淮很久没有看到沈向恒这种气势,有点慌了: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沈向恒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简淮。
嗯?
你哄人的技巧一点也不高。沈向恒如实评价,哄了这么久,都没有什么成效。
简淮有点不太抬得起头:我会努力学习的。
沈向恒端起桌子上的饮料喝了一口,他骨节分明的手端着杯子,声音慵懒:不用学了。
简淮骤然抬头看着他,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沈向恒这是要给他判刑了。
心瞬间跌入了谷底,慌张和不知所措差点要将他淹没。
但还好,简淮越是慌张,就越是冷静了下来:我知道我还有不足,但是我可以改。
你不用学了。沈向恒收回目光,他看着沸腾的锅,以你的这个技术,再哄多久也就这样了。
简淮一愣。
沈向恒修长的指在桌面微点:虽然你哄人的技巧的确不怎么样,但我也不是一个很挑的人。
简淮大悲又大喜,他捂了捂头,心里的第一感受居然是庆幸:您下次别大喘气好吗,我真的要被吓死了。
沈向恒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你不舒服?
简淮点点头。
猜别人心思的滋味不好受吧?沈向恒声音淡淡的,你这才哪儿到哪儿,我被你吊着整整六年,没事就琢磨当年你走的原因,你猜我是什么滋味?
简淮的心忽然像是被攥住了一样难受:我
沈向恒打断他:如果是要说对不起的话,你觉得我至于陪你耗那么久?我缺你那句对不起?
简淮愣怔。
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很闲,闲到天天没事放着市中心的房子不住,绕上个半小时路程去跟你挤老房子,闲到通告不跑,去管你打官司?沈向恒一字一句道,简淮,你觉得我就这么有空?
简淮摇摇头,他眼眶有些红了:我没这么觉得。
沈向恒把锅里熟了的东西捞上来,他却不吃,只是放在了碗里,筷子摩擦过碗,声音慢条斯理:那你觉得是为什么?
沙哑而又充满磁性的男音在这一刻仿佛充满了诱惑,就像是一个蛊惑人心的妖怪在引导人走入歧途一般。
我
简淮其实大概有些明白这次聊天的意思了。
心跳不自觉地加速,简淮深呼几口气,鼓起了勇气:我跟卡希尔就是单纯的朋友关系,六年里面我就只是作为他的生活助理,没有做越界的事情,我
沈向恒安静地看着他。
我
沈向恒放下筷子,替他将未说完的话讲完: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
简淮放在桌子下面紧紧攥着的手放开。
人总是该向前看。沈向恒把筷子上的肉夹给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简淮愣怔地看着他。
沈向恒撩起眼皮看着他,幽深的眸子仿佛能让人溺于其中。
火锅的味道随着烟雾飘起,有一瞬间,简淮怀疑这不是辣锅,而是甜汤,他像是忽然踩在了棉花糖上,柔软而又失重,整颗心都在为之而轻轻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