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凭栏扶了下面具,我骑过机车。菲菲想了想,我坐过马车没骑过马。到了季衡这里,木马算吗?熊萌萌:从进副本开始,感觉就没做出过什么贡献,熊萌萌活动了下手脚,那我先去试一试,毕竟我觉得这些麋鹿看起来就很不好惹的样子,应该比马要难对付一点她说着,季衡低头掏出来一兜胡萝卜,既然是动物出身,这些东西或许有点用。傅凭栏不知道为什么笑了,季衡微恼,不许笑,我的想法是合逻辑的。不是因为胡萝卜笑你,是看你掏出来胡萝卜唔,其实胡萝卜很适合你的。傅凭栏立刻解释了起来。季衡看他不笑了,把胡萝卜分给他一半,胡萝卜也挺适合你的,其实。傅凭栏莞尔,对,适合你,也适合我,所以我们也快去试试看吧,希望有用。季衡红了脸打断了他,然后把他往前推了推,熊萌萌还有些担心,还是我去吧,我好歹跑的快点。季衡摇摇头,不用的,他可以的。熊萌萌在奇怪季衡什么时候跟这个面具先生这么熟了?就看见面具先生听话地走近了麋鹿群,刚走近,那几只麋鹿就站起来,虎视眈眈地盯着他看,面具先生一点也不紧张,举着手里的胡萝卜晃了晃,然后先扔了一根过去。麋鹿们低头嗅了嗅,不放心地用蹄子翻了几下,胡萝卜的清香就传了出来,为首的鹿低头尝了几口,复又抬头看着戴面具的男人,傅凭栏又扔了几根过去,然后往前走。这次麋鹿们没有再表现他们的防备,傅凭栏手里还留了个胡萝卜,等为首的鹿吃完那根之后,他把手里的放在它鼻子尖闻了闻,然后拍了拍它的后背,这鹿就十分识时务地弯了两只前蹄。比意料中要容易得多。傅凭栏骑了上去,把胡萝卜给了鹿首,这只鹿看起来就很强壮,傅凭栏在周围转了转,骑着鹿回到了季衡他们身边,他朝着季衡伸出了手,只骑过木马的少年,我觉得你不适合一个人骑。季衡想了想是这个道理,也不扭捏了,把手搭在傅凭栏的手心里,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对方握紧了,紧跟着对方用力一提,季衡翻身一跃就坐在了他的身后。傅凭栏已经松开了手,让熊萌萌她们也快去选择一匹,你们两个应该都可以吧,不然就萌萌你带着菲菲一起。熊萌萌拿着胡萝卜和菲菲往前走,心里嘀咕,这人怎么也叫自己萌萌,还很顺口的样子,而且这人声音跟院长也太像了吧,好吧,虽然院长也就叫过她名字一次而已。菲菲挑了只漂亮的麋鹿,表示自己可以,萌萌就自己一只。昨晚季衡和傅凭栏去过了房子的西北方向,所以今天就去东边和南边看看,东边都是高大的灌木丛,麋鹿背着他们在丛林里穿梭跳跃,跑得很快,等到前方视野开阔连人烟都没看到更不要说应该金碧辉煌重兵把守的皇宫。那就往南,往南丛林密布,季衡好多次感觉自己要被甩掉了,傅凭栏伸了一只手过来,方向一转精准地楼住了他的腰。这次跑了很久,感觉依然没有收获,季衡问身前的人,你觉得怎么样?傅凭栏回头看了一眼他,认真回答道:我觉得你腰挺细的,手感不赖。季衡:我现在只想摘了你的面具看看你是不是傅凭栏。不等季衡再问,傅凭栏的声音再次响起,看前面。季衡微微抬高视线从傅凭栏的肩膀向前看去,前方大约一公里外的地方变成了一片坦荡的平地,平地的那头赫然是一座巍峨的宫殿。四个人就停在了这边,傅凭栏眺望着观察了片刻,我们现在回去,看跑一趟需要多长的时间,我们回去休息下,晚上会有一场恶战,做好准备。萌萌扭头看向一侧的菲菲,所以,马上就要说再见了吗?我的朋友。菲菲无声地点点头,我永远都会记得你的。她扭头又看看傅凭栏和季衡,还有你们。熊萌萌也跟着看向两人,眯眼道,怎么感觉你们俩十分契合的样子?不考虑发展发展?咳咳咳季衡咳嗽了起来。傅凭栏笑起来,看向萌萌,到时候给你发喜糖。熊萌萌方才只是开了个玩笑,但面具先生看起来并不是开玩笑的样子,看着微微发窘的季衡,熊萌萌捂住嘴自我检讨,对不起衡衡弟弟,我是不是把你给卖出去了?四个人往房子方向走,路过水潭,他们发现潭边有很多带血的足迹,不过还好是人的,应该是那帮人走投无路来潭水里挖了。傅凭栏仔细盯着那些脚印,其实印在草丛上或者碎石块上,痕迹看的不是那么分明。萌萌看着其中一个脚印:这谁的鞋底花纹,好奇特。不。傅凭栏目光微沉,这些不是玩家的脚印,或者说不全是玩家的脚印,这水潭应该是另外的条件因素,只是不知道这结果是什么。他这么一说,萌萌越看刚才那个花纹越像一堆骷髅留下的印子,连连往后退了几步,难道有玩家在里面捡到了骷髅?萌萌再看着不远处的房子流露出担忧来,那房子我们还回吗?回。傅凭栏道,高跟鞋还没拿到呢,而且,谁知道外面是不是更危险呢。季衡又特意看了眼后院,那片茱萸地已经全都被人翻了个遍,茱萸自然是活不了了,全都耷拉在地面上,奄奄一息。只能说有些人的手太快了,傅凭栏目光冷冷:一会儿都不要乱跑,等我找到高跟鞋我们立刻就走。快要进门时,季衡的表情变得难看了起来,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季衡皱着眉头问道。什么声音?傅凭栏没什么感觉。就是那种窸窸窣窣像是什么东西在爬动的声音?你们都没有听到吗?季衡问。大家都摇头,季衡微微晃了下脑袋,又感觉那声音不见了,算了,好像是风声,我大概听错了。在门口,季衡又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这次声音很清晰,他可以确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上不停划动,他抬头往房子四周看去,没有看到什么,只有一米来高的草丛微微晃动着。傅凭栏回头瞧他:又听到了?对。那声音让人很不舒服,季衡觉得浑身的鸡皮都起来了,感觉有东西在摩擦墙壁。傅凭栏闻言就要过去看看,季衡拉住他,我和你一起去。傅凭栏看了他一会儿,笑着点头,好。灌木丛看了一遍,没有什么收获,季衡吐出来一口气,大概就是风吧。只是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第18章 迷路森林(8)今天瑞蒙居然提前回来了。因为他们一进门,就听到瑞蒙怒气冲冲的声音,是谁动了我的后院?知道那些玫瑰有多么珍贵吗?你们这些不懂规矩的客人,我会让你们知道自己犯了多么愚蠢的错误。他说完就蹬蹬蹬跑上楼去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之前去水潭的应该是两个人,因为他们下半身尤其裤腿那里还明显残留着血迹,季衡看了眼那两人,感觉到他们情绪似乎不太正常。他们在用手不停地抠着后背,脸上全是烦躁:怎么那么痒啊,我后背上是有东西吗?他们的同伴已经走上了楼梯,闻言催促道:时间不多了,我们得抓紧,你快点!两人还在不停用手挠着后背,可能隔着衣物感觉不到,越挠越用劲,指甲缝里已经见了血,熊萌萌有点看不下去,提醒他们太用力了,两人更加的烦躁:可是很痒啊,不觉得痛,还是痒的受不了!见状萌萌也不再多言,就看着他们一边往楼上走,一边不停地用手继续挠着,快走到二楼时,季衡盯着其中一人的后背看,终于明白过来他们为什么一直说痒了,他伸手拉了傅凭栏一下。能看到他们后背上不停有东西来回窜动着,尤其见了血之后,感觉更加的兴奋,速度越来越快,而两人的脖子处都是一片血红,背后的东西有的窜了出来,赫然是几截沾上了血的白骨,它们此刻仿佛有生命一样,不停扒在这两人身上,或者说啃食着什么。萌萌也看到了这一幕,吓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而也等不及季衡他们出声提醒,两人挠着挠着一转头,脸上的表情也发生了变化,他们自己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因为往后摸的时候也和那些东西直接接触了,此时眼神里满是不敢相信,一个人更是从背后拽了一根白骨出来,可那白骨在他手里直接化成一滩血水,紧接着那血水窜入他的身体里,在他手腕上起了一个大血包,然后血包开始流窜,他皮肤表面好像一锅开水在不停冒着泡。小心!傅凭栏拉着季衡退开了一些,就看到眼前的两人身体宛如爆炸一样爆开了,场面十分血腥,但等他们回头再看,却没有看到想象中的四肢百骸,仿佛刚才那两个人根本没有骨头一样。啊啊啊啊啊!萌萌和菲菲抱在一起大叫了起来,之前进房间的人都被她们叫声吸引来,看到这画面同样都十分不适。瑞蒙忽然又出现了,嘴角挂着一丝餍足的笑,还舔了下舌头:很久没碰到这么不乖的客人了,这些肥料可不能浪费他说着仿佛早有准备一般掏出来了一个大烧杯,他将烧杯往占满血液的地板上倒扣,那血就开始自己动起来,往烧杯里倒窜。季衡轻轻抿着嘴唇,比起刚才的血腥,他觉得瑞蒙这娴熟又兴奋的动作才让他觉得不适。傅凭栏中途似乎离开了下,季衡刚发现的时候找遍了人群没看到他,再一看从楼梯口有个人影,傅凭栏手里端着房间里那盆茱萸,他给季衡比了个手势,季衡没有出声,而是转头盯着瑞蒙的反应。血收集得很干净,瑞蒙很满意,自言自语着:这次的肥料都太差劲了,希望这次不要让我失望了,不然众人都觉得他的不然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看瑞蒙往楼上走,纷纷拉着队友回房间了,这次的boss更加残暴了,想想怎么离开才是要紧的事。回到房间,季衡问傅凭栏:你刚才去哪里了?傅凭栏给他看盆栽,我感觉瑞蒙那盆土比较好,顺手换了一下。季衡:是什么让你越来越皮了?我去一趟卫生间,你们准备好,我回来就走。傅凭栏道。萌萌和菲菲都十分不解:高跟鞋不找了吗?傅凭栏语气平静:已经找到了。萌萌和菲菲仍然在状况外,找了吗?就找到了?这个人到底靠不靠谱,然后看向季衡,发现季衡也点了点头?萌萌只觉得根本摸不着头脑啊等傅凭栏一走,熊萌萌一脸贼兮兮地关上了房间门,然后跟季衡正式道歉,对不起啊,弟弟,我本来只是开个玩笑,面具男人身材看起来是还不错的,但谁知道他面具后面长什么样呢,但是好像我话一说,就给了他臆想呢,我看你当时脸色都尴尬了,我这破嘴啊可能开过光吧。季衡有些一言难尽:萌萌啊,我当时应该不能是尴尬,我那是害羞啊。总之,你别在意,我ok的。季衡强制性要结束这个话题。但熊萌萌体会不到他的用意,还在自责,我其实觉得你和我们外科陈医生比较般配呢,你放心,等我们回去之后,我就想办法跟他联系上,咱们投奔他去。陈医生?陈之妄吗?季衡想起对方和徐长沛吵架的场景,内心疯狂拒绝。东西收拾完了,就等傅凭栏回来,季衡耳朵尖一动,又来了刚才那种窸窸窣窣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他又听到了,这次感觉很近很近,季衡顺着声音走到了窗户边,这次头皮直接要炸掉了。因为这房子的墙壁四周,全都密密麻麻地趴着那些森森的白骨,有的是完整的一个身体,有的直接就是手或者脚,或者头,一个堆着一个在不停往房子上方窜动,而季衡还能听到低低的叫喊声。谁的脚踩着我的眼睛了!顶多就是两个窟窿,哪里是眼睛,别碰瓷!快上快上!吃了他们!我也要有血有肉!隔壁房间也有人看到了,季衡听到了惊呼声,以及外面这些东西开始躁动或者说兴奋地拍打窗户玻璃的声音。身后房门响了下,傅凭栏回来了,季衡一回头,欲哭无泪:怎么办?我觉得我们走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