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喻霖看见她还残留着泪痕的脸,眼睛和嘴唇都颜色通红,他弯曲着手指擦了擦童铭菲脸上的泪水,感觉到湿润的温热,最后又用手指碰一碰她的嘴唇,轻声问道:“可以吗?”
童铭菲没有回答,她只是抬起双手抱住了任喻霖的脖子,仰起头主动去亲吻他的嘴唇。
这是个一点就着的激烈亲吻,那一瞬间,童铭菲只感觉到整个人都被任喻霖紧紧抱在了怀里,手臂的力道勒得她的腰都痛了。
任喻霖向来都是个温柔的人,可他这时候却凶悍地仿佛要将她吞下去一般,毫不留情地用力吻着童铭菲的嘴唇。
童铭菲呼吸都不通畅了,她脸颊开始泛红,下意识地往后闪躲。
而任喻霖却不肯放过她,一只手紧紧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按着她的后颈不给她躲避的空间。
直到他们听到敲门声。
门外是任喻霖的助理,敲了门有些犹犹豫豫地试探着说道:“任总,文件送上来了。”
童铭菲连忙用手推任喻霖,她害怕,不愿意被人看见。
任喻霖总算是离开了她的嘴唇,捏着她后颈的五指收拢,贴在她耳边的呼吸急促,就这么过了几秒钟,任喻霖突然将童铭菲打横抱起来,朝着里面的休息室走去。
第124章 起洗吧
童铭菲顿时惊叫一声。
任喻霖一边抱着她朝里走,一边贴着她耳朵低声道:“嘘——”
童铭菲惊慌地抱着他的肩膀,直到被任喻霖抱进了房间里,才发现童丞祺正躺在房间里的大床上熟睡着。
任喻霖走到床边,弯下腰把童铭菲轻轻放到了床上,让她躺在童丞祺身边。
童铭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下意识地用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任喻霖却低声对她说道:“不要吵醒了祺祺。”
他帮童铭菲脱下鞋子,之后拉过被子一角盖住童铭菲胸口,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很快就可以回去了。”
童铭菲看他从床边离开朝房门方向走去,于是又默默地躺回去,转过头去看向熟睡的童丞祺。
房门被任喻霖从外面关上了,房间里光线暗了下来,只留着一盏小夜灯。
童铭菲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她轻轻转过身面对着童丞祺,看见童丞祺正在熟睡,她突然想童铭娅是不是也欠童丞祺一个对不起。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出生,而父母有时候却很草率,轻易就让一个生命诞生到了这个复杂的世界。
那个时候,就算童铭娅没有因为难产而去世,她也很难给童丞祺一个很好的生活。或许她有足够的自信,等她生了孩子可以出去找到一个好工作,负担童丞祺成长需要的一切费用,但是她又有没有考虑过童丞祺会想要一个爸爸呢?又或者她还那么年轻,有一天她遇到了真正很喜欢,想要跟他过一辈子的男人,那童丞祺又该怎么办呢?
这些疑问随着童铭娅的去世都已经烟消云散不会再被提起,所有的责任都被转嫁到了童铭菲单薄的肩膀上,也幸好还有童铭菲,至少童丞祺现在的生活是幸福的。
童铭菲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童丞祺的额头。
童丞祺突然醒了过来,他缓缓睁开双眼,一脸迷糊地看着面前的人,好一会儿才猛然间反应过来,惊喜地扑进了童铭菲怀里:“小姨,你回来了!”
童铭菲抱紧他,说:“我回来了。”
晚上,童铭菲在任喻霖家的客房里哄睡了童丞祺。童丞祺不过在这个房间里住了两三天,屋里就已经零零碎碎摆放了许多小孩子的东西,连床头的台灯都换了一盏卡通台灯。
等到童铭菲离开客房,走进任喻霖卧室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床边,正低着头看童铭娅的日记。
童铭菲在门口停下了脚步。
任喻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他手也很稳,修长的手指按在日记本的纸页上,如果不是知道他和童铭娅的关系,童铭菲甚至会觉得他在看一本与自己无关的书。
过了一会儿,任喻霖抬起头来,他朝童铭菲伸出一只手。
童铭菲走了过去。
任喻霖搂住她的腰,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然后轻声说道:“我看了。”
童铭菲低下头,看见任喻霖将日记本合了起来。
任喻霖说:“她已经去世了。”
如果当时童铭娅不做这样的选择,他们最后的结局大可不必像如今这样。可是他不愿意也不想去谈论太多童铭娅,那是他的一段感情经历,也是童铭菲的亲姐姐,他尊重她。
童铭菲抬起头,她侧着身搂住任喻霖的脖子,专注地看着他。
任喻霖于是将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贴在她下颌上温柔地蹭了蹭,然后抬眼与她对视,“你想问我什么?”他不愿意谈论童铭娅,但是童铭菲想知道的他都会说,而且不希望他们之间再有什么误会与隔阂。
童铭菲其实也不愿意谈论童铭娅,那是她姐姐,不管过去有过什么,她都不想将自己的姐姐作为她和任喻霖感情的垫脚石,她只是问道:“你现在只有我吗?”她将一只柔软的手贴在了任喻霖的胸口。
任喻霖笑了笑,胸腔微微震动,他声音低沉:“从我见到你以后,”他停顿一下,“我的世界就只有你。”
童铭菲眼睛眨了眨,“我不是谁的替代品吧?”
任喻霖突然叫她的名字:“铭菲,”他眼神光芒闪烁,像是聚集了水光,“你是独一无二的,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爱你?”
童铭菲垂下视线,过了一会儿说:“我知道。”
她当然知道任喻霖爱她,如果不是知道任喻霖爱她,即便了解当年的真相,她也不会选择回来任喻霖身边。
她将嘴唇贴近任喻霖耳边,语气羞涩却又坚定地说:“我也爱你。”
任喻霖瞬间将她抱紧,脸埋在了她的肩上,过了很久也没有放开。
到后来,是童铭菲忍不住推他,说:“我要去洗澡了。”
任喻霖这才缓缓松手,从床边站起来,牵着她的手说:“走,我带你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