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老者悄悄告诉别人李家的大小姐病的疯了,划破了胳膊逼半疯子季良给看病。
半疯子季良被疯子李大小姐今天送往剑南道,不知道将来是死是活。
“那孩子就是季良的儿子,靠在山上打猎为生。”随从道。
项九鼎明白了:“这个陷阱是他设的。”
随从应声是:“你们走后,那孩子和方二才一起下山,还拎着很多猎物。”
项九鼎看向项南同情一笑:“这只能算你倒霉了,那孩子被李小姐护着不能怪罪。”
项南要确认的是那孩子惊恐的原因,明确后便不再理会,更在意另一件事:“季良是什么大夫?”
随从苦笑:“他不是大夫,是个疯子,季家祖上曾经是个富户,家业到了季良这一辈彻底败落,季良不读书不种田,每天疯疯癫癫在村子里号称自己能治百病,拿着刀啊针啊的乱戳人,被村民赶出去村子,靠着儿子打猎为生。”说到这里一笑,“没有村民可祸害之后,他就祸害那些猎物,用号称的医术将猎物以次充好,被打过好几次,他的儿子就是这样跟大小姐认识的。”
小碗挨打,李大小姐拔刀相助的事在帽儿山也流传开了。
这件事项九鼎当时就知道了,大小姐行侠仗义举手之劳没有什么意图,大小姐根本不需要用这个来谋取名望,他没有再关注后续。
没想到后续如此。
“这真是病急乱投医了。”他摇头笑。
项南没有回应他:“李大小姐将胳膊划伤逼季良治病?”
随从应声是,补充道:“然后季良把李大小姐的伤缝起来,这件事是有个老者亲眼看到的。”
项南思索:“莫非她的伤是需要缝起来的。”
项九鼎反应过来,想了想点头:“我看过那时被山石砸死的,肢体肌肤残破,马都少了半张脸。”
李明楼将自己包裹起来,应该也是脸以及身上破损。
项南直到此时才点头:“那这件事就前后理顺了。”看项九鼎,“我是不小心踩到了陷阱。”
原来问了这一堆是为了查证,然后才回答他的问话,项九鼎骂了一声:“我还说我多想了,你小子比我想的还多,我只是想或者有别人害你,你竟然想的是李明楼是不是要害你,她为什么要害你?真是莫名其妙。”
项南视线微微垂下,下一刻再抬起头,嘴角弯弯一笑:“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项九鼎呸了声:“那是你未婚妻,将来和你睡一张床。”
项南笑而不语端起茶杯。
“你该不会是看到她的样子吓到了。”项九鼎狐疑打量他,又警告,“你可别忘了六叔让你来做什么。”
项南道:“我知道的。”
看着这张少年人俊秀的脸,项九鼎有些同情,要睡一张床的,谁不想睡个仙子,谁想睡个丑怪。
“开心点,男人的快乐不是在家里。”他揽住项南的肩头,笑嘻嘻的传授人生真理,“忍一忍,到时候哥哥带你去享乐,你要什么就有什么。”
项南笑着推开他:“别胡闹,你想多了。”整理了一下衣衫,白色的衣袍已经凌乱沾染了土石烂叶污迹。
这让他又想到了适才,手摸向背后。
“我的弓。”
项九鼎哦了声,指着另一张桌子:“在那里。”
项南走过去,他生死一瞬间爆发了所有的力量,凝聚在这张弓上,与袭来的利箭里外相冲,这张弓断成两截。
项南看着断弓,弯弯的嘴角下垂,神情变得黯然,没有说话。
项九鼎并没有嘲笑他为一张弓伤心:“这是当年小北送你的吧,真快,已经过去十年了。”
项南是项五老爷项霆的次子,长子项北,十岁时因病亡故,那时项南七岁。
“这把弓你天天不离身,也算是你的护身符。”项九鼎拍他肩头,“你看,虽然小北不在了,他还是救了你一命,你应该高兴。”
项南没有说话。
“要不,我现在就带你去开心开心?”项九鼎一咬牙,“纵然这里是江陵府李家地盘,但我也能保证不会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