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厅内很多官吏想说的话。
先前窦县也出城去迎战了,但基本就是在城外,最远的是追击那些乱军到窦县境外。
光州府可是要走几天才能到的地方。
要是对战遇到危险,他们身后可没有城池可以退避。
最关键的是,要去援助光州府,肯定要带走很多兵马,那窦县岂不是危险?
李明楼看着主簿:“大人,这跟先前出城迎战是一样的,先前救的是民众,现在救的也是民众,不一样只是人数多少而已。”
主簿苦笑,这样的解释也挑不出错。
李明楼再看着厅内诸人:“大家这些日子一直关心叛军的动向,让大家庆幸的是叛军一直没有来到我们这里,但这也是让大家提心吊胆的事,刚才我也在问元吉叛军有多久会打到这里,元吉说,这要看其他城府失守的速度。”
元吉已经让人取了舆图来,听到这里便展开。
“大家可以看看,这是现在淮南道失守的城池,很明显能看出,在对我们窦县行程合围之势。”他说道,伸手指点。
官吏们都围过来看,虽然那些城池失守他们都知道,不过相比于文字,舆图上看更是触目惊心。
“等到淮南道都落入叛军之手,我们窦县在劫难逃。”李明楼说道,“所以要想保住窦县,就必须保住淮南道,保住更多的城池,这样才能够对抗安德忠叛军,这一场叛乱,不是短期的,整个大夏都乱了,不是我们躲在窦县半年一年撑过去就能平安的。”
厅内安静一刻,主簿轻叹一口气:“所以这跟先前出城迎战是一样的,要想平安,就只能去打,打退打怕他们,让他们不敢来犯。”
“大人说得对。”李明楼对主簿屈膝施礼,“这次就是一个机会,攻击光州府的不是安德忠的大军,而是两千多的散兵,击退他们,保住光州府,保住了万众民众和千数兵马,当安德忠叛军来犯时,我们才有机会与之一战。”
这又成了他的功劳了?主簿失笑,看着李明楼摇摇头,罢了罢了,事情都是这小女子来做了,话就让他来说吧。
“遵府道调令,窦县飞驰救援,克期必到。”主簿整了整官帽,肃容道。
厅内官将们齐齐俯首应声。
县衙外聚集了无数的民众紧张不安,张小千举着写好的告示阔步走出来。
“主簿大人有令,光州府遇敌,窦县飞驰救援,克期必到。”他高声喊道,哗啦展开告示。
民众喧哗一片。
张小千不受其扰,让官差张贴了告示,骑上马带着差役们走入人群中,在询问哭喊质疑的声浪中沉稳的解释讲述宣告。
军营里兵马大动,穿着铠甲佩戴各种兵器的兵马一队队疾驰,在围墙外的空地上不断的集结,马蹄重重,铠甲撞响,窦县的气氛紧张又凝重。
整个窦县的民众都在一旁围观,虽然心里万般不愿,但经过官府的解释,以及如今的事实,也不得不接受。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要想活命就要敢舍命一搏。
那边和被选中出征的兵士作别亲人哭声还在持续,这边已经有民众开始分析战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