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
嘈杂的吼声,马蹄声,以及弩弓上弦声在夜风里擦过耳边。
项南头也不回,紧紧俯身马背,一手转动无头长枪,一手抓起马身上携带的盾甲,一阵箭雨落,马儿嘶鸣飞一般向前。
等这边再上弓弦,白衣年轻人已经离开了弓箭射程。
看着满地滚落的尸体,为首的军汉发出咆哮:“追!前方是峡谷,是死路!”
地面震动,军马飞驰,长枪长刀弓弩举起发出嚎叫,如翻滚的巨浪去吞没飘摇的小船。
小船的前方突然出现一道深沟,深沟的对面可以看到耸立的山谷。
“他逃不掉了!”
“放箭!放箭!”
身后的兵马逼近,喊声也逼近,但那小船没有丝毫的停滞,反而加快了速度,伴着箭雨的破空声,马儿发出一声嘶鸣跃起,又一声嘶鸣,响起山石以及重物滚落声,旋即归于平静。
奔驰的巨浪停在了深沟前,火把照耀看不到对面,也看不到沟底。
......
......
“跑了一个?”站在营帐前的安康山看着跪在面前的孙哲,有些惊讶问,“不仅跑出了营地,还一人一枪一马杀出了你们的重围?”
孙哲的头几乎贴在地上:“也可能跌下深沟死了。”
安康山身边的一员大将面色狰狞:“可有见到尸首?”
孙哲颤声:“沟深夜浓还没找到。”
“那就是有可能是跑了!”大将吼道,握住腰里的大刀,就要斩掉孙哲的头,“要你何用!”
孙哲面色惨白抬起头大喊:“那人是剑南道李奉安的女婿......”
不知道是李奉安这三个字,还是别的原因,安康山抬手制止了大将落下的刀。
“罢了,一个人跑了就跑了,不用管他。”他说道。
另一个大将看了眼孙哲,低声道:“都督,此人年纪轻轻有此功夫,不容小觑,现在不除去,只怕是大患。”
安康山哈哈笑,身上肉乱颤:“李奉安选的女婿当然不一般,不过,李奉安这般不一般的人都死了,他的女婿又能怎么样?天下大势,无可抵挡。”
他抬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