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了李明楼是四老爷的失职,老夫人二老爷甚至剑南道都会追究四老爷的错,四老爷不能再错了。
李奉耀泪在眼里打转,眼前冒出很多小时候的场景,欺负,他从小到大都是在被欺负。
“四老爷,我们走,不伺候了。”随从恨声,“看她一个人能在这里怎么样,姜亮这个没骨头的,现在都去听她的话了。”
姜亮是剑南道来的管事,先前怕担责任惹祸事,服从了李奉耀,现在又怕担责任惹祸事去听从李明琪。
这种没骨头的下人不用理会。
走?李奉耀看着面前的清茶,桌上未作完的画,他的画不值钱,但一张画用的笔墨纸砚却价值不菲。
这样有价值的笔墨纸砚滋养的他的画日渐进益。
“我不是伺候她。”他长叹一声,端正了身姿,面容坚毅,“他们fù_nǚ 一个在剑南道作威,一个在太原府作福,他们当然想让我走,大小姐没归来一天,我就要替大小姐守一天。”
李明琪警告他是不是想让太原府的人知道她是假的,他也要警告她,别忘了她是假的。
假作真时真亦假,假假真真的说多了,自己都分不清了。
梁振现在就有点这样的感觉。
“老大人,这次若不是你,大夏危矣。”
振武节度使治下的都督府内,厅堂里的官将们发出齐齐的赞誉。
坐在厅堂上的已经不是周骏,而是本该回乡下携子避难的梁振,梁振重新穿上了大都督的官袍,红光满面意气风发,恍若回到了刚执掌帅印的那一刻。
那是他人生最得意的时候,从那以后就一直走下坡路。
“我也没做什么。”梁振哈哈笑道。
“老大人谦虚了。”有官员大声反驳,“如果不是你明察秋毫,提前安排,京城必然要乱啊。”
梁振捻着胡须想着武鸦儿的话。
“上次我来京城的途中察觉了不对,截获了一个河南道兵马驿信,信用的暗语说的很含糊,我没有证据,无法禀告老大人,就自己留心了。”
“一直盯着京城里的动静,尤其是发现老大人你遭了陷害,就知道要出事了。”
他不由点点头,是啊是啊,明察秋毫啊。
“此举真是凶险啊,老大人安排如此得当,还是差点被发现,而四老爷遭到了陷害。”有将官感叹。
兵事凶险,就算有所谓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后也必然被皇帝和朝臣们芥蒂戒备,武鸦儿这也算是无令行兵了。
梁振想着武鸦儿在自己面前淡然。
“有老大人在,我没有什么惧怕的。”他说道,“我的行事一向乖张又倔强,这么多年都是老大人照看周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