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瞎,他们是顺从了。”
一个官吏站在窗边,看到外边的景象,对被推进来的主簿解释。
官厅里温暖如春,窗台上有苍兰盛开,幽香阵阵,官吏小心翼翼的给苍兰叶子轻轻洒了水,然后就在窗台边坐下,端起烹好的香茶饮了口。
主簿看厅内,包括这个官吏在内,厅里共有四个人,分别负责文教税民的,抓他来的护卫已经离开,他恢复了自由,这自由只在这间官厅内。
他颤声问:“顺从什么?”
“顺从武少夫人啊。”另一个官吏说道。
果然是武少夫人,主簿抖动衣衫,惊怒:“她要做什么?”
坐在那官吏对面的人道:“其实她也没有做什么,就是以官府的名义告诉全县戒严,兵乱要来了。”
这二人正在对弈,说话不忘落子。
“她是吓坏了失了神。”主簿说道,“你们怎么能听她的?”
站在一旁看两人下棋的官吏摊手:“大人,我们没听她的,所以现在在这里。”
主簿带着一线希望:“你们可有给州府上报?”
在窗边赏花喝茶的官吏摇头:“怎么可能,我们连县衙都出不去。”
消息也传不出去?还有其他的胥吏呢?还有那么多差役,他们又都有下人随从.....
“这次事之前我真不知道我们窦县已经变的这么厉害了,两道城门一关,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对弈的官吏说道。
语气怪怪的像是叹息又像是赞赏。
主簿想到自己进来这一路的经历,知道他们说的不是夸大。
“军营民众就都听信了?”主簿问。
“官印被武少夫人拿走了。”对弈的官吏指了指空空的案台,“她以官府的名义的发了告示下了命令。”
“民众可相信官府了,那些商人更是,立刻就收拾东西跑了。”观弈的官员道,“军营里祝通不在,元吉说了算。”
或者祝通在的时候,也是元吉说了算。
那个祝通每天做的事也就是吃肉喝酒然后被一群民众拥簇着招摇。
主簿默然一刻:“你们被关在这里,县衙里就没有人质疑吗?”
“武少夫人告诉他们,我们和她在应对兵乱问题上有分歧,她将做法告诉了他们,请他们相信她。”观弈的官吏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