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撑着床铺起伏几下活动了淤血僵硬的身子,重新趴下来。
“看现在窦县的这些事,别人看不出来,我们还能不明白吗?这是在练兵,屯兵。”他看向其他人,“他们有练兵的好手以及丰足的钱,我武鸦儿只是用了五六个人接娘,带着的盘缠能住店能吃饱而已,可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老韩剔了剔早饭留在牙缝里的肉丝,要是他们能调动这么多人,花这么多钱:“何止是接两个人,应该把老家的房子也搬过来,让乌鸦不仅见亲人,还能见到曾经生活过的一切。”
其他人都笑了:“真是说傻话,谁会做这种没意义的事。”
有钱人也不会这样,很多有钱人都是把一个钱掰成两个花呢。
谁知道呢,神仙吧,老韩嘀咕一句,扔开这个没有意义的话题:“这里是淮南,安康山想干什么?”
第十章 其人何事
这不是什么难猜的事,安康山的心思在北边已经不是秘密。
武鸦儿道:“当然是想干跟在平卢干的事。”
“范阳平卢天高皇帝远,这淮南可是中原腹地,过了宣武就是京城啊。”一个男人皱眉。
和武鸦儿一起挨打趴在另一边的男人嗤声:“所以才搞出什么山贼的把戏,这样看来,其他地方的山贼作乱也是安德忠的手笔。”
“整个淮南已经都是他的天下了吗?竟然毫无察觉。”
几人低声议论,议论出一个疑问,这父子两个想干什么?
“想,谋逆吧。”武鸦儿道。
营帐里安静一刻。
“这贼子一直狼子野心,终于要做出这种事了。”老韩抱臂冷笑。
没有人反驳武鸦儿的论断,除了对武鸦儿的信任,还有长期近邻对安康山所作所为的熟知。
“现在淮南被安德忠掌控多少,除了淮南还有什么地方,我们都不清楚。”武鸦儿回到先前的话题,“所以杀进去见到娘不是问题,问题是怎么活着离开。”
他看向面前的几人。
“我们千里迢迢来这里,不是为了死。”
他们带了兵马,一个窦县,两三个窦县都不成问题,但一路上太远了,又是在中原腹地,真打杀起来必然引起大震。
“安康山父子敢这么做必然有周全的准备,安德忠是当地节度使,我们远道私自潜藏而来,朝廷不会信我们。”武鸦儿道。
到时候被朝廷认定谋反的就是他们了。
男人们点头,面色沉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