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楫见他脸色不好,也不敢再留他, 没了, 对了, 本王的这把扇子赠给你了,当做你给本王念邸报的奖赏。
高铭一点儿,不客气的收下了, 谢殿下。
这是他劳动所得, 没道理不要。
可惜咱们马上就要到东京了,本王就是想叫你念底报,也不方便了。
难不成你还想天天折腾我,高铭态度冷淡的说道:回到东京殿下, 身边自然不缺人手, 还缺个把人帮您念报纸吗?
赵楫却突然岔开一句, 你跟花荣真的很要好啊, 甚至在他的营帐中休息。
高铭觉得赵楫大概率是要开启另一波嘲讽,拿他和花荣的男男关系说事儿。不过高铭也不在乎, 毕竟他这一路也是从各种流言蜚语中走过来的,根本不想搭理赵楫这个段位的选手, 殿下,如果没有其他的事儿,我先告退了。
说完转身走出了营帐。
花荣在营帐中等着高铭好一会儿,才见他脸色略显惨白地走了进来。
花荣赶紧走上前来关心的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走近后,他甚至看到高铭额头有一层细汗,他忙拿出帕子给他擦了擦。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赵楫为难你了?
也不尊称荆王殿下了,而是直呼其名。
不是。我被他叫过去给他念邸报,我在邸报上看到了一条消息,说是从梁山泊里挖出了一块上古蝌蚪文写就的石碑。我担心那石碑上的文字对咱们不利。
花荣失笑,你这个担心毫无缘由,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你也知道有一些碑文上,就爱记载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万一那石碑上记载说以后会在这个地方出现危害一方的妖魔。
你怕牵连到咱们?不会的。官家知道你是被虏劫上梁山的,我是为了救你,才去的。就是那石碑真的记载了什么,指向的也是真正的梁山贼寇和咱们有什么关系。
高铭心想,如果只是单纯的记载,以后梁山这个地方会出现危害一方的魔君,那确实不用担心。
就怕这石碑上清楚的记载,以后在梁山为祸一方的人是当初,天师关押的魔君转世。并详细的附赠人员名单,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没有名单,皇帝当然会以为,这些魔君指的只是宋江他们那些真正的强盗。
但如果有梁山一百零八个好汉的详细名字,还说他们是转世的,那对笃信道教的赵佶来说,破坏力可想而知。
就算花荣忠君爱国,但在赵佶看来,恐怕他也是一个随时会变异的不安定因子,不可重用。
花荣语气更加温和的劝解,你太紧张了,没有必要,那些上古的蝌蚪文字能破译的人凤毛麟角,或许你等一辈子都等不到能解读的人。就算里面记载了修仙的要诀,也难被世人窥破,所以你就不要瞎担心了,倒是你的语气很有意思,好像十分肯定里面记载的东西一定会在对咱们不利似的。
高铭一惊,怕花荣察觉到什么,装作释怀的道:是啊,我想太多了。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放心不下。
他记得原著中破译蝌蚪文的是个姓何的道士,至于叫何什么,他记忆淡漠了,只能绞尽脑汁的回忆,就这样,一路回到了东京。
回到东京的当天,朝廷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在这个仪式上,花荣作为将领的代表,亲自向皇帝献俘。
之所以选他,而不是主将王禀,这里面也很有学问。
除了方腊是花荣本人擒获的这点之外,剩下的全是人为因素,比如赵楷更赏识他,比如他身后有太尉府,再比如看他外形玉树临风,英姿飒爽,让他作为代表,才能更好的展现大宋威武军将们的精神面貌。
高铭也觉得派花荣完成这个献俘仪式,效果翻番。
高铭偷瞄不远处的父亲,见他对花荣的眼神也是赞许有佳,心里不禁想,或许看在花荣这么优秀的份上,没准老爹就同意了。
但他很快就打消了念头,摇了摇头直叹气,不会这么容易的。
献俘仪式结束后,朝廷举办了盛大的欢迎宴会,犒赏三军。
高俅在宴席上不敢表现的感情太外露。
等到宴席结束,高铭和花荣回到太尉府,高俅才终于忍不住的举掬了一把泪,上下打量儿子,恨不得把他的头发丝都数一数。
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别这样。
我就不说我听到你被困在杭州时的难过了。高俅不想跟儿子诉苦,只想向儿子下最后的命令你以后,不许再离开东京半步。
虽然高铭自己以后也不太想再离开东京,但是对老爹的人身限制令还是奋起反抗,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不好,不要再废话了,以后不许离开东京。高俅下达完通牒,又对花荣道:幸亏有你,我知道这次也是你救了铭儿。
花荣发自肺腑的到:这都是我该做的。不管多少次,我都愿意舍身救衙内。
高俅赞许的拍了拍花荣的肩膀,你的确是我儿的好朋友,我没看错你。
谢叔叔厚爱。
高铭在一旁砸砸嘴,他不知道说什么好,干脆就不说话。
没想到他爹却突然道:花荣救了你这么多次,你是不是也得有点表示?
花荣眼神含笑地看着他,高铭反应强烈,表,表示什么?
高球道:人家救了你这么多次,你亲口说过谢谢吗?
高铭暗暗松了一口气,是自己想多了,于是对花荣道:谢谢你。
你与和我之间,就不用谈这个谢字了。
看到两个年轻人友谊如此深厚,高俅十分欣慰,满意的捋着胡须。
这时高铭想起了那块碑文,我在路上看到邸报说官家在各州征集人手破译蝌蚪文,有眉目了吗?
官家对那块石碑十分上心,请了许多人手来看。不过都还没有眉目,不知道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但越是这官家。越是好奇。你觉得上面写的会是什么?高俅倒想听听儿子的意见。
说不定是某个上古时期王公贵族的墓碑呢。可能并没有什么意义。
听到还没有眉目,高铭放心了许多。
好大一块石碑,承载的内容不少。如今就放在艮岳內,那时候你再到那里,可以去看一看。
高铭默默点头。高俅又叮嘱了儿子和花荣一番,才叫他们都下去了。
出门走走廊下,花荣笑道:你应该听你爹的话,好好表示表示。
我要是听我爹的话,还能和你搞断袖?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各自回房睡了。高铭躺在床上,仍旧仔细回忆着,原书中的情节。
突然灵光一闪,他记得了,当初他觉得那道士的名字,有几分快递的味道,好像叫做什么通,圆通,方通?总之是一个通字。
明天他就去皇城司,叫属下人员调查那公孙胜身边,名字里有通的何姓道人。一旦找到就速速向他禀告,信息这么多,相信很快就能有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