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铭他们是见过的,但都是第一次见到花荣,这个关键时刻带兵救杭州城于危难时刻的人。
全城百姓震惊了,有这样的神威,竟然还有这样的容貌?
看到了吗?那个叫花荣的将军,简直比画上走出来的还好看。
不是吧?真的人是这个人吗?这不就是天神下凡么。
我叫看看,叫我看看。抱孩子的妇人也往前排挤,就见骑在高头大马上的银甲将军,正好从她面前走过,虽然只是个侧面,但也足够看出其玉树临风的惊世之容,不由得心驰神往的叹气,不知道到时候会娶哪个女人呀。
不知是不是高铭的错觉,围观的百姓好像越来越多了,拖家带口就跟看明星似的,有的甚至叠起了罗汉围观。
主要目标焦点就是花荣。
高铭仰头轻轻叹气,真是人帅不可怕,人帅还有英雄光环就比较可怕了。
一路敲锣打鼓,众人终于来到知府衙门,走了进去,但架不住百姓的热情,他们都进去了,但外面还有一堆蹲守的。
这几天,一直是周昂主持城内事物,现在高铭回来了,就由他重新接手了。
高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宣布,设宴,犒赏军士们!大家尽情吃喝,银两方面不用担心,自有人承担。
这个人自然就是朱勔。
这几天来,大家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机会放松了,整座城市都沉浸在欢乐喜庆的氛围内。
高铭幸好在梁山锻炼了酒量,才能流转在一个又一个酒席上,甚至还抽空写了奏折,除了跟官家描述杭州保卫战的辛苦外,就是告状,先告朱勔再告赵霆,一个都不放过。
砰砰砰,有人敲门,高铭放下手里的笔,进来。
就见时迁领着两个人走了进来,正是朱勔兄弟。
朱勔一边脸还包扎着绷带,许多人还以为他只是脸受伤了,不晓得他少了一只耳朵。
朱勔十分客气的唱喏作揖,高大人在上,先受我与舍弟一拜。
这是私下场合,高铭不用表现出自己谦和的样子,很自然的受用了朱勔和朱勖的拜礼,有什么事吗?
朱勔堆笑道:高大人,你我明人不说暗话,我今夜来,实乃有事相求,不为别的,只希望高大人手下留情,放我们朱家一条活路。我们都晓得大人的厉害,所以给官家的奏折中能否网开一面?我们愿意奉上一些心意,不成敬意。
害怕高铭给官家告他们的状,低三下气的来求情。
只要过了这个坎儿,以后还是一条好汉。
高铭心道,呦呵,这是来行贿啊,挺识时务的么。
答应还是不答应,主动权都在高铭,只要他愿意替朱勔辩解两句,加上朱勔在官家那里之前积攒下的脸面,说不定被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但如果高铭给他说几句刻薄话,官家会怎么对他可就不好说了。
朱勔见高铭以沉默应对,便进一步赔笑,府内略备薄酒,不知高大人肯否赏脸前去?
高铭见朱勔就够倒胃口的了,还去他家跟他面对面吃饭,还是算了吧。
正要拒绝,门口闪进来了一个随从,对高铭附耳低声道:花将军想见您,让小的来问你有没有空。
高铭心里咯噔一下,那必须没有空。
花荣想见自己,肯定是为了朝自己讨债,他现在想只当个老赖。
跟他说,我要去朱家赴宴,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说完,高铭起身对朱勔道:那咱们就走吧。
朱勔喜出望外,没想到高铭会答应,忙在前面带路,一路出了应奉局。
他们走到廊下,见花荣抱在肩膀往这边看,目光始终锁定一个人,那就是高铭。
高铭假装没看到,随着朱勔出了门。
高铭之前没去过朱勔府上,到了才知道什么叫做神仙洞府。
他家既有应奉局皇差的天时,又有坐标杭州的地利,还有园艺方面的才能,将这宅子装扮的处处精妙。
虽然是晚上,可高铭在灯笼下都感受到了宅子的典雅。
要是住在这里,肯定能多活几年,以后来这里养老不错。
筵席丰盛,皆是美味珍馐,而且这样的酒席,岂能没有歌姬作陪?
不管是唱曲的,还是作陪的,各个美貌无双。
高铭看着她们只觉各个眉目如画,真是赏心悦目,不禁心情大好。
果然自己还是对女人感兴趣的。
朱勔看得出来高铭心情不错,趁热打铁地道:高大人,若是嫌弃夜路难走,今夜不如就住下。
住下的话,刚才但凡被高铭多看过几眼的歌姬,就会以端茶送水的借口进到屋内,至于出不出来,全看高铭的意思。
高铭哪能听不懂朱勔的意思,马上摇头,不了不了。
要是叫花荣知道了,还不得大发雷霆。
慢着,花荣凭什么大动肝火?自己又为什么在乎他怎么想?
高铭想到这里,将目光再次投放到这几个美貌歌姬身上。
不过,你装什么傻啊,花荣为什么生气,你又什么害怕花荣生气你自己不知道吗?
高铭紧皱眉头,内心分明有两个声音在打架。
朱勔参不透高铭的想法, 高大人,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没有。高铭单手扶额,他总不能在朱勔跟前暴露自己,只是摇头,都太普通了,没什么看头,和东京的歌姬也没什么区别。
朱勔只是笑盈盈的道:不知高大人喜欢什么样的?只要不是天上的嫦娥,我这里都有。
高铭摆手,罢了,没兴趣,我就喝喝酒挺好的。
那就喝酒。朱勔亲自给高铭斟酒,还请高大人高抬贵手。至于犒劳各位将士的银两,我都准备好了,高大人,一会如果愿意,可以跟我去后院清点。
那就别等一会了,现在就去吧。
朱勔连声说好,与高铭一起来到后院,打开库房,给高铭看点出来的银子,哭穷道:这些年的身家,这一次都献出来了。见高铭不搭理他,只好入正题,领着高铭到隔壁的屋子,指着两个箱子道:高大人,这些都是一些金玉字画,这一次差点毁在战火中,如果高大人愿意,请带回东京,替我保管。
什么代为保管,其实就是送给高铭了,只要高铭肯高抬贵手。
高铭掀开箱子的盖子,往里搭眼瞅了瞅,都是珠宝玉器字画,别看才两箱子,绝对比外面那些金子加起来都值钱。
高铭笑了笑,我想想吧,毕竟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东京,最近手腕酸痛,不能举箸提笔,说不定要在杭州多待些时日。
不能举箸提笔,就不能写奏折,或者说少些奏折,朱勔听出弦外之音,忙笑道:高大人愿意待多久都行,有什么不方便只管说,只要我们能帮上忙。等明日有空,就将这些东西送到应奉局去。
现在人多眼杂,等大军离开杭州再说。
一定一定。朱勔保证。
高铭说完这些,就借口天色不早,离开了朱家。
他不想回应奉局见花荣,便在街上闲逛,因为整座城市都处于欢庆当中,晚上的热闹一点不比白天少,经常能看到三五成群喝得醉醺醺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