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让步了,这是底线。
花荣知道高铭不生自己的气了,要求也降低到只需一句话就行了。
花荣赶紧抓住这次机会,直视高铭的眼睛,轻声道:你别生气了,原谅我,搬回来吧。
高铭撇撇嘴,装作不情不愿的道:行吧。但刚说完,嘴角就忍不住翘起,被花荣逮了个正着,于是尴尬的凶道:我跟你说,没下次,真的。
嗯,我知道。这三天我也想通了,确实不该在乎别人的目光,既然咱们没那种关系,就算外人看起来亲密,但既然问心无愧,也不必多在意。就像我现在抱着你,外人见了,肯定要说闲话,但就咱俩知道没什么,对不对?
不要在乎别人的眼光,一直是高铭倡导,是这样没错,但是,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花荣这才将高铭放开,又问了一遍,是不是这个道理?
是这样没错,但
花荣笑道:是就好,我们去秦明家取行李吧。
高铭没空多想,两人和好了就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笑着点头,走吧。带头走在前面,花荣则赶紧将地上的纸团都捡起来扔进了水盆里泡上,销毁了个彻底,才松了口气。
两人到了秦明家,秦明才起床就惊闻这个噩耗,吃惊的看着高铭带人进屋搬行李,再喜气洋洋告别,自始至终,他都呆怔的微张嘴巴一言不发。
等高铭走了,他和花荣四目相对,秦明才倦怠的道:我什么都不想说了
他管不了,也没法管,其实压根就不该他管。再这样下去,他霹雳火就得从嘴里喷火。
花荣却开口道:我前几天不该发那么大火,你别放在心上。
事实证明,是他错了,秦明说得都是真的。
秦明道:你想好了?被发配的时候别后悔。
嗯,我妥协了。花荣说完,转身离去。
妥协了,向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反倒轻松多了,违背自己的内心实在痛苦,从今以后一切遵从内心的声音指引。
他三天不见他都不行,能忍受一辈子只跟他当好朋友,看着他和别人卿卿我我么。
肯定不行,因为响云箭只能在小李广手中。
高铭和花荣就这么和好了,本来就是个小风波,在他俩友谊的小船周围掀不起任何放浪。
听说孙小五和花荣又和好了,宋江不禁一阵失望,但吴用安慰他,哥哥,不必担心,所谓破镜难重圆,无论外表看着怎么样完好无缺,但仔细看,仍旧有裂痕。我们只需等待下一个机会。何必无精打采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跟他们置气,气坏了身体,如何再斗?
宋江看向吴用,你上次利用扈三娘叫孙小五和花荣之间生了口角,但这才过了没几天,他们怎么又和好了?你能不能再想个办法?
吴用不说话,摆明没办法,谁让宋江手底下都是牛鬼蛇神,没有个像样的呢。
宋江捏住太阳穴,摆了摆手,我有些不舒服,不能陪学究说话了。
吴用喃道:哥哥,那扈三娘貌美如花,不如哥哥你
宋江斜眼看吴用,不如我怎么样?他都逼着发誓终身不娶了,还能怎么样呢?就是梁山上有嫦娥,也跟他没关系了。
吴用被这冰冷的一眼看得胆寒,忙将话说完,她是山寨里唯一的适婚女子,那般貌美,嫁给谁,都能拉拢到自己麾下。吴用眯着眼睛,不如哥哥将她嫁给史进,离间不了花荣,叫史进跟孙小五离心也好。
话说得容易,就算扈三娘嫁给史进,与我何干?
我的意思是,不如叫老太公认扈三娘为养女,这样那扈三娘就是你的干妹妹,那扈家和宋家还不是一家人么。扈三娘向着谁,还用说?!吴用道:高铭总管不了史进要娶谁吧。不要小看女人的枕头风。
宋江眼睛里焕发出了生机,惊喜的看着吴用,不愧是学究!
吴用露出被夸奖后的谦虚笑容,在天气渐凉的梁山,仍旧摇着了摇羽扇。
想到就去做。
第二天,宋江就派人给扈太公送了几件礼物,并且递话过去说:宋太公膝下只有小可跟舍弟两个儿子,不曾有女,一直想要一个女儿,做儿女双全,扈三娘孝顺温柔,所以想收她做干女儿。不知扈太公和三娘可否愿意。
扈太公正满梁山找大腿抱,现在大腿来了,立即抱了上去。
当天就领着扈三娘去拜了宋江的父亲宋太公为干爹。
宋江操作的真正目的,就被高铭看穿了,这老小子是想再利用扈三娘这个美人,做美人离间计吧。
要知道宋江可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及时雨撒钱给好汉,所获得的的利益,从小了说,是为了自己博名望,往大了说,是拿这些好汉的性命换官做。
他认错扈三娘做干妹,肯定是想从她身上获利,打的就是让扈三娘嫁给好汉吹枕头风的主意。
很明显,高铭手下的史进、杨志等人是重点想吹风对象。
高铭比较喜欢防患于未然,这扈三娘的确是个隐患,只要她爹打算让她在梁山上嫁人,这梁山的单身汉们就蠢蠢欲动。
别看这些好汉一个个嘴上嚷着要和哥哥们一起做一番事业,不要让女人坏了大事。
但像扈三娘这样武艺和美貌双全的女子主动要嫁给自己,估计什么誓言早都忘来了。
梁山这群好汉,有好人,但是不多,约等于一个小型垃圾场。
高铭觉得扈三娘就不要在垃圾场找男朋友了,等他带领大家走上招安的康庄大道之后再找不迟。
想要阻止宋江利用扈三娘,就得从源头上扼住。
这个源头不是扈三娘本人,而是她爹。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扈太公掌管着扈三娘的嫁娶大权,甚至扈三娘本人不愿意,他点头,这婚事就能订下来。
是时候,吓一吓他,彰显他孙小五这个强盗头子的邪恶面目了。
这日,正因为女儿认了宋太公做干爹而高兴的扈太公正在屋内教训女儿,你就别整日舞刀弄枪的了,赶紧找点胭脂水粉抹抹你那脸,孙小五发誓终身不娶,不待见你,可这山上还有这么多人,我看史进、杨志都挺好,那个头陀武松也不错,爹听说他是个假头陀,其实不是出家人。
扈三娘无奈的叹气,并不爱听父亲讲这些,本以为巴结孙小五不成,父亲就会收手,本想到搭上宋江之后,变本加厉。
她不情愿的道:暂时别折腾了不行么,我想好了,与其依靠别人,不如自己练出真本事报仇雪恨。
你!扈太公刚要训斥女儿,突然就听外面吵嚷在,不等他走出来就见一个黑大汉闯了进来,手里拎着两个板斧。
正是李逵。
李逵二话不说,将一把板斧劈到方桌中央,他因为前段日子胳膊受了箭伤,加上控制着力道,所以并没有劈碎方桌,只是斧子立到了桌中央。
寒光闪闪的斧子映出扈太公惊恐的脸。
李逵将一个糕点盒撂到桌上,俺娘不吃,你不要送了!俺娘说了你的好意俺娘心领了!瞪圆了铜铃般的眼睛,别再送了,听到没有?
扈太公并没有给李逵他娘送过任何东西,不由得手足无措,解释道:你、你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