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师尊”花怀君乐此不疲的叫着, 眉眼弯弯, 脸颊嫣红, 眸光发亮。任长空看着他浑身湿漉漉的模样, 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君君, 你先起来。”他刚刚才给小崽子换完衣服。花怀君只觉得浑身发烫,燥热不已。他看着师尊清俊的眉眼, 殷红舌尖舔了舔唇角, 乌发雪肤,犹如妖精一般, 在师尊耳旁轻声呢喃:“师尊, 我喜欢你。”任长空忍不住涌起羞赧, 耳尖发热, 佯瞪了徒弟一眼,不知羞, 哪有人一天到晚把情爱挂在嘴边的!花怀君看见师尊如此可爱的羞涩模样,只觉得心都化了。他浑身无力的靠着师尊身上, 软软的撒着娇:“师尊,我喜欢你。”他才不管什么礼义廉耻,他喜欢师尊,他就要在他耳边说上几千上万遍,最好能够刻进师尊的心里,能让他永远记住。任长空拉着徒弟的手就想起来, 可是手一触摸到花怀君的肌肤,就微微皱眉。他看着花怀君嫣红的脸颊和有些涣散的眼神,摸了摸他的额头,果不其然,滚烫无比。“师尊,师尊,我喜欢你”小徒弟仍然没有骨头似的挂在他的身上,宛如一个大型的随身配件。任长空看着被烧的神智不清的花怀君,叹了一口气,重新将人抱起送至软榻上,灵力再次烘干了衣物和湿发。他望着在软榻上傻笑的花怀君,还是决定去找医师才行,可惜不过才刚刚离开,就被人抓住了袖角,花怀君的秋水瞳仁里都是水光,细细碎碎的盈满了星河,拽着衣袍的手骨泛白,虽然没有说话,却是执拗的不许师尊离开一步。任长空望着难得任性的小徒弟,有些难为。昨夜的情事他没有经验显然伤到了他,肯定需要药物来治疗。“乖,放手,我去找药。”任长空摸着花怀君滚烫的额头,声音温柔。花怀君翻身搂住了师尊的腰肢,他望着师尊白皙的下颌和隐现的薄唇,只觉得思绪飘飘荡荡,没有着落点“不要找。”“嗯?”任长空低头不解“不找你怎么会好”花怀君突然笑了起来,色如春花,灼灼生辉,他望着自己的师尊,起身在他耳尖上出其不意的轻吻了一下,才缓慢说道:“师尊就是我的药。”任长空“……”他的小崽子怎么突然之间这么撩人?“咳,别闹。”任长空缓过神来,轻敲了花怀君的额头一下“我去…”话还没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声音带着急迫“阁下,阁下?你在吗?”任长空这才想起昨晚封酒的事情,他将锦被覆盖住花怀君的身上,决定那事解决完毕就带着他回客栈。任长空起身去前室开门,花怀君本来也想跟去,却被师尊不悦的眼神定在原地,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师尊自己一个人出去了。任长空整理了一下衣袖领口,将掉落在前厅的银色面具重新戴上去,才打开房门,封酒连忙进屋,他的手中还拉着另外一个男人。男人气质温润儒雅,身量高挑,像是一个书生,身上有着笔墨丹青的气息,和这个风月之所格格不入。封酒行了一个礼,白皙的脸颊有些泛红,“阁下,这位是我的好友凌远,还望阁下多施以援手,感激不尽。”凌远此刻也上前施了一礼,态度恭谨谦逊,笑容亲和,君子如玉“在下凌远,多谢阁下出手相救,不论是否成功,我一定会报答阁下的。”任长空眼睛盯着这个叫凌远的男人,没有说话。封酒不禁有些着急,他的时间不多了。距离他的红绳破碎已经过了一夜了,他怕凌波仙子会发现。可是他又不敢催促这位阁下,万一人家恼了怎么办?凌远微微一笑,嘴角笑容弧度不变,仿佛没有任何不适。“此人红绳我无法解开,你们回去吧。”任长空的声音因为隔着面具,听起来竟有一丝冷意。封酒立马急了,小脸涨的通红,慌乱无措“阁下,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吗?”任长空摇摇头,不再理他,转身离开。封酒连忙上前想抓住任长空的衣袖,却被好友拉住了臂膀,封酒急的恨不得骂他一顿,都什么时候了,凌远居然还慢吞吞的。凌远看封酒着急无比的模样,轻叹一口气,无奈道:“好了,既然高人不愿意,你又何必勉强。”封酒看着好友的手腕处,红绳刺眼,声音里饱含愧疚:“可是当初若不是我,你也不会掉进这个魔窟。”凌远笑容不易察觉的一僵,而后恢复正常,他拉住封酒的手不着痕迹的退了出来“说什么呢?我就在这做个琴师也挺好的。”封酒皱起眉毛,犹豫道:“可是我就要走了,你这么弱,没人保护你怎么办?”凌远笑的一脸温和,嗓音清润:“你可以带我一起走啊。”封酒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手上有红绳,万一凌波仙子追上来了怎么办?”凌远清秀的面容人畜无害,他微微歪头,笑容不变:“不试试你怎么就知道一定不行呢?这个金菱阁这么多人,难不成她还能天天排查。”黑色的眸光透着狡猾“只要我们把上下打点好,没有人会注意的,放心好了。”封酒听完有些心动又有一些踌躇,“这样真的可以吗?”凌远勾住封酒的肩膀,看着他琥珀色的眼睛在阳光下清澈透明,眸色陡然一深,声音温和还带着调侃“肯定可以的,只是我把积蓄拿出来打点成功后,以后就只能靠你了,你可不能丢下我。”最后一句似真似假,带着笑意。“不然,我会伤心的”封酒点点头,理所当然道:“放心吧,不会丢下你的。”随后两人携手离开。任长空关起窗户,不再看那两人,他摘下面具,想着刚刚见到的那个凌远。他刚才从那个男人身上闻到了和凌波仙子一般带着股诡异花香的魔气。他怀疑那个凌远和凌波仙子是一伙的,这样的话,封酒肯定是被他骗了。可是他此刻身在凌波仙子本营,而且徒弟又生病了,自己的灵力也不足以前十分之一,己方势弱,他只能暂避锋芒。刚刚他观察了好久,那个凌空看起来居然对封酒还不错,任长空心里松了一口气。身后有温热的呼吸靠近,任长空偏过头,耳垂处却又传来了齿尖轻咬舔舐,炙热的体温紧紧贴于后背,花怀君因为高热而显得愈发甜腻的嗓音轻轻响起:“师尊,不要看了。”他转身看着面容酡红的花怀君,也没有了其他的心思,准备回客栈再说,两人从储物戒指内拿出了新的衣袍换上之后才踏出门外。花怀君紧紧握住师尊的手腕,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笑意。临走之际,任长空看了屋内一眼,总觉得有什么不同,可是环视一圈,又没有找到,只能放弃了。白日金菱街行人寥寥,显得清寂,夜晚的歌舞升平已经彻底了无踪影,宫灯熄灭,莫名带着颓废的感觉,任长空走出大街,最后看了一眼这个销金美人窟,眼神复杂。花怀君心里一紧,面上仍是眉眼弯弯,眸光纯净无辜:“怎么了?师尊?”莫不是后悔了?任长空抿了抿唇,难得犹豫,他看着花怀君,想了一会,还是说道“如果我以后都不会爱上君君呢?”有风乍起,吹散了他的墨发,随风飘动,让他的眼睛不能清晰的看见花怀君的神色。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到底是对是错,一个轨迹被偏离,谁也不知道会前往何方,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会心疼君君,可是只是止于那浓如血的亲情,如果到最后它都不能转化成爱情,那君君怎么办?任长空摸着自己的心脏,那里缓慢平静,从来没有情人间剧烈的波动。“没有关系。”任长空睁大了眼睛,黑色的瞳孔清晰的映出花怀君稠丽的容颜,花怀君拉着师尊的手覆盖在他的心脏上,那里正在噗通噗通的猛烈跳动着。指尖轻颤,任长空只觉得那炙热的温度好似也传到了他的心尖。“没有关系,我有两份,可以分给师尊一份,这样就公平了。”花怀君靠的更紧了,两人之间呼吸交缠,暧昧缠绵。秋水瞳仁里都是细碎星光,熠熠生辉,溢满了爱意柔情。任长空一怔,好久都没有说话。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魔宗大殿,系统正坐在床沿低头垂视着莫礼,突然吩咐道:“我们,去找玄微。”昨晚宿主突然与他断了联系,他不放心,还是觉得将宿主早早接到魔宗才好。莫离屈膝下跪在床边,正单手托着小主人的脚,防止他踩及地面,想将雪色罗袜给他套上时,闻言一愣,“什么?”系统闻言略有些不悦,奶音微带气恼:“我们,去找玄微,花怀君,身边的,那个男人。”莫离反应过来之后就沉默的点点头,黑色的发丝遮住了右脸可怖的蛇鳞,垂落到胸膛上高大的身躯佝偻着,腰部弯成了柔韧的曲线,宽大的玄色衣袍显得整个人更加瘦削。系统面无表情的望着他的忠心下属,抬起了他的下巴,“不开心?”莫离不适的想偏过头,不想小主人看见他的全貌,又不敢贸然反抗,碧绿的蛇瞳轻眨,苍白的脸颊晕起一丝血色。系统望着突然之间体温又升高的下属,黑色的眼睛里闪过疑惑。他的下属由于发情期最近真的越来越奇怪了。莫离看着小主人收回了手,便顺从的低下头,目光看着踩在自己玄色衣袍上的白嫩小脚。他的主人正在等待自己为它穿上罗袜,如同每一个寻常的清晨,他伺候他的小主人洗漱更衣套鞋穿袜。明明往常做了几千上万遍的动作,为何自己突然贪心了起来?莫离举起小主人白皙的小脚,看着纤细精致的脚裸,胖嘟嘟的脚趾上覆盖了莹润淡粉的贝壳,喉咙滚动,碧绿蛇瞳隐隐发光阴森瘆人。“你又发情了?”前方传来小主人茫然不解的小奶音。莫离犹如往常一般中规中矩的为他套好罗袜,系上雪色绳扣,然后温柔的拿起另一只。低垂的发丝遮盖了他的面容,暗哑沉闷的声音带着一点嘶哑,却又带着莫名的欲靡“是啊。”系统猛的缩回脚,奶音惊异“你,干嘛,亲我脚?”人类习俗中根本没有亲脚的礼仪,只有吻手贴面。系统望着脚背上浅浅的水色,只觉得他的下属越来越奇怪了。莫离抬起头,阴郁苍白的容颜上,薄唇轻勾,竟难得带了几分浅浅笑意,“因为我是您的走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