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白走在小道上,细心观察着周围,圆溜溜的眼睛巡视着有没有成熟的果实,丛林湿气厚重,脚步一踩就是一个痕迹,软绵绵的,苏若白脚步忍不住放重了一些,玩的兴起之时,背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苏兄”苏若白转身,疑惑的看着背后的申屠渊。申屠渊俊朗的脸庞微微泛红,他解下背后的包裹,将其打开,“我早上摘了好多,你还需要吗?”苏若白望着水灵灵的灵果,不解的问道:“你要给我?”申屠渊的半旧青衫微湿,颜色比平时更深了一些,他望着苏若白清凌凌的眼睛,移开了目光,磕磕绊绊道:“早上无事,就,就多摘了一点。”苏若白挠挠头,刚想拒绝,申屠渊就把灵果连带包裹往地上一放,转身就消失不见了,速度快的让苏若白惊诧不已…望着地上一堆的红色小果实,苏若白只能无奈的把它抱了起来,往回走去,心里默默感叹:申屠兄真是古道心肠,乐于助人。等回到了山洞,苏若白看着花怀君仍然腻歪在师叔身上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吐槽道:“花怀君,你看看外面的天色,都快中午了。”小脸鼓鼓的。花怀君缓缓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海棠春睡醒。注意到上方师尊揶揄的眼光,耳尖发热。任长空摸了摸徒弟的发顶,浅浅笑道:“快起身吧,白白今天比你起的早。”最后赞叹了一下苏若白。苏若白下巴扬的高高的,眼睛亮亮,一脸的得意。花怀君斜睨了他一眼,慢腾腾的站了起来。任长空也跟着站起来,给两人各施展了一个清尘术,随后简单的洗漱之后,才踱步上前,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灵果:“白白,这是你摘的?”锦衣玉食的小少爷居然能够分清哪个灵果是否成熟了?苏若白想也不想的摇头,将路上遇见申屠渊的事情说了出来。任长空听完微微皱眉,申屠渊为什么一直跟着他们。他有什么目的吗?花怀君捏起一抹灵果,闻了闻,“没有毒。”苏若白立马吃了起来,感受到水果甜滋滋的味道,含糊说道:“下次我再多给他一点灵石好了。”任长空看着心大无比的苏若白,无奈扶额,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苏若白的性子为何还是这么傻白甜?“师尊,您也吃。”花怀君拿了其中最大的一颗递与任长空的嘴边。任长空无法,只能咬了下去,入口清甜,味道极为不错。花怀君望着师尊吃的满意的模样,眼神微动。“你也吃一点。”任长空随手抓了一把送到徒弟的手中。三人吃完之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就上路了。任长空踩在飞剑上,低眸注视着脚下葱葱郁郁,连绵不绝的山脉,在心内大致思考了几番之后,控制飞剑的方向极速朝前飞去。苏若白在旁边御剑并行,意气风发,“师叔,你猜到永生之花在哪里了?”花怀君端坐于剑尾,手上正整理着一截灵树枝干,枝桠上面缀满了红彤彤的像宝石一般的灵果,修长的手指灵活翻转间,灵果都被采摘了下来,冰灵力释水而出,洗了个干净,随后一颗颗的放于前方的冰碗中,红白相映衬,煞是可爱。他闻言,头也不抬的答道:“师尊肯定知道。”苏若白也在自己的飞剑上坐在下来,嘟囔道:“万一错了呢?”花怀君抬眸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师尊不会错的。”苏若白一噎,悻悻的转过头去。任长空看着闹趣的两人,忍不住笑了起来。他移步至花怀君的面前,轻撩道袍,端坐下来,正色道:“小白说的没错,我也会犯错,君君,你…”花怀君指尖捏起一枚红果,迅速的将其放至任长空的嘴边,打断了他的话。气的任长空轻敲了一下花怀君的额头。时间飞逝,三人终于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任长空所猜测的目的地。苏若白观察着四周,发现并没有看见师叔所说的永生之花。任长空轻轻一笑,“你以为花都是长在地面上的吗?”他踏前几步,在荒凉贫瘠的土地上用手敲了敲,灵力朝地底探去。花怀君守护在他周围,双目警惕。一般灵物身边都有灵兽在窥探着。任长空过了好一会才起身,向南方走了几步之后站定,对花怀君道:“君君,用你的剑爆开约莫十米的深坑。”花怀君依言照做,巨大的爆裂声传的很远。任长空足尖轻点,轻盈落下,花怀旧紧随其后,苏若白也跳了下来。他望着在有些昏暗的洞穴中散发着莹莹暗光的花朵,有些震惊:“这花在黑暗中怎么存活的?”任长空小心的采摘下来塞进怀里之后,对着两人,快速说道:“走!”语毕,就飞速朝洞口奔去。等到三人都上来,立马御剑飞行,朝相反的方向极速飞去。才飞出去不远,苏若白耐不住心里的好奇心:“师叔,你怎么知道的?”任长空淡淡微笑:“只要你活的够久,什么事情你都会知道一点的。”“大陆上永生之花罕见的原因是这花生存条件极为苛刻,不能见一点阳光雨露,采摘下来存活时间只有半炷香,不管你用什么方式保存,它的生命力只有半炷香的时间。苏若白紧张起来:“那我们赶紧用掉吧。”任长空点点头。随后奇怪的望向一种沉默不语的花怀君:“君君,你怎么不说话?”花怀君闻言抬头,秋水瞳仁里盈满了细碎波光,“我在想难道没有灵兽看守吗?”任长空哑然失笑:“当然有了,看守永生之花的是蛇族的幻灵蛇,此蛇与众不同,它在冬季从不冬眠,只在夏季冬眠,我们也是运气好,赶上了夏季。”苏若白惊叹不已,拉着任长空的衣袖就想让他再多说一些。任长空摇摇头,“等会的。”飞剑在一处洞穴前停下。任长空率先走进里面,洞穴黑漆漆的一片,他招手让花怀君进来,从怀里拿出了永生之花。花怀君疑惑的望着师尊。任长空看着徒弟的如瀑雪发,忍不住摸了摸,声音有些暗哑,夹杂着丝丝缕缕的温柔;“下次莫要如此这般作践自己了。”花怀君睁大了眼睛,嘴唇轻颤,说不出话来。任长空将花瓣散于雪发上,一点点的看着它变回记忆里的乌发,才缓缓的露出笑容。“我们出去吧。”任长空拉住徒弟就往洞外走去,可是却没有拉动。身体忽然被温热的另一具躯体靠近,随后被紧紧搂住。“师尊,师尊,师尊……”花怀君轻语呢喃,不停的喊着任长空,炙热的呼吸吹拂着他的耳畔,任长空忍住心中略微怪异的感觉,轻声回应:“怎么了?”花怀君突然又沉默下来。他望着师尊俊秀的容颜,勾唇浅笑,只是笑容里满是难言的苦涩。他想说的是:师尊,你喜欢我一次好不好?为什么对他明明没有一丝情意,却又偏偏对他那么好?难道仅仅是因为他是他的徒弟吗?状若桃花的眼角晕开粉意,秋水瞳仁里闪过迷茫。“师尊,你……”花怀君再也忍不住心内的焦灼,可惜却被一声巨响打断了!苏若白被来人一掌推进洞内,咳嗽不止,鲜血顺着唇角缓缓流下,他捂住疼痛不已的胸口,又是一大口血喷出。任长空眼里闪过寒意,迅速上前将其依靠在墙角,拿出丹药,捏住苏若白的下巴向下灌去,等苏若白的脸色好一点了,才放下心来。花怀君捏紧了佩剑,起身迎敌,杀意暴增。任长空紧随其后。等看见来人的相貌,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花、怀、君、”少年腔调怪异无比,带着又甜又黏的小奶音,而且似乎极少说话,一字一顿,身形不高,穿着怪异的短袖,外搭一件黑色的斗篷。他黑漆漆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花怀君:“莫、离、去、哪、了?你、身、上、有、他、的、印、记、”花怀君看见来人,将指骨捏的咯咯作响,艳丽的容颜彻底扭曲起来。犹如恶鬼一般,猩红的眼眸彻底失去理智,狂暴的冰灵力瞬间飙到最巅峰,周围立马冰封百里。任长空回过神来,望着失控的徒弟,又看了一眼曾经熟悉无比的,还是自己轻手捏造的“系统”模样,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