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灰暗。
“嘀、嘀嘀……”
孟迹整个人颤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头痛的厉害,她一遍揉着额头一遍靠着背椅。
她刚刚居然睡着了。
她迷糊的睁开眼,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嘀、嘀嘀……”
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过在床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周劣,她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
结果那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只听见“沙沙”声。
“周劣?”孟迹试探的喊了声。
听见孟迹的声音后周劣紧抿的嘴松了松。
“下来,我在楼下。”
孟迹挂掉电话,想来想去还是拿着钥匙出门了。
外面下着小雨又是晚上,很凉。
她出了楼,便看见还穿着校服的周劣,他低头倚着墙,感觉比孟迹还颓废。
风吹起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理了理,走过去,“你来干什么?”
周劣抬头,“来看看你。”
她笑,笑的无力:“我还没有脆弱到要自杀吧。”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要死早死了。
周劣看她气色很不好,也没多说一句,只是插在裤兜里的手攥紧了。
孟迹拢了拢外衣,眯着眼看着小区外还在营业的螺狮粉店,“陪我吃点东西吧。”
半个月前还在抱怨这家螺狮粉不好吃,今天她还又是来了。
真香定律了解一下。
孟迹从包里拿出烟来,自己点了一个然后又拿了一根给周劣,但他没要。
“我对烟草过敏。”
难怪,就没看他抽过烟。
这时老板从厨房后端上来两碗螺狮粉,他笑了笑,“你们俩来的巧,再晚点我都准备关门了。你们慢慢吃哈。”说完老板拿着手机坐到周劣身后的长凳上,点开一个视频在看。
孟迹现在是真饿了,她吹了吹然后吃了一口,而周劣低头闻了闻味儿皱起了眉头。
他从没吃过这个散发臭味的粉。
孟迹见他这样笑了起来,但是很快笑容僵滞。
对面桌子上被架着的手机里正放着今早的新文发布会。
老板戴着耳机,但是谢枷最后被拖走的那一段字幕却刺痛了孟迹。
她捏筷子的手骨节发白,再看看这一碗粉莫名的觉得恶心。
周劣察觉异样,“你怎么了?”
她呼吸变重,单手撑着额头,“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恶心。”
“我去,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这么恶心的事,”老板扯下耳朵上的耳机,转身看着身后的二人,“你俩知道最近被爆qiáng_jiān 的案子吗?”
孟迹低头双手撑着额头,然后开始揉两额角的头发。
老板看着周劣的背影,“看你还是个学生,一定好好读书千万别像这个男的,少接触些不良少女,太恶心人了。”
周劣猛地起身揪住老板的衣领,他咬字有力透着股狠劲儿,“这关你什么事?”
孟迹耳边嗡嗡的,好像在审讯室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她咬着牙不停的捶打耳朵。
“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个混样?”老板虽然被吓住了但也不怕,“你四中的吧,你等着我明天就去学校。”
孟迹晃了晃脑袋,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她忍受不了起身跑了出去。
周劣听见动静,他松手也追了出去。
孟迹掏出钥匙想要开门但是每次手抖都掉在地上,正当她捡起钥匙时,手腕被拉住。
声控灯这时灭了。
黑暗里都看不见对方的眼,只有手腕冰冷的触感,成了二人情绪的唯一传递点。
突然,孟迹感觉手腕被往前一带,她被周劣紧紧囚在怀里,她的头顶撞在他尖锐的下颌角,有些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