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瓶白的上来。”
白酒,孟迹隐隐觉得康书别有用心。
不过孟迹的酒量可不是虚的,她曾经喝翻了好几个糙汉。糙汉光听她名字就滚的圆润的很。
而且孟迹喝酒也不上脸的,你从她脸上根本分不清她到底醉没醉。
周劣靠在椅背上,单手托着高脚杯缓缓的摇着,另一只手在扶手上轻轻敲打着。
这时,服务员已经带上一瓶茅台来,在倒酒的过程里,孟迹一句话也没说。
他抬了一下眼皮,带着一种复杂情绪看着她。
周劣其实猜到了康书的用意,孟迹不笨,她也应该猜到了。
但是她还愿意陪他演戏,当真是因为她有资本还是别的?周劣还真希望是别的。
孟迹很爽快,一口喝完倒好的酒。
不甚酒力的若是一酒下肚,路经咽喉,必是烈火焚烧,行至食道,便要灼伤累累,下至脾胃,只怕是要穿孔。
孟迹接连又拿起两杯,都是一口气喝完的。
见此其中一位老总不由得佩服顺带打趣她,“大家都说你是实力最强的,现在看来喝酒也得算进去了。”
“让几位老总见笑了。”她颔首笑了笑。
康书没想到孟迹酒量这么好,深藏不露,于是眼里渐渐的有些不爽。
他仍不甘心于是又道,“既然林董都夸你了,是不是应该敬个酒呀。”他回头看着自家董事长,笑道。
交际讨好上司,孟迹干不来,也不擅长,以往的应酬她一句话也不会说,只是问到了就答,大多时候都是听,然后通过听来掌握这饭局的核心。
既然上司说了,那就做呗,她起身走到林董身边握住酒杯,林董自然是侧身于她碰杯。
周劣半眯着眼睛打量着她,身段柔软的靠在着倚背上,狭长的眼睛,狐狸般的笑容,一眼可勾魂。
她敬了林董,紧接着又是其他几位老总,最后到周劣跟前。
孟迹眉眼带笑,刚抬起酒杯,手里的白酒就被周劣抽走了,然后搁了一杯红酒在她手里。
“孟小姐,白酒喝多了伤身。”
孟迹瞪了他一眼,混酒喝更容易醉,这混蛋安的什么心。
周劣勾着嘴角,一副“我不管,这酒你不喝你就得罪我了”的样子。
“我对红酒有过敏史。”
“过敏啊,我记得还有香槟,再不济还有果酒。”
真是换着花样整她。
孟迹真想拿着八米长的大砍刀,当场宰了他。
周劣看着她眼底的不悦,心情舒服了不少。
孟迹深深怀疑他来台北不是为了和她谈设计问题,就是来折磨和报复她的。
“哈哈哈,周先生你就别逗孟迹了,孟迹那小姑娘脸皮薄的很。”
“看来我对孟小姐还不够了解。”
几年前他还没来得及深入她的心,然后二人就就此结束了。
孟迹走到长廊上,将长发别在耳后,给徐嘉延打了个电话。
“嘉延,这边已经结束了嗯,你来接我吧我等你。”
孟迹揉了揉额角,从包里拿出布洛芬,没有水的前提下,她直接吞了下去。
“这么快就有新欢了?嗯?”他侧身靠着墙,在不远处看她。
“人总要往前看不是吗?”她驳回。
“呵,向前看,”他站直了身子,手插进裤包,有些伤神又有些恨,“你为什么就能把这句话说的这么轻松?”
“教教我,孟迹。”
谁又是真的能完全向前看,周劣在原地等她,她却不肯停下来,等他。
孟迹有时候是真的狠,说忘就能忘,说放掉就放掉。
她怔在原地,微微张口,却已哑然。
之后周劣把孟迹送到门口。
“你上去吧。”
“怎么,怕我捅你男朋友一刀?”
“……”
这时,不远处一辆黑色suv行驶来,亮堂堂的车灯打在孟迹身上只觉得滚烫。
随后从驾驶室上下来一个男人,徐嘉延长并没有周劣那般帅气有型,却是那种耐看型。
他朝孟迹走来,她身后三米六气场的周劣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二人目光一对视下,徐嘉延有些愣住了,心里暗自诧异,这个男人的面容竟然和他有点相似。
而周劣的眼神变得深邃难以捉摸,他向徐嘉延笑了笑,目光锐利,原本惆怅的他,内心竟生出一丝愉悦。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时,孟迹已经走到了副驾驶,她看着徐嘉延无奈道,“嘉延,”然后头往车里偏,“走了。”
徐嘉延点了点头,转身走下台阶,周劣手插裤兜里,站在台阶上的他,睥睨着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脸上有他的影子。
孟迹,你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