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王独身,身侧没有宫人追随,抱着娇软的翦美人,一步一步,慢慢走下白玉长阶。
没有什么热量的阳光镀在虞王肩头,男人侧脸俊美,下颌线条流畅,神色难以琢磨。
乌温看着看着,打了个寒颤。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他多想,大王抱着翦美人拾级而下,竟然有点小心翼翼的感觉。
但乌温下意识否决,因为据他所知,虞王爱翦美人,应该只是爱其皮囊罢了。乌温认为,无论大王表面多么宠爱翦美人,实际上,赵螭怎么可能真的会陷进去,变得小心翼翼,对此女万般呵护。
远处的宫人见虞王出来,纷纷谦卑行礼。
看到赵螭抱着翦美人时,他们都有些震惊,虞王很快离去,众人互相看着,眼中心照不宣地闪过八卦的意味。
那个本来要走向乌温的内侍,看到虞王抱着翦美人出来,先是看了看虞王,又看了看他怀中的美人,面上闪过纠结。最后选择和其他宫人一起默默行礼,等赵螭离开,他立马跑到台阶上,走到乌温那里。
冕袍宽大,金纹扬动,赵螭的背影有些孤寂,乌温怔怔看着他抱住翦美人离开,心头一时迷茫,大王这是去哪?为什么要一直抱着翦美人?他到底跟不跟?
“大监。”内侍向乌温行礼,打断了他的思绪。
乌温回过神,皱了皱眉,“何事?”
内侍表情带了几分古怪,缓缓报告:“方才·····孟氏以孝敬太后的名义,向宫里送了一个舞女,现在那名女子在梓榆宫中。”
送舞女?孝敬太后?这等理由······乌温愣了一下,随即神色也有些古怪。
怕不是孟家要开始行动了。
乌温又看了一下赵螭离去的方向,思索片刻,对内侍道:“你先盯着,不要打草惊蛇。”
内侍点头应是,准备回去照做,只是他并不知道孟家的那些事,所以听到乌温的吩咐,心中不免有些奇怪。不就是一个美貌舞女吗,有什么好盯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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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夭宫主殿冷冷清清,异常幽静。只有几个宫人走动打扫,细细看去,殿内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派敞亮。
宫人依着习惯,尽职尽责地进行打扫。
外面传来另一人的呼唤:
“那边好了么?”
“收拾好了就来用膳罢。”
正在殿内洒扫的宫人,刚刚薰好香,闻言,神色一顿。想到翦美人,下意识叹口气。
那位貌美的翦美人来到桃夭宫后,桃夭宫很快变得热闹起来,大家都喜欢围着美人打转。但很快,翦美人就被大王召到虺祝宫了,听说翦美人很是盛宠,采萧采葛也早就跟随翦美人离开,所以,翦美人应该是不会回来了。
她们应该是见不到美人了。
不过翦美人一直待在虺祝宫才是最好的。
但她们仍然天天打扫,保持桃夭宫的干净整洁。
外面宫人先打扫完,叽叽喳喳絮絮叨叨聊起了闲事。突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她们的声音戛然而止,接着是行礼的谦卑声音,好像是有什么贵人来了。
宫人惊喜,以为是翦美人回来了,立马出了主殿大门,去迎接美好的翦美人。
甫一走出大门,看到在桃夭宫院中站着的男子,宫人腿一软,直接跪下行礼。
居然是虞王!
没有任何宫人传唱通报,没有任何内侍簇拥,没有任何征兆,虞王赵螭,突然到来。
虞王用发带随意扎起墨发,抱着一个女子,散漫地打量周围环境。身穿冕服,应是从朝会大殿走来。
赵螭此人,随意站在某处,便总是携了万千气场,让人喘不过气来。
桃夭宫宫人吓得不行,稀稀疏疏跪了一地。
“大王。”
“翦美人。”
其中却有不同的行礼声音。
向翦美人行礼的人,话刚说出口,自己也有些愣,大王怀中是抱着一个女子,但遮挡了面容,并不一定是翦美人呀。
可是,女子腰肢袅娜,气质出众,仅仅只有一个身形,便能窥出其面容的姣美。这虞宫中,许良人和孟夫人早已不在,虞王抱着的,除了翦美人,应该不可能是别人了。
在赵螭怀中,听到外面宫人带着畏惧和颤抖的行礼声,翦姬眨了眨眼。在她刚到桃夭宫,赵螭召她去虺祝宫之前,这些宫人总是劝她和大王多亲近亲近,愤恨于赵螭不前来寻找翦美人。
没想到她们其实,这么怕赵螭。
对这些宫人而言,再怎么向着翦美人,赵螭毕竟是虞王,是他们的大王。
翦姬心绪复杂,她被赵螭一路抱着走,本以为是要回到虺祝宫,没想到赵螭是把她带到了桃夭宫。
她将脸藏在赵螭怀中,并不想看向外面,也不想去看赵螭的神情。
赵螭居然亲她!这是她第一次被男子亲!
耳鬓厮磨,唇瓣温凉又炙热,让人心跳如鼓,让人层层沦陷。
翦姬想起在大殿中的情形,下意识又向赵螭怀中缩了缩,肩膀微微轻颤。
赵螭稳稳抱住她,看向跪着的宫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