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仪站了起来,撤了拦住阮阮腰肢的手,阮阮来不及反应跌倒在地。
屋子里是有床的,徐楚仪往床边走去:“过来和我说说三皇子府的事情。”
“妾知道了。”阮阮跟了上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小院里,屋子里还亮着灯,阮阮纵然身体娇软,但脸上还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汗珠划过鬓角,下巴,滚入枕巾。
阮阮小口的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三皇子入宫侍疾已经好几日了,府里经常来人,有时候是门客接待,重要的人,是三皇子妃见,生意上的事情,也都是三皇子妃在处理。”
她觉得自己腰都快要断了。
徐楚仪面不改色:“哼,三皇子妃快临盆了吧?”
阮阮紧紧抓住床栏,忍耐着:“是,还有月余王妃便要生产了。”
“三皇子妃有些本事,母家也有几分势力,不过翻不起大浪来,你记住,三皇子妃留不得了。”徐楚仪发起狠来比畜生还不如,如果不是怕露馅,只怕白皙的肌肤上都是他的指痕,“等三皇子回来,你好好吹枕边风,务必将王府后院点满火,府里的任何蛛丝马迹,你都要来告诉我,知道吗?”
阮阮忍不住扭头回看徐楚仪,气息不稳:“妾知道,事成之后,楚郎你会嫌弃我吗?”
徐楚仪摁住阮阮的头迫使她扭回去,他不喜欢这个时候看到她的脸,他的声音很温柔,和此刻的粗暴形成对比:“你是功臣,我报答你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嫌弃你。”
阮阮住着床栏继续忍耐,脸上却满是笑意,幸福的笑意。
徐楚仪却更加疯起来。
事后,阮阮又乘坐小轿子回去了。徐楚仪有些洁癖,差人取了热水洗了澡。
一刻钟后,还是清茶皎月,徐楚仪白袍湿发,坐在窗下,细细描画着一位女子的画像。徐楚仪画技极好,勾勒的又细致,人物格外的有神采,笔下的少女,愕然便是李琳琅。
徐楚仪搁下笔,望着画中人轻笑,眼里藏满了柔情蜜意。
“李琳琅,你是我的。”
“如果你已经变心了,那么我就杀了你倾心之人,你便还是我一个人的,我要把你藏起来,一个人独享,我爱你,李琳琅。”
接着,有人在屋外敲门。
“进来。”徐楚仪将画卷收好后道。
很快,一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沉声道:“大人,属下查到韩家那边好像查到了关于那批“金子”的下落,我们要不要处理掉那个商人。”
徐楚仪叹了口气:“没关系,由他们去查好了。”
黑衣人点点头:“还有一事,金吾卫近日在搜城,只怕疫症来源的事情,也会被翻出来,那个人后来逃了,要不要抓回来灭口?”
徐楚仪摇了摇头:“先派人去查那个人的下落,找到了以后秘密跟踪,等关键时刻,再动手。”
三皇子要皇位,他徐楚仪就帮他夺位,不过,他要三皇子身边空无一人,只能依靠他,只有这样,三皇子上位以后,他才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有无边的权利。
金库失窃案和疫症一事最好早点被查到,三皇子被逼入绝境,他才好操控啊。
徐楚仪笑了笑,眉目如玉,好似翩翩佳公子。
宋尚书府中,宋嘉琪扶着肚子,正在院子里狂躁的走来走去,孕妇体热,她只穿了很轻薄的衣裳。
身边的小丫鬟捧着茶水跟在后面,一脸的为难:“小姐,喝点水休息一会儿吧,大夫说您胎气不稳,应该好好休养。”
孕前宋嘉琪脾气就不好,现在更是心烦意乱的厉害,抬手将茶水摔在地上:“不喝!我问你,姑爷几日没有回府了!”
小丫鬟战战兢兢:“回小姐的话,三日了。”
宋嘉琪捂着肚子喘着气:“是啊,三日了,他现在翅膀可硬了,翻脸不认人了!”
小丫鬟不敢说话了。这时候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姑爷回来了。”
宋嘉琪背过身不看门口,不一会儿,看见一双云纹锦靴在眼前,抬头时月白色的衣袍,接着是徐楚仪温柔和煦的笑脸,他将宋嘉琪搂在怀中:“夫人,我回来了。”
宋嘉琪眼眶有些发酸,刻薄的说:“你还知道回来?!那天那个女人怎么回事?你也不嫌脏!”
徐楚仪知道她说的是那夜陪几个大人逛酒楼召歌姬的事情,轻轻的笑了笑:“那天只是逢场做戏,夫人,我也是为了前途考虑啊,我想给你更好更多的东西。”
听到这些,宋嘉琪态度才软下来,成亲近一年,她发觉徐楚仪除了家世不好,窝囊一些,脾气性格是极好的,也渐渐习惯了他在身边,左右她父亲是当朝尚书,就算徐楚仪无家无势,靠着自己的父亲也可以青云直上。
徐楚仪安抚的拍了拍宋嘉琪的肩背,目光深沉。
宋尚书现在还是三皇子最大的靠山,也是他大计最大的绊脚石,他必须将这碍脚石踢出去。
不过此事还要好好筹谋。
“嘶。”李琳琅绣着一个荷包,一不小心针扎到了手指,吃痛的缩回手。
梦云急忙上前,还好伤了不深,只是出了一点血。
“小姐歇一会再做吧。”梦云嘟着嘴,“姑爷知道了会心疼的。”
李琳琅摇摇头,“我就是想给他绣一个荷包挂在身上,他这些日子太忙了。”
“啊哦。”梦云点点头,而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咯咯直笑。
李琳琅奇怪的看着她:“你笑什么?”
梦云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才轻声细语的说:“奴婢知道每晚姑爷叫我打热水是做什么的了。”
李琳琅脸一热,红着脸瞪梦云。
“昨日嬷嬷告诉奴婢的。”梦云也有些害羞,按理这些东西成亲前嬷嬷都会和陪嫁的丫鬟说,可惜李琳琅那时成亲有些仓促,梦云就没有经过这些培训,她红着脸对李琳琅说:“奴婢前些日子伺候不周,小姐不要怪我。”
李琳琅摇摇头,眼珠子一转想到掰回一城的法子,她对梦云眨眨眼睛:“我若怪你,柳易可就不答应了。”
“小姐。”梦云的脸红透了:“小姐,没有影的事儿呢。”
李琳琅坚持把荷包绣好了,不过那个晚上,韩祁没有回来,连续好几天,韩祁也都没有回来,因为“狂人”又集中出现了几次,金吾卫是皇城最精锐的武装力量,自然担负起维护京城秩序的责任。
民间百姓都传言,金吾卫实际比御林军还要厉害的多。
李琳琅揉着脖子,看着屋子里面的灯烛,感觉自己快变成个望夫石了。
她笑了笑,看着窗外,不知道这时候韩祁在做什么?想了想,又继续看起了自己的账本,而后在纸上写写画画,那个购买胭脂的商人,柳易柳平已经查的很细了,他们发现,这个商人一年前曾经购买囤积了大量的龙骨,而这次疫症中三皇子给病人吃的药中,就含着一味叫做龙骨的药。
此种巧合,叫李琳琅觉得有些怪异。难道这批商人囤积的龙骨卖给了三皇子?可是三皇子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怎么知道要囤积龙骨呢。
李琳琅愈加不安,如果这个猜测成立,三皇子若和疫症有关,那么他不仅是夺储,而是用天下人的性命来为自己铺路。
如此,是滔天的罪恶。
“琳琅!”
李琳琅正发着呆,忽然听见了最心心念念的声音。
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抬头见看见韩祁一身铠甲,笑容满面的站在面前。
“你回来了?”李琳琅又惊又欢喜,立刻站起来扑到了韩祁的怀里。
“慢点。”韩祁将人搂在怀中,摸了摸她的脸:“我还没洗澡,身上好脏。”
李琳琅松开他,看着他憔悴的眼睛,心疼的说:“你是不是很累,先去洗澡吧,晚上好好睡一觉。”
韩祁抓住了李琳琅的手:“你陪我一起去。”
李琳琅咬着下唇:“为什么?”
韩祁想了想:“因为我——怕黑。”
“哼。”李琳琅简直要被这个蹩脚的理由气笑了。
“陪我去嘛,我就是想和你说说话。”韩祁声音软下来,撒着娇扯着李琳琅的袖子,李琳琅觉得自己前世定是个男子,还是那种吃软不吃硬最怕人撒娇的男子,不然为什么她一见韩祁撒娇,就什么都舍不得拒绝呢?
“好,我叫梦云给我拿换洗的衣裳。”
韩祁点点头,眼眸中的疲惫一下就被驱散了,他将李琳琅打横抱起。
“洗澡去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