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您亲自教他,一定能把他教好。”解语很赞成。这个不赞成也不行,安瓒这么有责任感的人,让他放弃自己的亲生儿子是不可能的。其实正常的父母,都不会放弃自己的孩子。
“爹爹,把蒲氏也送进去服苦役吧。”解语积极要求。这蒲氏留在安家,得给谭瑛添多少乱。谭瑛那个性子,真是不耐烦跟市井泼妇纠缠。
“那是一定的。”安瓒淡淡说道“既是夫妻二人一同做下的事,自然是一同接受处罚。”到时两人一处服苦役去,谁也跑不掉。
“外祖父!”阿大咚咚咚跑了过来,兴奋拉起安瓒,“您快来看,弟弟会笑了!”不由分说拉着安瓒出去到外面厅中。弟弟以前只会躺着吐泡泡,如今居然会笑了!真难得。
阿二确实会笑了,抱在岳培怀中咧着没牙的嘴,“亲家,阿二本就生得像您,这一笑,更像了!”安瓒感概。岳培也笑,阿二也笑,这爷孙俩真像!唉,不是自己不争,而是真没法儿争啊。
“杜老爷和杜夫人来了,蒲氏闹腾一场,夫人又哭了。”小红悄悄来寻解语讨主意,“您说说,该怎么办?”这杜老爷也真是的,怎么总是凶巴巴的要招夫人哭呢。
既然知道杜知安夫妇在,解语自然少不了登门拜见。行礼寒暄毕,谭瑛陪向氏在厅中说着家常,解语陪杜知安坐在院中花架下喝茶。
“解语,这安汝成的事,是你故意抖出来的吧?”杜知安靠在太师椅上,闲闲问道。
“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解语笑盈盈的,不承认,“舅舅,并不是我故意要让爹爹辞官。”
舅甥二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鬼精灵。”杜知安笑骂“跟舅舅还不说实话。”
解语亲手替杜知安续上热茶,“舅舅,我爹爹一直致力于重新清量田亩之事,已小见成效。清量田亩之后呢?怕是皇上会效仿前朝,实行一条鞭法。到时,我爹爹还是打头阵的人。”
杜知安笑着摇头,妹丈是如何教养出这般聪慧的女儿?解语神色庄重起来,“如此,可真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我爹爹定会全力以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然后,他的结局会如何?”
杜知安直起身,定定看着解语。解语坦然迎着他的目光,“舅舅,我爹爹这个人,做官不够圆滑,为人不够世故。他做人做事,凭的是良心,讲的是道理。可这世上许多人,许多事,讲的却不是道理,只是利益,只是利害。”
勤政殿中,皇帝自小山一般的奏折中抬起头来,暂时透一口气。胡大夫殷勤送上参汤,“皇上操劳在过,必要进补方可。”皇帝很配合,取过参汤一饮而尽。
“……安大人日日在家中教养幼子、两位孙儿,也常常至张家看望外孙,逗外孙玩耍。张、安、沈三家,甚是和乐。”胡大夫尽职尽责的汇报工作。
皇帝气闷了。敢情我这做皇帝的人还拼死拼活干活儿呢,你们一个一个倒真清闲!沈迈就不说了,他只有个虚衔,不领实缺;安瓒你敢半路撂挑子!
“安大人心意已决,他只等着长子服役期满出狱,要亲自教导长子,旁的都不管了。他说,一个人连儿子都教不好,还能做什么?”皇帝想起之前胡大夫的回报,越想越生气。安瓒这么得力这么忠心耿耿的臣子,因为个没出息的儿子,辞官不做了!
“安汝成如何了?”皇帝对安汝成这罪魁祸首很生气。胡大夫小心翼翼回奏,“依例,卖良为贱,当处绞刑。因安汝成并未得逞,故此顺天府尹判他服十年苦役。”
他服多少年苦役也抵不了罪过!皇帝心中恨恨。卖了解语?怎么想的。
解语,她如今可舒坦了。身边是傻呼呼百依百顺的夫婿,左邻是只挂虚衔不领实差的沈迈,右邻是辞官不做的安瓒,她这小日子很美啊。
安解语,你甭想太悠闲了。
夏至时沈迈入宫领宴,机缘巧合救了调皮捣乱爬上树顶的大皇子。皇帝大喜,下旨褒奖,并晋东昌伯为东昌侯。这些都还不算什么,要紧的是接下来那句,“念东昌侯沈迈年老无子,许嗣子、义子袭爵。”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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