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温进屋后,站在门口,看了一眼丁盛的屋,屋内所有的书都整整齐齐的摆在书架子上,书桌上有一把吉他,床边的垃圾桶里一桶的卫生纸,丁盛躺在床上睡觉,枕边一包抽纸,一本吉他书,墙面干干净净,显得屋内空间特别大。
关门。丁盛面朝墙卧躺着,声音从墙边飘来。这声音和昨天的声音又不一样,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给你qq你也不回,我把钱给你放这里了。余温说完等着丁盛说话,但丁盛不做回复,余温刚想告别离开,丁盛以命令的语气说:拿走。
余温尴尬的站在丁盛的屋里,看着丁盛瘦弱的背,有点心疼的说,我们不是故意的,我们也很害怕,我给你道歉,对不起啊。要不,我们请你吃饭,看电影,怎样都行。
我要睡了,下午还有学琴。丁盛说着把脚底的床单掀起来盖在头上。
那,对不起了。余温说完想离开的时候,想起点什么,继续说:下周末去河边游泳,你去吗?和我们一起去玩吧。
余温说完没有回应,只好把钱放在桌子上离开,阿姨还在院子里洒水,下午两点的天最热了,洒下的水刚到水泥地上就顺着热气蒸腾起来,杨帆看到波浪纹的热气从地上升腾,三伏天过去了,还是那么热。
这么快就走啊,不多玩会啊。
不了,我还有事。
行,多来玩啊,我家崽崽有点内向,没事的时候还要多来找崽崽玩啊,改明儿来,阿姨给你包饺子。
好,我先走了。
走出门的余温,嘴里一直重复刚才听到的词,崽崽,崽崽,余温嘴里喊了几声后,突然觉得丁盛也不是那么可怜,崽崽,我还没有人喊崽崽来。余温说着朝饭店走去,刚休息就来道歉,还没有吃饭呢。
怎么样,怎么样?杨帆看到余温从饭店后门过来,立马折回冰箱旁拿雪糕,问刚才的情况。
非常好,他把钱给他了,他妈妈还让我常去找他玩。对了,我还喊他下周末去游泳。
几个意思,去游泳。
道歉嘛,你不赤身裸体,怎么能拿出点诚意。
周末的下午,正好是休班的日子,杨帆余温中午干完活就等着下班,杨帆时不时朝后门口看,想知道丁盛到底来不来。
余温杨帆推着车从后门出来,看到丁盛背着吉他坐在石阶前,不由自主的对视了一眼,一起朝丁盛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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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你背着吉他干什么?
下午是吉他课,我逃了。
逃课可以吗?
我想出去玩,我已经练习了一个暑假了。
知足吧,我们想练还没有机会呢。杨帆说着把车子推出来。
本以为会很尴尬的见面场景,几句话就把场子热过来。余温骑车带着杨帆,丁盛的背后背着一把木吉他,正是最热的时候,路上人也不多,三人两车在路边停下,杨帆下去买三瓶冰水,扔到丁盛余温手里,问到:你的吉他还喝水吗?
它没有流汗,不渴。
下坡路时,两人骑着车呼呼的往下跑,风也在柳树下跑动起来,丁盛背着吉他站起来,揪下一条柳枝,缠在车把手上。迎面是洒水车,一道水帘滋滋的往外喷水。
冲啊。杨帆喊了一声,按着余温的肩膀从后座位上站起来。
三人冲过洒水车,身上落满点点水滴,但行走了没几步,还没浸湿到衣服里的小水滴就蒸发的一干二净。
河边的大石头上是三人脱下的上衣,虽说天气燥热,但走进河水的刹那还是受不住凉,打了哆嗦。
呼。呼。杨帆撩起水往两人身上泼,余温在水里大跨步走向丁盛,一脚把他撂倒在水里,脚下是软软的沙子,在往里走时尖尖的石子,三人赤脚在河底摸石子,看谁打的水漂又远又多。
疯玩起来的时间过得是最快的,三人感觉才在水里刚游了几米,天就要黑了。
我得回去了,要不然我妈该来找我了。丁盛坐在石阶上穿上衣,来回抖动自己的裤子,捏住边角拧干水。
没事,我们回去的路上,风一吹就干了。
可是,身上有股水草腥腥的味道。
没事,回家一洗澡就好了。余温说着,爬上石头,甩干自己的头发,看着杨帆的吉他说:给我们弹一个吧。
丁盛拿着吉他站在石头上,调好琴弦,对着面前的河水唱:空虚敲打着意志,仿佛着时间已静止,我怀疑人民的生活有所掩饰,啊啊啊啊,垂死坚持,啊啊啊啊已静止。
丁盛湿哒哒的头发被夏日傍晚的风吹得蓬松,一半潮湿一半干燥,余温看着即将落下的太阳,望着粉嫩粉嫩的天边,合起拍子来。在丁盛弹完的时刻,余温轻轻的拍了拍丁盛的肩膀。
我就是听了这首歌才想学吉他的。丁盛收起吉他,天越来越蓝,在过几刻钟就要变成暗蓝色,三人骑车在回城的路上,风一会就把贴在身上的湿衣服吹干,三人身上都带着河底水草的味道,行驶在市区下班潮的人群里。
丁盛的手指骨节分明,十指又长又细,在河水里泡了一下午,每个指纹处都泡的发白,丁盛双手来回用劲搓手,想把手上被水泡过的痕迹擦拭掉。余温杨帆站在后门口,看着丁盛的手,看了看他背后的吉他,问到:你的吉他多少钱啊?
一千多吧。
便宜的多少钱?
两百左右。
吉他好学吗?
还可以,对着书也能学。
回家后,杨帆伸出手,对着窗户看了又看,问余温:我的手和丁盛的差不多吧。
怎么了。
我这手也能弹吉他吧,我想学吉他。
那我们买一个。
算了,我就一说。等以后有钱了再学,等明天,我找丁盛看看他的吉他去。
八月的最后一天,丁盛学琴回来,刚在门口刹住车,妈妈在院子里说:那个,那两个小孩来找你来,说他们要走了。
丁盛的车立马掉头,背上的吉他摘下来放到家门口,往街头饭店骑去,后门的对着的小屋没有人了,丁盛推开门看,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张床,一个桌子,一把椅子,其余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