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最热的季节,拔凉的可乐灌进身体还需要很久才能暖热,但可乐带来的爽快却是即刻的,余温缩了缩脖子,抖抖身体,一个爽快的嗝从嘴里打出来。杨帆紧接着接过余温的可乐,和他重复一样的动作,猛地灌下一大口可乐,然后仰头张嘴让可乐中的气泡受热跳动出来,就像嘴里塞了几粒跳跳糖一样,不至于有猛烈的感受,但可以让嘴里的甜水跃动起来。
两人坐在床上吃下了整整一袋子零食,吃完后倚在墙上,静静的一动不动,吃饱饭后静坐着发呆实在是人世界的大享受,胃里满满的,脑袋空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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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天已经黑了,余温伸手关掉手电筒,打开窗帘,外面的月色照进屋子,杨帆躺在床上,阴森森的语气问余温:他们说学校是坟子地,是真的吗?杨帆说话的时候余温正好打开窗帘,一轮圆月突然出现在帘子后面,亮堂的月光照进屋子,余温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回头白了一眼杨帆:是的话先出来把你捉进去。
你平常怎么住的?
我都住网吧的。
你这么胆小啊?杨帆盘腿坐在床上嘲笑余温。余温紧张兮兮的说:你不知道,他们都说我们这里原来是女生宿舍,但是有人死掉了,还有人上厕所遇到有女生穿着衣服坐在水池里,老师觉得阴气太重就找男生进来住,压压阴气。余温说完倒吸一口凉气,杨帆赶紧靠墙坐着,同样有点害怕。
教室,宿舍这种平时人多的地方,乍一看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是一旦人都离开,怎么看怎别扭。余温告诉杨帆的时候,同样吓到了自己,整栋楼都黢黑,原本住着上千名学生的地方只有余温和杨帆住着,愈发让人浮想联翩,女生好像就住在床下,每个房间好像都有人,余温赶紧坐到床上,坐到杨帆身边。
都赖这张破嘴,自己吧自己吓破了胆子,余温和杨帆静坐着,杨帆喝的汽水太多了,想去厕所,却又不敢一人出门,伸手拉着余温的手腕说:走,睡前上个厕所。
没这个习惯。余温连忙摆手,要往被子里钻。
走了,走了,陪我一起。杨帆掀开被子,拽着胳膊往外拖。
刚才你不还是说我胆小吗,胆大的话自己去啊,别吓唬我这个胆小的。余温不去,望着黑黢黢的走廊,不敢前进,杨帆也不敢前进,伸手揪下挂在空中的灯,说:走啊,走啊,有女鬼我先让她吃,保你安全。
是你自己说的我胆子小,你胆子大的,怎么还用上我了。余温嘴上说着嫌弃,脚上开始寻找分离开来的拖鞋。
陪陪我,就当陪陪我,走啦走啦。杨帆晃着手电筒,拽着余温的胳膊出门。
走廊黢黑一片,啪嗒啪嗒的拖鞋声在地上快速的抬起落下,厕所同样黢黑一片,已经不在乎了,两人对着水槽速战速决,杨帆晃动手里的灯,照在天花板上,突然晃动到余温的小弟弟身上,然后停止晃动,用带着浓浓东北味的腔调调侃道:长大了,小老弟。
滚。余温提起裤子顾不得害怕,大声的对着杨帆说道,还没有说完,就笑了起来。
走走走,一块滚,一块滚。杨帆也哈哈笑,原本静的瘆人的走廊充斥着高低起伏的欢声,杨帆把手电筒塞进嘴里,两手握着余温的胳膊,两人塔拉着拖鞋在地上蹭蹭的摩擦着回到卧室,奔跑时杨帆嘴里的灯光把在走廊上来回不停的晃,把两人瘆的鸡皮疙瘩起满一身。
呼。余温嘴里倒吸一口凉气吐出来,杨帆拿手电筒照着余温的脸,余温被刺激的睁不开眼,挥手想把手电筒夺过来,手伸到一半,就碰到了杨帆的手,杨帆关上了手电筒,身体靠向余温。
余温刚还在惊吓中倒吸凉气的嘴感受到异样的体温,这温度比自己的还要温热,余温闭上眼用力的感受这温度,是久别重逢的欢愉,是日思夜想的味道,余温眼前因为灯光骤然在眼前消失的原因,还有无数小斑点在眼前跳跃,紧密的距离让他无法聚焦看清眼前人的面貌,余温再次紧闭上眼,任斑点在眼前跳动,异样的体温从嘴边跳跃,呼出的热腾腾的气体跑进耳朵里,敲打着每一个在黑夜昏昏欲睡的脑细胞,余温急促的喘息,他需要大量的氧气来保持头脑的清醒。
杨帆的唇紧紧的感受这久别重逢的味道,这是熟悉的味道,是今日下午塞进余温嘴里樱花的味道,这是杨帆想在下车的那一刻对余温做的事情,也是在四月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时时刻刻想对余温做的事情。杨帆紧紧的靠近余温,两个温热的身体碰撞在一起,胸腔一起一浮,两个温热的身体里流淌着同样温热的血液。
人类数千年来一直在孜孜不倦的寻求快乐,寻求生存在意义,对于余温和杨帆而言,快乐和意义来的如此简单,还在少年的他们就已经寻找到人类的快乐源泉。
余温的大脑在剧烈的喘息中清醒起来,但余温同样无力的认识到,这种清醒来的多么孤立无援,余温感到自己就像海边的虾蟹无力抵抗席卷而来的浪潮,一次次的被无助的冲上海岸。
余温在lun 陷的同时,用仅存的清醒的意识拥抱住杨帆,他要把快乐带给杨帆。
人类对于快乐,总是无师自通。
☆、36
第二天早上,两人隐隐约约感到亮光照在眼前,渐渐睁开眼,余温对杨帆笑笑,杨帆眯缝着眼睛问:你傻笑什么?
没什么。余温伸腰从床上坐起,伸手的一刻打到隔壁床的铁棍,不禁大吃一惊,我艹,赶紧起来,快点的。余温拉起杨帆,他们昨晚睡觉的时候把床都移动了,原本整整齐齐排列的架子床被他们移出了半个脚的距离,杨帆赤脚站在地上,有点尴尬的挠挠头,看了余温一眼,发现余温的目光也在瞥向自己,瞬间低下头,接着找鞋的空档挠头,背靠着架子床把床用劲的推回去,床太沉重,摩擦着地面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挠的心里瘆的慌。
床推回去,余温坐在床边穿鞋,杨帆还是赤脚站在地上,余温看到后想提醒杨帆地上凉,可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开头比较好,把拖鞋从床底拖出来,坐在床边沉默,杨帆也不知道干点什么,站在原地不动,借着扭头的空瞥了一眼余温,把目光停在阳台的仙人掌上,开口问道:谁种的仙人掌啊?
哦,那个谁,舍长买的,说是弄宿舍文化节,都不会养花,就买了仙人掌。余温说着把拖鞋丢到杨帆面前,示意他穿上。
中午,余温和杨帆从顺着管道爬下来,从街上吃饭,正是能吃的年龄,两个人点了四碗拉面,坐下吸溜吸溜的吃完了,老板笑呵呵的收钱,和做面的师傅说:这两小子真能吃。
做面的师傅手上不停的和面,嘴上发出感叹的声音:小孩那有不能吃的,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啊。说完和老板默契的笑起来,整个面馆充斥着爽朗的笑声,师傅接着感叹道:咱那么大的时候,一顿三碗面根本不是事啊,一会就饿。
师傅的说话声在身后渐渐减弱,杨帆转身捅着余温的肚子,说:听到没有,你这半大小子能吃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