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景明顿了下,转过头来,眼底微微泛红。
师南继续道:如果有人不喜欢你,一定是不够了解你,这不是你的错。
司景明眼内红色褪去,渐渐平静下来:你不会走,是不是?
师南总觉得如果说不是,接下来会发生不可预料的事情,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是。
大不了历练完成后,他换了壳子再默默的关心小少爷,也不算欺骗。
司景明得到他的保证,眼角弯弯,绽放了一个让世间万物失色的笑容,温声道:是我任性了。
他第一次对师南笑,笑的那么懂事,懂事的让师南有种自己是渣男的错觉。
师南:什么乱七八糟的!
师南心虚的给司景明舀了碗人参鸡汤,替他吹走面上的油沫,看司景明一口口喝下,内心有莫名的成就感。
等哄完司景明吃了小半碗饭,师南察觉到不知何时自动上扬的嘴角,突然僵住,自我反省道:他堂堂猫妖,是怎么走到这个地步的呢?
难道就因为司景明长得最好看?
没等他想明白这个事,屋外突然响起了惊慌的叫喊声。
走水了!走水了!
曾管家急匆匆推门进来,背后跟着师南之前见过的轿夫,少爷,之前订的房间走水了,因为门窗皆开,发现的早,已经控制住了。
师南闻言惊的眸子瞪得圆溜溜的,庆幸道:还好我们一早换了房,否则伤到景明就严重了。
说罢他顿了下,担忧地看向司景明。
司景明脸色微变,看了眼关心他的师南,他强压怒意,对师南道:阿南,你先走吧,我处理点事,改日再寻你。
阿南?没大没小的。
师南心里嘀咕,但也知道那房间对司景明意义非凡,没说什么就走了。
司景明静静地站在窗边,黑色长发被红色绸带松松的绾起,有种矜贵的慵懒,寒风吹过,不抵他周身的肃杀之意。
他目送师南出了酒楼,没走几步,就扭头跑去看龙舟比赛,直至没入人海。
带上来。司景明转身冷漠道。
仙留楼的人去的一干二净,掌柜的一脸恭敬,候在门外等候吩咐。
不一会儿,几个浑身血迹的黑衣人被压了进来,压着的人屈膝一踢,黑衣人站立不稳,重重地跪了下来。
若是师南在,就能认出踢的最狠的,就是给他抬过轿的轿夫。
那嘴唇血红的轿夫叫卫四。
卫四半跪,肃声禀告:逃了一个,其余都在这。
司景明抬了抬眼皮,看向跪了一排的刺客,淡漠的眸子好似高高在上的神祇。
为首的黑衣人跪在地上,满脸屈辱:狗贼,你心怀不轨大逆不道,终有一日......
算了,司景明听着千篇一律的话,忽的没了兴趣,恹恹挥手:拖下去杀了。
黑衣人还想挣扎,被人捂了嘴死狗般的拖了下去,片刻,门外彻底没了声息。
曾管家悄无声息出现在司景明背后,王爷,为何不拷问究竟哪里泄露的行踪?
没意思。
世间的一切都了无生趣,除了......
曾管家走上前来,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道:您新交的这位小兄弟不错,换走的屏风上有无色无味的毒,在室内待久了,会让人昏睡过去。若昏迷的人遇见走水,事态很严重。
提及师南,司景明瞳孔颤了颤,他......
司景明眼神有些恍惚,像是想起了什么:第一次见他,有些像兄长......
曾管家恍然大悟:难怪王爷这么亲近,那现在呢?
不太像了,但也不讨厌。
有兴趣就好,曾管家老脸舒展,慈祥道:王爷是该交点朋友了,不能总活在过去。
司景明指尖在桌上轻点,没有说话。
曾管家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道:之前远稻楼下毒一事,下毒者名叫庄河,还未找到。
司景明突然轻笑一声,想起初遇师南那日,脸色柔和了些。
曾管家见状声音轻了些:庄河此人性情乖张,危险性极大,王爷还需派人以绝后患。
你安排便是。司景明心不在焉道。
不重要的小角色,不值得他费神。
作者有话要说:司景明:杀就杀吧,没人在意。
师南(震惊):不,我在意啊!
霍斯年(垂死):我什么时候出场?
第7章 露出真容
郁京一年两次的龙舟比赛向来热闹,再加上仙留楼在南城区,等突然想起家里还有个伤员的师南回到家,已是逼近正午。
师南:都怪小少爷太美貌!
师南先回房间对相貌做了伪装,才给霍斯年送去了易克化的,具有清热解渴恢复体力的食物......
好吧,其实就是米粥。
不是师南虐待霍斯年,而是他面临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快没银子了。
在室内配置伤药的师南,正琢磨从哪搞一笔银子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熟悉的衣袂飘飞声,以及紧接着有重物落地的闷响。
师南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出门查看,刚好看见一身紧身衣的络腮胡,灰头土脸从地上爬起来的狼狈样。
......师南上去搭了把手,为了避免络腮胡恼羞成怒,率先踹了院墙一脚,骂道:这破墙怎么建的,竟然拦大哥的路!
络腮胡呸掉一嘴的灰,还没开口,脸色骤然一变,喷出一口血来。
师南:......??
高手包袱这么重?!
就见络腮胡擦掉嘴边的血,狠厉道:刺杀又失败了。
哦,原来是受伤了。
作为一丘之貉,师南只能干巴巴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络腮胡不甘道:江阴王这厮运气真好,上一回不知为何没吃东西,这一回又能躲开刺杀。
师南:......其实你受伤这么重,就没必要专门来告诉我情况了。
搞得他觉得自己怪重要的。
不行,络腮胡直接拒绝了,不等师南流露出感动神色,他伤感道:跟我同去的每一批人都死光了,只有你还活着,能说上几句。
......师南表情变得冷漠:哦。
络腮胡明显只是想找个倾诉者,不在意师南接不接话。
毕竟刺客的压力也是很大的。
也不知道哪个不要命的敢和江阴王一路,据说是被随行的人所救,若让我知道误我大事的人是谁,我必定将他千刀万剐!络腮胡情绪波动,又吐出一口血。
师南一听,起了好奇心:怎么救的,那人功夫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