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的处境, 类似被不同人带走的情形,他似乎很眼熟......每次都抱着对故友的信任,结果
李斯年单纯的想日他。
江阴王想和他来段单纯的龙阳恋,不动手脚的那种。
席远......当真只是为了正义?
又一次落地,师南不动声色撇开腰间的手,不劳烦将军,我自己可以走。
然而腰间的手再一次缠了上来,师南蹙了下眉,抬眼望去,对上席远俊美的脸,这人道:你不会功夫, 还是我带你走的快。
面上端的是忧虑担心的模样,一时看不出端倪。
师南听了他的话,用舌尖顶了顶下颌, 眸子里溢满了感动之情,轻声道:这怎么好意思,我只是个小人物,不但害得将军折损了无数好手, 好劳烦将军亲自救我,我何德何能......实在愧疚不安。
席远微微一笑,抓着师南的手,只觉入手皮肤滑腻,眸子微暗,复又跃上了房屋。
衣袂飘飘,远远看来,真似神仙眷侣一般。
期间,师南像是不习惯颠簸的行进,双手勾上了席远的脖子,昳丽的脸庞在席远眼中放大,尤其是那张花瓣似的唇,隔着一小段距离,随着起落的动作,好几次险些擦过席远的下巴。
席远眸子里笑意微漾,状似不经意的低下头。
到了!师南一下别过头去,挣脱开来,指着将军府的牌匾,对席远道:原来恩人要带我来这?
席远有些惋惜,但看师南惊喜夹杂着意外的神色,显然刚才的暧昧只是巧合。
走吧,江阴王随时可能回来,除了皇宫,只有我的将军府最安全。席远邀请师南进了将军府,途中师南问他:司景明在哪儿,何时能见到他?
席远回的很快,明日。
师南几乎以为自己的怀疑,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席远既然如此笃定,难道是他想多了?
将军如此大恩,我无以为报,若是将军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一定告诉我。师南本只是客气一番,哪知席远突然停了步,思索片刻,说来也巧,最近确实有一件烦心事,你或许能帮上忙。
师南心里咯噔一下,来了!
他仰着一张倾慕的脸,露出倾听之色。
席远犹豫了下,有些难以启齿的模样,好半天才叹道:你应该知道,我是席家的子弟,如我这般年岁的人,孩子都能跑了。
师南点头。
席远又道,这次我爹下了狠心,强行给我安排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帖子都下了,我实在不忍耽误无辜的姑娘一生。
师南眨了眨眼,现在娶亲不都这样吗?感情处着处着就有了,令尊千挑万选的夫人,一定是位贤淑美好的姑娘。
席远道,姑娘自是好的,只是我喜欢男子。
师南:......你喜欢音儿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席远看师南半天说不出话,恢复了玩世不恭的模样,挑着眼尾,怎么,很意外?
同我成亲吧。席远弯着腰,从院子里的枝头上,摘下一朵艳丽的花,别在师南的发间,晚上我爹要来逼我回府,你陪我假做一场拜堂的戏,我爹是个迂腐又很传统的人,只要走了完整的仪式,他就不会再逼我另娶他人。
淡淡的花香从发间绕进了师南的鼻尖。
席远打量一番,满意极了,很美。
也不知说的是花,还是人。
你意下如何?
师南摸着花枝所在的位置,在席远的笑眼下,抬眸看去,好。
......
席远将师南安置在早就布置好的新房里,告诉他有点事要做,合拢门的瞬间,脸上温柔的笑意尽皆消去。
大步迈向书房,沉重的门吱呀一声关上。
席远挥袖而坐,面容肃穆,对跪下的一排将领道:你等麾下善刺杀的士兵安排妥当了?
将领们齐声道:是。
其中一人道:江阴王功夫再高深,也只是血肉之躯,除非神仙下凡,否则无人能从上百精兵中逃脱。
很好,一刻钟后,本将军与你们一起入宫。
席远正欲起身,耳朵动了动,突然开口:退下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将领们动作一致,令下身行出了门。
偌大的书房里,席远一个人坐在书案前,沉默了会儿,对着虚空嘲讽道:躲什么,你难道不是来找我的?
李斯年。
李斯年从暗中走出,深邃的眉目愈发清晰,缓缓击掌赞道:不过乱了拍呼吸而已,将军好耳力。
席远笑意不达眼底,你听了多少?
不多。李斯年作势想了想,全部听见了。
席远半阖着眼,掩藏住方才眸子一闪而过的杀意,你还真不怕死。
李斯年走到离席远几步远的地方,我们合作吧。
不等席远说什么,李斯年主动露出底牌,道:我与江阴王有仇怨,你们既然要对他下手,何不加我一个?
席远看了他一会儿,忽然笑了一声,展开玉骨扇,你有什么东西,值得我和你合作?
李斯年不在意他的讥讽,语破天惊道:十个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如何?
摇动扇子的手一顿,太少。
李斯年轻拂地面,盘膝坐下:再加五个,不要太贪心,你知道十五个弓箭手意味什么,西武培育出一个合格的弓箭手,也要费无数资源,我既然敢让他们显在人前,就意味我没打算收回。
不管这么说,江阴王都是孔国赫赫有名的安定之王,西武的人参与对他的刺杀,无论后果如何,这十五人也绝不能活着。
室内沉默片刻。
席远用扇头点了点桌子,应道:成交。
......
李斯年离开后,席远独自坐了很久,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他动了。
收了扇子,起身,看着墙上挂着的山水画出神了会儿,随后抬手揭下这面大家之作,露出后面隐藏的东西。
那是一副笔触细腻的画,画着一个身形高挑的美人。
美人身着白衣,在细雨中蓦然回眸,弯弯的眼,挺翘的鼻,殷红的唇瓣,在素白的画纸上,点亮了一抹红。
席远不自觉露出了温柔的笑,指尖抚过男子的眉、眼、唇,最后踏前一步,轻轻地在那点红上,印下了一个吻。
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屋顶上透过瓦片看到这一切的师南,瞳孔剧颤,差点打碎了一片瓦,在席远的唇离开画像之际,毅然合上了这个洞。
师南一句话也不敢说,屁滚尿流地滚出了将军府。
师南崩溃极了,完犊子
继江阴王和李斯年后,席远也想日他!
天下的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
除了景明崽儿!
他心里最后的净土啊!
师南无欲无求,终于看破了世俗。一心想找到司景明,过上单纯的养崽儿生活,即使可能他偶尔会生出不单纯的念头......但他不是那种人,他完全可以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