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姚自然不了解这些娱乐文化,只是偶尔听过路的女生聊天会学到一点相关知识。
她们会说那个谁谁怎么样,那个谁谁是不是按crystal里面的谁找的。
贺姚认识新团里那个叫海佑的明星。他弹奏古典乐器很厉害,在一场表演中,拉完一段小提琴立马拉大提琴,弹完一段钢琴曲立马演奏管风琴,基本一个人能完成团里一首歌的伴奏。每当他拿起乐器,台下尖叫的浪潮便会一浪盖过一浪。
“老板,来两份雪糕。”
来的客人是两个二十几岁模样的男人,穿着相差极大。
略有些秃顶的,一身体面但料子不是很昂贵的西装,戴眼镜的,米色衬衫和背带裤,像个文艺男青年。
这俩客人讲话声音大,一个叫对方“呆哥”,一个叫对方“四眼”。他们在聊他们的大哥自从跟了乔班长后,甘心做个贤妻良母。不知是可贺还是可叹。
戴眼镜的说:“当然是可贺了,我瞅乔班长就没差把大哥捧在手心上面。我们大哥能够从良变成个积极向上肯学肯上进的好青年,乔班长功不可没。乔班长太厉害了,从高中苦劝他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苦劝到现在,终于把这狂野男孩给感化了。”
略秃头的,啧啧嘴,摇头:“是可叹,我他妈站错哥嫂!”
贺姚做好两份雪糕给他们。
孙四眼扫码给钱,颜书呆拿出小本子和的笔,问贺姚:“对了,老板,今天这里有什么新鲜事奇怪的人,能讲讲吗?”
孙四眼结完账,挖了一大口雪糕吃进嘴里:“呆哥,你虽然兼职当了个编剧,也不必这么认真,到处问人取材吧?”
“今天没什么奇怪事。”贺姚想起刚给他钱又去太河街的那个男人,笑了声,“三天前倒是来了个长得很高很帅,有点像混血儿的男孩。他用欧元付款,不知道钱是分国籍的。挺有意思的客人,今天特意去银行换了人民币来给我。长的吧……有点冰冰凉凉的,人却很单纯,我一开始还以为,他是小龙女住的那地方出来的。”
孙四眼哈哈笑了几声:“你明天送他去终南山看看,可能他家真在那里。”
颜书呆在小本子上奋笔疾书完,拍了孙四眼一下:“你这人怎么净瞎讲话,古墓里怎么会生出混血儿?”
孙四眼“切”了声:“你怎么不先问问,终南山下为什么真的会有古墓?”
颜书呆:“对哦?”
俩人拿着雪糕到座位上坐着。
孙四眼戳着桌面,催更一般在问:“呆哥,咱哥嫂那书还写吗?”
颜书呆拿下黑框眼镜,闭上眼,揉着眉心,疲累地说:“写不了啦,写不了啦。”
“哈?什么?”孙四眼眉毛皱得快拧出一个疙瘩,“想弃坑直说,什么的就写不了了?不是,你总得给个结局吧?”
“好,我想,我现在就想。”颜书呆凝望半空,沉思片刻,“咱哥为了救咱嫂,跑得太快,得了阑尾炎,死了。结局。”
“你这不是糊弄人吗!”孙四眼被这破烂结尾刺激了,“得阑尾炎为什么会死?”
“什么?你小学没学过《爱迪生救妈妈》?”
“那文章杜撰的!”
“你古墓里都能出混血儿,这篇杜撰的怎么就不能是真的!”
孙四眼一怔:“靠!”
第63章 象牙塔里的王子
到下班时间,贺姚收拾好东西,关上车门,开着雪糕车回家。经过今早指给那个奇怪男人看的公交车站,他从后视镜内望见公共座椅上,坐着一个穿黑色大衣、高高瘦瘦的人。广告灯的光从他后背打过来,使他的面孔晦暗不清,像一个黑漆漆的人。
贺姚瞧了一眼,收回视线,蓦地稍惊,再瞧了一眼。
是今天那个男人。
他陡然间刹住车,头探出车窗望,确认似地又看一眼。
跟在他后面的车也顷刻刹住车,按了好几声喇叭,嘀嘀响得就如那个司机在骂人。
贺姚忙把头缩回来,朝后面的司机招了下手,立即把车开走。车开出一两公里,贺姚的心隐约不踏实着。也许依然是好奇,也许是出于对两面之缘的客人的关心,他将车开到路口,掉转方向,回到那个公交车站。
车停在男人面前,贺姚没下去,问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男人抬起头,看向贺姚,茫然失神的双眼回过一点色彩。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又回到了这里。”他孤身一人在寒风中说这句话,居然显得有些可怜。
“你家在哪?”贺姚心想,如果离得不是很远,他可以顺道送这个人回家。
“我不想回家,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里出来。”
贺姚心想的事告吹了。玩离家出走的孩子,除了那些有谈天经验的心灵导师,以贺姚的本事,估计是劝不回去。
“那你可以住酒店,你有那么多钱。”
“附近的酒店,都没房间了。”
贺姚忽然想到,现在是假期,酒店确实比平常难找。
“你没朋友还是亲戚什么的吗?你可以去找你朋友。”
“我今天本来去太河街找一个朋友,可那里的人不让我进去。”
贺姚好奇问:“那是什么地方?”
“一座大厦,外面贴着很多人的画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