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非很郁闷,他原本手上掌握着两三千的马队,可以说是兵强马壮,在这数万人马的闯军之中也算的上是一号人物,妥妥的实权将领。
可没曾想到,自己的后台李自成居然把他推到台前,成为了他们这次战败的替罪羊,然后被赶来押运粮草。
董非只好灰溜溜的带着几百人马跑过来充当运输大队长,成为了背锅侠的他没少受军中对头的落井下石还有各种中伤,而且他原本就是叛将,更不受闯军的待见。
董非一想到自己现在居然被发配来运送粮草,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可是他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董非他们这一支两千余人的物资运输队,慢悠悠的在官道上行军,整个陕西陕北这一带的明军被他们肃清的差不多了。
明军只敢畏畏缩缩的躲在大城里面不敢出来,毕竟像曹文诏这样的狠人还是不多,这些闯贼当然是堂而皇之的霸占了明军的官道。
六月的天气已经非常的燥热,特别是押运粮草物资的士兵们叫苦不迭,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了。
二千辅兵民夫配合着数百骑兵晃晃悠悠的在官道上,他们的速度实在是不快。
这个时代的大车运载能力不行,用起来还特别的费力,轴承还特别容易坏,往往还需要好几个民夫配合着马匹驴子在后面推着。
董非百无聊赖的趴在自己的战马上面,有些昏昏欲睡,无聊的摔打着马鞭,对旁边的亲兵问道:
“此处离宁州还有多久?若是不能及时给大王们送上粮草物资,那咱们肯定要吃挂落啊,闯王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了。”
亲兵想了想说道:
“将军,估计还有半日的路程就赶到了,兴许宁州已经被闯王拿下了,咱们走宁州,还能赶到城里面吃饭呢。”
董非轻哧一笑,然后不屑地说道:
“守宁州的是谁你还不知道吗?洪蛮子可没那么容易对付,要是野战的话兴许我们早就胜了,可要拿下宁州,闯王也要伤筋动骨啊。”
亲兵尴尬一笑,还是死撑着这说道:“宁州才多少兵马,咱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们泉州给淹了。”
董非没有多说什么,这要是泉州再多几个曹家兄弟,来十几个小曹,小小曹,小小小曹,那他们这些叛军还打个屁呀,直接投降了算了。
董非不知道,在他的身后危险慢慢来临,一位大魔王正准备干掉他这只运粮队伍。
宁州斑驳的城墙下,无数叛军蚁附攻城,从高空俯视,犹如无数小小的黑点聚集,顷刻间就要摧垮宁州城墙。
一架架云梯上无数个身穿重甲的魁梧大汉奋力攀爬,一手持盾一口咬住钢刀,然后用右手快速的攀爬着。
西南拐角一处垛口,有一员猛将左手持盾牌格挡掉一块礌石后在城头上冒出头来。
眼见就要登上城头,几个卫所兵扑了上去,有拿刀砍的有拿枪刺的,这人左手持盾猛地一会。
将刀枪全部格开,腰腿发力,已是跳上城头,紧接着右手持刀横着一划,锋利的刀刃割开了一个持枪官兵的咽喉部位,
那个官兵手中长枪掉落,双手掩住刀伤部位,口中嗬嗬,口中血沫流淌,身子慢慢软倒,眼见得已是不活
这一员猛将非常高兴的哈哈大笑,倾刻间,这一小段城墙就爬上来了四五十人,眼看宁州城墙岌岌可危。
“曹变蛟在此!狗贼拿命来!还我幼弟性命。”
少倾,明军之中窜出了一员绝世猛将,来人正大名鼎鼎的小曹将军曹变蛟。
曹变蛟他今年二十一岁,面孔黧黑,阔口直鼻,双目炯炯有神。
身披锁甲,头戴八瓣铁盔,盔上红缨招展
他是临洮总兵曹文昭之侄,其父曹文耀崇祯三年在跟随其弟文昭征战忻州时中箭身亡。
那年他十六岁。
曹变蛟于是随军征战,其父阵亡后,叔父曹文昭视变蛟若己出,对其疼爱有加,专门安排家将勇武者教其武艺,自己则指导其战阵方略
曹变蛟在众多长辈精心教导迅速成长,武艺更是惊人,箭术神准,善用马槊,反贼畏之如虎。
曹变蛟有万夫不当之勇更兼其与贼寇有杀父之仇,每每临阵,必冲杀在前,勇不可当,
这两年名声鹊起,贼寇望风而逃,将他与伯府曹文昭称为大小曹将军,畏惧异常。
然而,曹变蛟今日可谓是杀疯了,曹变蛟一路从东城杀到南城,最后又杀回了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