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握着火焰喷射器悄悄走过来时,差点被窗外跳进来的人一棍子打死。
幸好小黄及时附身,抓住了呼啸而来的厉棍。
“是你。”来人一身黑衣,用黑布挡着脸。但秦语心还是一眼认出了他。
狄非身材高大,结实有力,此时此刻,被秦语心握住棍子,他竟然抽不回去,暗暗较量,声音很冷,毫无感情,“你非死不可。”
“是吗?”秦语心借助小黄的力量,紧紧捏着棍子,轻笑道:“狄非,上次多谢你手下留情。”
如果当初狄非真想杀她,不会只用棍子,更不会将她丢到野外。他完全可以一刀捅死她然后将她深埋在地下,等她一点点腐烂,慢慢消失。
因为她无依无靠,没人关心她,更没人会找她。
狄非露出的双眼微微一怔,露出疑惑的神情,嗓音低沉,略显沙哑,“你说什么?”
“片场,闷棍,荒野。”秦语心给出几个关键词。
“......”狄非拧眉,“你是何明心?”
“聪明。”秦语心点头。
狄非的眼神越发冰冷,看秦语心的目光好像在看死人,“我说过,你已经死了,别再回来。”
秦语心丢开棍子,关上狄非身后的窗,转身走到桌前,给狄非倒了一杯水,“喝点水,消消气,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
狄非不动,更不喝水,只是站着,戒备地盯着她,心中更确定了一件事:眼前的女人,绝不是当初那个被何家扫地出门的何明心。
秦语心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到床沿上,悠闲地喝完一杯水,这才笑道:“狄非,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弑杀的人,更不会听从何佳佳的命令杀我两次,不如这样吧,你离开何佳佳,过来跟着我怎么样?我如今很忙,需要人手,不需要你打人杀人做坏事。”
狄非黝黑的眸子在灯光的照射下闪着光,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你给我多少钱?”
秦语心不答,跪在床边,撅起屁股,将脑袋整个探到床底下摸索。
“......”狄非的脚向前挪了一步,眼神更冷,如果他现在动手,毫无防备的秦语心肯定必死无疑。
只是,她在他面前如此松懈,是笃定他不会动手吗?
狄非一向行事果断,从没像此刻这般优柔寡断。拿钱办事,向来是他的生存之道,只因上次看着何明心那张丑陋的脸一时不忍才下手轻了些留她一条命,没想到现在面对她竟然还是下不去手。
就在狄非迟疑之际,秦语心拖着保险柜的链子从床底下钻出来,打开保险柜后,将里面一枚金光闪闪的金蛋塞到他手里,“这个给你,当做定金,其他报酬以后再付。”
狄非没动,双眼看着金蛋,眼底透着几分不可置信,“你确定要给我?”
他虽只是个保镖,但也见多识广,他看得出来,这枚金蛋绝对价值非凡。
“当然给你。”秦语心将金蛋塞到狄非手中,“好了,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狄非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其实,这枚金蛋足够我一辈子衣食无忧,你不怕我跑路?”
“啊?”秦语心傻眼,她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呢?
庆功宴上,所有人突然对秦语心热情起来,纷纷过来敬酒,一但秦语心不喝便说她不给面子不爽快之类的话。
秦语心立马知道,这是有人在故意为难她,能让这么多人针对她,恐怕只有何佳佳了。
秦语心最讨厌被人劝酒,更讨厌被人灌酒,但今天,她来者不拒,将酒杯举的高高的,酒到杯干。
当然,她气势十足,架势爽快,但喝进她肚里的酒很少,大部分都灌给了衣服里的小黄。
小黄已经基本恢复,能够进食地球食物了,他很喜欢喝酒。
秦语心的“酒量”惊人,最后,所有来灌酒的人都被她喝倒了,她还屹立不倒。
“心姐,你还是人吗?”范欣妍张着嘴,满脸不可置信。
“当然是,还是一个正直善良从不主动欺负别人的人。”秦语心看向范欣妍的目光意有所指,看得范欣妍立马转移开视线,再也不敢看她。
何佳佳见没能让秦语心出丑,很不甘心,看向秦语心的眼神充满怨愤,为了排解这份恼怒,她喝了不少酒。
见狄非面无表情站在身旁,何佳佳投去鄙夷的眼神,“狄非,你越来越没用了。”
狄非对何佳佳的不满无动于衷,声音清冷微哑,“抱歉,我对付不了她。”
“呵,如果连你都对付不了,还有谁能做到?”
“不知。”
赵泽今天也喝多了,脸色白得吓人,面无表情,嘴角紧抿,只看外表没人能看出他醉了,但当你跟他说话时,他好半天才能反应过来,证明他确实喝醉了。
喝到最后,整个剧组没几个人是清醒的了,只有秦语心没事人似的,还让小高开车送赵泽回家。
何佳佳虽然醉了,但目光一直没离开过赵泽,现在看秦语心要带赵泽走,立刻向狄非使眼色。
结果,狄非还是慢了一步,没能拦住。
看着赵泽非常痛快地跟秦语心走了,何佳佳脸色一变,差点发怒,幸好她的经纪人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何佳佳抬起微醉的眼,扫向周围的记者,又闷头喝起酒来。
若她现在发火,肯定会被这些娱乐记者盯上,认为她跟秦语心争赵泽失败了,还当场失了风度,明天的新闻还不知道会怎么贬损她呢。
赵泽靠在座椅上,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总算清醒了些,扯掉墨镜,半睁着眼,抬头打量秦语心的房车,“小,挤,不舒服。”
秦语心真想把他丢下去,这人说话从来都不好听,她故意寒着脸训斥道:“小也好,挤也好,都给我忍着,还有,不许吐我车上。”
赵泽突然睁大了眼睛,看向秦语心的目光充满惊奇,“呵,我还以为你不会生气,只会笑眯眯地说车太小不好意思委屈赵总了呢。”
秦语心被赵泽的语调逗笑了,“告诉你,我不是不会生气,而是不愿生气,我可不想被随便一件小事破坏好心情。”
赵泽脑袋在座椅后背上一滑,滑到了秦语心的肩膀上,然后再一滑,滑到了秦语心大腿上,躺着不动了。
“干什么?”秦语心下意识地扶住赵泽的脑袋,不解地问。
“头晕,躺一会儿。”赵泽闭上眼睛,舒服地闭目养神。
“去床上躺着。”她的车可是房车,有床。
“不,床太硬太硌,没你腿舒服。”赵泽耍无赖。
秦语心:“起来。”
赵泽:“我睡着了。”
面对如此无赖的赵泽,秦语心能怎么办?任他躺着呗。话说,此刻的赵泽完全不是平日里冷冰冰清高严肃的赵总,反而更像个对情人撒娇的大男孩儿。
小黄默默从秦语心胸前探出一张小小的脸,用冰冷的金属眼盯着赵泽,脸上的表情阴冷而复杂,小声问秦语心,“他这是在耍流氓吧?”
秦语心哭笑不得,只能小声附和道:“算是吧。”
小黄:“你难道不应该大叫或者推开他吗?”
秦语心:“算了,他醉了。”
小黄:“你不会喜欢他吧?”
秦语心:“有一点点吧。”
小黄:“你不能喜欢他。”
秦语心:“为什么?”
赵泽突然动了,眼睛睁开,灼灼盯着秦语心,眼底充满疑惑,“你在嘀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