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怕你们嫉妒。”林雁行扯开裤腰、要露不露地说。
他苦恼道:“上大号时怎么能给人参观呢?”
几天之后富甲一方的林爸爸突然给学校捐了万把块钱,说是要给高一宿舍的厕所装门。学校莫名其妙,但送上门的钱不拿白不拿,于是旧厕所焕发新机,装上了隔离间。
林雁行又躺回陈荏床上,不到三分钟的工夫居然睡着了。
郁明见状怯生生地问:“他怎么不走啊?”
“我怎么知道。”陈荏埋头拖地,晚上的摸底考试他已经不想及格了,不如把宿舍弄干净些。
说起来可怜,这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造的老学生宿舍居然是他所住过的最好的地方,床是床,桌子是桌子,没有床头水龙头的滴答声,也不用担心喝醉的继父。
继父一喝酒就骂人砸东西,别人的都不砸,专门砸他的,因为他是拖油瓶,不应该出现在那个家里。
郁明说:“不能让林雁行来宿舍,他到哪里,那些女生就到哪里,我们往后就没有清静可言了。”
陈荏说:“现在不是挺清静的?”
郁明急了:“今天是周日啊,大部分人还没返校呢!”
诚如他所言,半小时后林雁行瞌睡醒了,趴在窗口看风景,果然有女孩老远拐过来就为了瞧他一眼。
一个姑娘看完了,转身告诉朋友,于是三三两两都来了,一个个埋头偷笑,窃窃私语。
陈荏提醒林雁行:“你扔一根晾衣叉子出去。”
“啊?”林雁行不明白。
陈荏说:“你扔一根叉子下去打中了谁,历史就改写了,是吧金莲儿?省得你一块好羊肉,倒落在我这狗口里。”
林雁行还是没明白。
郁明问他:“你……你不看《水浒传》?中学生必读啊,高考说不定要考知识点的……”
一说到考试,林雁行头疼了,问陈荏:“晚上摸底咋办啊?”
陈荏特淡定地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给了林雁行信心,他心想稳了,这是个牛逼哥,结果试卷发下来后,他正焦头烂额,发现陈荏也抓耳挠腮!
摸底考试不是大考,所以不排考试位,只是所有人都反过来坐,以免有人在桌肚底下翻书作弊。
林雁行勉强做了一小时题,用膝盖碰了碰陈荏,后者会意,两人趁着监考老师不注意迅速交换了考卷。
陈荏拿到卷子就骂了一声“操”,林雁行这基本功差得可以!
后面的大题就解出两三道代数来,几何题胡乱求证了一番,感觉都没圆上。
林雁行也暗骂,对陈荏直翻眼睛,心想你长得倒是一脸聪明相,怎么就能交白卷呢?
陈荏想你看我干什么?我他妈在牛肉汤店打工的,在夜店跳舞的,你还能指望我啥?
监考老师视线偏移,林雁行痛心疾首地狠戳陈荏脑袋:“……!”
陈荏摊手。
林雁行夺过试卷,无声怒骂:到头来还是要靠哥!
他总算脑子里还没清空,努力一番又多解出几道题。他看了一眼陈荏,将选择题答案写在橡皮上扔给了对方。
陈荏也不管对错,照抄了事。
收卷后休息一刻钟,接着考英语。整个休息时间林雁行除了去上了个厕所,就是摁着陈荏敲脑壳:“你是怎么考上十一中的?昂?告诉哥你怎么考的?”
“……”
陈荏哪还记得?
他只记得自己的中考成绩不错,好像超过十一中分数线,只差一分就去更牛逼的省中。
岁月蹉跎啊,漫长的十五年过去,他还能解出二元一次方程算就很不错了!
第10章 顺利贫困
数学之后考英语,陈荏的英语居然还可以。
当模特——以及在夜店工作——会碰见许多从东欧过来讨生活的女孩子,陈荏和她们常用半吊子的英文交流。
女孩们身处异国他乡不容易,尤其那些单枪匹马闯荡的,陈荏是能帮就帮,帮她们找房安顿,或者跑部门填表格办手续什么的。
语言用多了就有语感,所以他能应付初中水平的英文(听力更远远超过),当然有些单词要连猜带蒙。
他和林雁行中途交换试卷对答案,查漏补缺。
林雁行又瞪他。
他心想:干嘛?这是我最高水平。
林雁行想:你要是考数学时能使出这劲头该多好?摸底考试数学满分120,英语才100!
两人互瞪半天,监考老师敲讲台:“林雁行,陈荏,你俩干嘛呢?对方脸上有花?……看考卷,别看你同桌!”
当天考完,陈荏觉得不能再这样沉沦,于是向同宿舍的郁明借了初中物理和化学课本,连夜突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