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褚还想说什么,杜明江突然道:我走了,有什么事情再找我。
说完,他转身从于褚家里离开,一秒都不敢再多待,于褚又跟着他走了几步,在他身后道:开车小心点。
杜明江没回头,也没回答,上了自己的辉腾车,甚至都不敢从于褚的门前开过,调了车头绕着旁边的别墅离开了。
于褚看了一会,带上门,把帽子口罩都扔了,自己下碗面吃,吃完之后又吃了颗止痛药,哪里都不舒服,倒在沙发上开始睡觉。
傍晚私人医生来了一趟,于褚还是没精神,检查完之后医生说:你是不是有点感冒?
于褚道:不会这么倒霉吧。
我看你发炎也还好,但一直在发烧,医生说,说话也带鼻音,嗓子呢,疼不疼?
于褚点头说疼,张开嘴让医生照了照,医生看完之后摇头:扁桃体都开始肿了,十有八九。
于褚没精打采,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看着医生给他开药。药开完之后家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他点了外卖,看着那油腻腻的东西又毫无胃口,吃完药后又睡了一会。
醒来的时候是半夜十二点,他头快要疼炸了,拿体温计量了一下发现飙到了三十九度。身体里面的火烧着,脑子里面的脾气也烧着,想到罪魁祸首这会说不定在哪里地方安心睡大觉,他的火气便蹭蹭地往上涨。
他把手机翻出来,找到白越泽的电话,打了一遍没打通,又打第二遍,第三遍。那人终于接了,声音也有些哑,似乎是梦里面被吵醒:喂?
我发高烧了,白越泽,于褚咬牙切齿地说,发炎又感冒,昨晚你搞完都不知道给我盖个被子?你他妈还是人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看医生了吗?
我晚上没吃饭,于褚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我想吃刘记粥铺家的鸡汤粉丝煲。
白越泽大约在看表:现在都十二点了,早关门了。
那你说怎么办?于褚烧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现在好饿。
算了。白越泽把电话挂了。
于褚这辈子被人挂电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白越泽起码就占到了一半。他盯着手机看了好几分钟,低声骂了一句,往被子里又缩了缩,蒙住了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半睡半醒的时候,楼下有人在摁门铃。于褚翻身,听着那声音响了好几分钟才从床上爬起来,头晕脑胀,走到楼下去开门。
白越泽站在门口,裹着厚厚的围巾和帽子,手里提了个保温盒,眉头紧紧皱着,鼻尖被冻得有些发红,看到来看门的于褚,似乎微微松了口气。
反倒是于褚,盯着他愣了好一会:白越泽?
不是你给我打的电话吗?他走进来把门关上,把保温盒塞进于褚怀里,鸡汤粉丝煲。
我操,于褚目瞪口呆地抱着那保温盒,我没烧迷糊吧?
白越泽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烫得他心里一沉:差不多了。
于褚刚才没觉得,这回离了被子开始感到透心的冷,人止不住地发抖,他嘶了一声,把保温盒放在桌子上,跑去拿了条毛毯,把自己裹住,坐在沙发里迫不及待地开始吃东西。
医生开的药还留在茶几上,白越泽拿着药看,于褚已经打开了保温盒,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鸡汤的香味。
一直不吃东西反而没感觉,一闻到新鲜事物的味道,于褚才发现自己快要饿死过去了。
他拿勺子喝了一口汤,汤还是热的,甚至有点小烫,汤料炖得很浓,里面还混着生姜的暖意,一口下去像是要把整个身体都暖起来。他一口气连喝了小半盒,挑了几块鸡吃,最后拿筷子夹了一筷子粉丝粉丝已经炖烂在里面,全是汤汁的香味,甚至不用咬,直接能顺着喉咙滑进胃里。
痉挛了一整天的胃发出了长长的叹息。
于褚从来没觉得鸡汤粉丝煲这么好吃过,吃得专心致志,身体很快便吃得热了起来,背上额头上甚至开始出汗。
他连鸡带粉丝全部吃了个干干净净,甚至拿勺子喝掉了最后一口汤,满足地放下保温盒,抬头,白越泽正站在茶几边看他。
毕竟两人昨晚才睡过,还睡得非常惨烈,于褚有些尴尬,他也有点,轻咳一声,道:好吃吗?
于褚点点头:你做的?
嗯,白越泽说,都关门了,在我家门口的超市买了点料。
于褚坐直了身体,非常认真地又给了他一遍评价:我觉得比刘记粥铺家的要好吃。
白越泽看了他几秒,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于褚现在吃饱喝足,整个人又烧得晕乎乎的,就着客厅里昏暗的落地灯看到白越泽的嘴角扬起来,心跳猛地开始不受控制。
真他妈不长记性啊。
他眯起眼睛,望着眼前的美人,脑子里全是昨天晚上他的喘息、他的肌肉线条、他颤动的喉结、紧紧抿住的嘴唇、微微发红的耳垂
这人欠我一回,于褚想。一盒鸡汤粉丝煲怎么够?他一定要讨回来。
而且一定要好好地教教这人,怎样才叫做真正的ml。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要上收藏夹了,所以小冷文明天想停一天更,攒一攒收益数据,爱你们!
而且明天我就朝着大龄剩女又迈出一步了哈哈哈哈哈,给自己放个假去跟小伙伴吃生日宴!
第1章、后悔
第1章、后悔
白越泽先移开视线, 把桌上的保温盒收拾了。于褚以为他想走,道:今晚住我这边吧。
白越泽道:我开车回去。
于褚看了一眼时间, 凌晨一点多。他微微挑眉:我现在还能把你怎样?
白越泽停下动作, 看向他:你不是让我滚么。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于褚说,留下再帮我做两顿饭, 就当是你还我的。
沙发上的人被烧得有些憔悴,脸上还带着昨晚上的伤, 因为生病的原因看上去没有了那身刺,不再咄咄逼人的, 反而显得很无害。
即使如此, 白越泽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只小白兔,最不济也是被剪了指甲的狐狸, 哪怕没了武器, 也能轻而易举玩弄人心。
但于褚说得对, 他欠他的。
那天于褚从树上把他接下来,领他回家。一个礼拜的时间, 恰恰让他有了喘息的机会,找到足以跟家里继续保持平衡的筹码。
之后种种抛开不提,单这一个礼拜, 他很感激他。
我要上去睡觉了,于褚说,好困。
白越泽把保温盒的盖子拧起来, 没有再拒,只道:再量下.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