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耀诚微微一笑。徐光祚怂恿、挑唆武安侯的次子郑纲走张鹤龄的门路,其目的就是要推武安侯一把,让武安侯和张昭的斗争激烈起来,最好是不死不休。
而武安侯显然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盘的。现在事情实现变故。张国舅径直站在张昭的对立面。当然,这两人一直就不和。听闻张国舅在府里还曾骂张昭。
“张昭也只能想想。只要圣天子在朝,他就动不了寿龄侯。”
这话说的比较隐晦。说白了就是张皇后独宠宫中。谁能把张鹤龄怎么样?
徐光祚就笑,“叔时以为局势会走向何方?”
顾耀诚比两年前来京师时明显成长许多,分析道:“世孙,这场大戏我们只需看就好。张昭仅仅是在报纸上骂几句,寿龄侯恐怕是不会收手的。
但张昭就算把寿龄侯‘教训’一顿,他也算是失败。皇后娘娘必定对他印象不佳,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爆发。此事他是进退两难。寿龄侯难缠啊。”
徐光祚仰头大笑,“所以对付圣眷正浓的张昭,就得走宫中路线。寿龄侯这两兄弟贪婪、粗鄙,有奶就是娘。正好可以驱使他们当棋子。”
顾耀诚含笑点头。
这话说的有点过头。但由此可见此刻徐光祚内心中的兴奋和得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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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报上连着数天都在骂寿龄侯张鹤龄。朝堂中曾有人建议通政使秦云舒管一管真理报,但秦纳言说:“干出这种事来,还不许人家骂几句吗?”
一场小小的风波还没有荡漾起风波就消弭。
张昭这几日确实没有什么实际的动作。一个是骂人,一个是美食镇这里报官处理。
寿龄侯张鹤龄行事嚣张归嚣张,但并非是傻缺。他府里的王管事等人这两天都躲到城外的庄子里去。也没有派人去美食镇上晃。但私下里透过中间人给那些已经“强买强卖”的店铺传话:
“谁t敢把赚的银子交给管委会,别管国舅爷翻脸不认人。自己掂量下自个儿几斤几两。”
深夜时分,张昭的马车从魏国公府回到家里。张昭下马车来,裹紧棉袄,和亲卫们招呼一声,进了后面去。
张昭先到正房里和婉儿说会儿话,安抚她睡下,再到金凤房里休息。今天是排到金凤这里。住在小院左右厢房里的陈雅静、薛云梦都到小院正房这里来,浮萍和柳二姐两人带着仆妇们去打水来给张昭洗脸。
陈夕凤早梳洗过,换一身粉色的家居长袄,长发束着,身段丰盈曲线曼妙。一双妩媚的凤目中带着愧疚,柔声道:“老爷,是贱妾不好。惹来这么大的事情。”
她天天在美食镇管委会做事,外头的分析来来回回不知道听浮萍讲了多少遍。
一句话去总结夫君所要面临的局面:老鼠在风箱里两头堵。
张昭正洗着脸,将毛巾拧干擦脸,笑着安慰这只美丽的金凤,“你想哪里去了?这事啊,和你没多关系。别担心。”
“嗯。”
张昭笑笑,捏捏陈夕凤灯下越发显得明艳、娇媚的脸蛋,道:“我明天进宫见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