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子溪正低头玩弄楚寒的衣袖,闻言,抬头乖巧笑道:师尊同意我就同意。
对于乖巧又可爱的小变态,楚寒向来没什么抵抗力,他伸手摸了摸郁子溪的头,夸道:真乖。
洛长歌眉头轻皱,露出一脸嫌弃:你们这腻腻歪歪,好恶心。
谁有你恶心?楚寒从食盒里拿出一碟桃花状的糕点,推到洛长歌面前,赏你的。
郁子溪的手艺当真是好,楚寒原本并不太饿,可不知不觉间竟吃了一整碟,而洛长歌更夸张,连糕点渣都给搓吧搓吧填嘴里了
吃完糕点,三人又开始枯坐。
天底下没有比守灵更无聊的事了。洛长歌托着脸,生无可恋的慨叹。
天底下没有比跟你一起守灵更无聊的事了。楚寒瞥了他一眼,扭头对郁子溪温声道,这么晚了,还不回去睡吗?
郁子溪玩儿着楚寒剑柄上的那条红剑穗,笑说:我在这里陪师尊。
楚寒指了指半死不活的洛长歌:这不还有他嘛,不用你陪,快回去吧。
师尊是不想看见我吗?楚寒的语气有点儿冷,郁子溪闻言,顿时慌了,片刻后,眼眶便浮出了一圈儿红。
没有没有,我只是怕你吃不消。楚寒连忙解释。
郁子溪愣了愣,旋即笑道:师尊放心,我吃得消。
楚寒:你开心就好。
三人又静坐了一阵儿,洛长歌终于憋不住了,拂袖变出一方棋盘,非要拉着楚寒跟他下棋解闷。
若是旁人提议,楚寒定然不会拒绝,因为此刻除了下棋,也没更好的方式去打发时间。
但洛长歌的话楚寒:我拒绝。
洛长歌拿着一枚炮棋往棋盘上一砸,挑眉:你要是不想跟我下,可以让你小徒弟来跟我下啊。
算了,还是我来吧。楚寒头疼道。
洛长歌嘿嘿一笑,便率先开了棋。
洛长歌的棋艺就跟他的琴艺一样,差到惨绝人寰,不过几步,便被楚寒逼成了死局。
但这并难不倒洛峰主,只见他两指按着一枚马棋,径直往前推了两格,轻松干掉了楚寒的车。
楚寒呵呵:洛峰主家的马真厉害,还能走直线。
洛长歌义正言辞道:是啊,马嘛,一般都是直着走的,快快快,该你了。
楚寒走了一步,再次将洛长歌逼入死局。
这次依旧难不倒洛峰主,只见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将一枚炮棋斜推了两格,又干掉了楚寒一枚棋,尔后他搓搓手,笑道:承让了。
你家的炮也挺厉害,直着打,打一个空一个,斜着打,一打一个准儿。楚寒磨着后牙槽,道。
不过这一步走完,形势骤然反转,原本胜局已定的楚寒竟落了下风!
楚寒正踌躇下一步该如何走,郁子溪忽然一手托着脸,对楚寒笑道:这一步我会。
说着,他两指按着楚寒这边的将棋,沿着棋盘格子走了两个s线,尔后直接杀到了洛长歌的将棋面前,来了个令人瞠目的将军!
洛长歌瞪大眼:将棋还能这么走?
郁子溪认真道:大丈夫能屈能伸,既然是将棋,多拐几个弯儿也是合理的。
楚寒:噗
师尊,你赢了!郁子溪托着脸,冲楚寒甜甜笑道。
洛长歌把棋局一推:赢个屁啊,你们欺负人,不玩了!
楚寒巴不得他不玩儿,当即开开心心起身。但还没站起来,就倒了,还直接倒在了郁子溪身上
郁子溪,你什么时候把我们俩的衣带系在一起的?楚寒从郁子溪怀里爬起,压着火,一点一点解着两人的衣带。
他知道郁子溪喜欢玩头发玩衣带,但玩自己的就行了,玩他的干嘛啊!
郁子溪低着头,一脸做错事的样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楚寒好不容易解开,见他这副模样,原本烦躁的心瞬间软了下来:好了好了,下次不要这么做就是了。
洛长歌看着楚寒这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忍笑道:阿楚你也有今天,真是天道好轮回哈哈哈哈!
楚寒瞪了洛长歌一眼,洛长歌立马捂嘴站远,但两肩还在抖。
楚寒皱眉:你还笑?
洛长歌憋得脸疼:谁笑了,我没有。
楚寒:
楚寒跟郁子溪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有了方才的教训,郁子溪的手十分老实,就那么乖乖地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
前半夜还好,但一到后半夜,楚寒跟洛长歌就有点儿扛不住了。
洛长歌直接抓了个蒲团塞在脑袋底下:阿楚你看着长明灯,我不行了,先睡会儿。
话音刚落,他就闭眼睡了。
楚寒:你是猪吗?
他原本就犯困,听见洛长歌那一起一伏的呼吸声,更困了,接连打了两个哈欠。
楚寒看了眼长明灯,里面的灯油快烧完了,他起身添满,转身时,郁子溪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郁子溪笑起来尤为好看,不防间,楚寒也被他感染,不经意勾了勾嘴角:不困吗?
郁子溪一手按着蒲团边缘,一手卷着一缕发丝往食指上缠缠放放:不困啊,倒是师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要不要睡一会儿?
楚寒指了指长明灯。郁子溪会意,笑道:我帮师尊看着就行,师尊放心休息吧。
郁子溪软磨硬泡,楚寒终于同意小憩一会儿,并叮嘱郁子溪半个时辰后叫醒他。
但半个时辰后,郁子溪并没叫醒他,不仅没叫醒,还放任他睡到了第二天天亮。
次日一早。
洛长歌!楚寒!让你们守灵,不是让你们在这儿睡觉的!姜绝一进大殿,就瞧见两条人横躺在殿中央,一个枕着蒲团,一个枕着郁子溪的大腿。
嘘郁子溪冲姜绝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姜绝哪会听他的,一边朝他们走,一边喝道:嘘什么嘘啊,楚寒,给我起来!
姜峰主嗓门大的可怕,楚寒眉头抽了两下,缓缓睁开眼:姜绝你有病啊,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