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好久也没找到,这些都是黑雾在替他整理的。
又是黑雾!
他猛地一推,合上自己翻得乱七八糟的柜子,心想,就算要找某样东西找不到的时候,放弃就好了。
插着裤兜走出客厅,在沙发上坐下,随手将碍着自己的抱枕扔掉,扔在地上也没关系,不会再被别人在耳边唠叨。
一阵风起,目光转向阳台翻飞的白色床单上,反正他也只是个打扫卫生一样的角色。
“而且不用每天被人要求吃什么做什么……”
他不断细数黑雾的麻烦之处,试图告诉自己现在很自由。
虽然黑雾对自己从来也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是想来现在才是最自由的,他不自觉用手挠脖子,“是啊,就是这样,现在我很自由,现在我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
他走到厨房,翘着小尾指打开冰箱门,“让我看看我要吃点什么……啊,黑雾,没有可乐了。”他晃着半瓶饮料对客厅说。
“……”
当水滴顺着瓶身滑下来的时候死柄木的眼泪也落了下来,一如黑雾对他流泪的那样。
他明白了,果然没有黑雾他还是不行,不是因为黑雾会照顾自己,也不是因为黑雾会对自己耳提命面,而是因为如果没有黑雾的话,他身边就没有其他人了。
如果没有其他人在他身边的话,他会觉得自己活得很没有真实感,他必须要黑雾注视着自己,叫自己的名字。
他将饮料甩到墙上,拳头捶在冰箱门上,“可恶!”
他站了好久,肩膀终于颤了颤,“黑雾,对不起……”这次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
当死柄木正懊悔的时候,背后有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黑雾!”他脸上一喜,刚想回头,下一秒就被黑暗冰冷的的气息围绕,使他无法动弹。
强大的威压毫不留情面地碾压着自己,明明对方没有其余的动作,但只是这个手势就能让自己感到窒息,那只手伸到自己颈后,摩挲着自己的后颈。
“弔。”低沉的声音,几乎没有温度。
死柄木艰难地开口:“老师……”
那时候,大脑疯狂地暗示着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信息,但是自己完全把那个重要警告抛却脑后了。
“弔,我说过,不要做出格的事情吧?”
啊,是这个。
afo掐住死柄木的脖子,从后面嗅了嗅,死柄木身上全是别人的味道,而且自己跟他联系完全消失了。
被动解除了标记,比被标记更让他无法忍受,他没有,也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愤怒,强大的压迫感使死柄木的双脚微微打颤。
以前死柄木没有去深究老师的战力到了哪种程度,现在他确认是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天花板了。
因为此时此刻,他面对这份力量,即使是身为对方亲密的人也不禁本能地感到害怕,和个人意志无关,那是在绝对力量面前的恐慌。
“弔,你这次做得太过头了。”老师对自己说,话语里隐隐含着怒气。
“必须要给你一点教育才行。”老师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冰冷。
“过来吧。
死柄木没有选择地和老师进了基地。
在巨大的玻璃柜里,里面放着很多冰蓝色的药剂。
老师向自己介绍:“弔,这些就是成品,有了这个,信息素就会被完全清除。”
老师问自己:“弔,你想把信息素清除掉吗?”
我……
可是,那里面有我和黑雾的联系。
“弔,你为什么要露出这种为难的表情呢?”老师将手贴在自己脸上,温热、冰冷又危险的大手。
老师靠近自己,在耳边引诱性地问:“弔,你和谁成了灵魂伴侣?”
不能说出来!
不能说!
死柄木背后吓出冷汗,其实不用死柄木说afo自己都知道,他总是想着算了,不会有多大威胁的,但是却发现自己总比被人差一点。
他并不是想杀死那个男人,因为这样毫无意义,他要做的,是让死柄木完全臣服于自己。
他对死柄木有愧疚,所以一在研究完清除剂后,听到医生说有了更好的优化个性的方案,马上又投入了新一轮的研究中,他答应过死柄木会把[崩坏]的不良反应解决掉。
当所有工作告一段落后,他满心欢喜地和死柄木见面,却发现他和别人成为了灵魂伴侣。
虽然决定要给他足够的自由,毕竟他还年轻,但这次,他实在太做过头了些。
这孩子太任性了啊,不给一点惩罚不行。
看着死柄木发白的脸,afo尽力让自己保持冷静,他从空中端出了死柄木整齐放在房间玻璃柜里的十四只断手,在死柄木畏惧的眼神下,他说:
“弔,来玩个游戏吧,把这些‘东西’,崩坏给我看。”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