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完全不预约的吗?”
但是死柄木还是穿好小红鞋下了楼。
一到小区门口,便看见穿着芥川倚在黑色轿车旁边,纯黑的长外套,纯黑的发色和短发,耳边的刘海却是渐白,夜风中羽织飘扬,死柄木觉得这家伙还挺有风度的。
但是芥川一将带着敌意的眼睛看过来,死柄木就一肚子火。
两人尖锐的目光在空气中交会了片刻,都沉默地各自上了车。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居酒屋。
吧台那里有个高扬的声音和老板聊着天,死柄木很快就注意到了。
橘棕色卷发的男人露出巴掌大的侧脸,谈笑着很有活力,一身西装马甲,桌子上有好几个酒杯,他察觉有人进来后便转过头来一看,主动挥手打招呼,看来也是今晚的角色之一。
死柄木没有因为因为对方个头小就小看他,他身材匀称衣服下隐隐含着爆发力,这种人体术肯定很好。
一直没说话的芥川给死柄木引荐:“这是中原中也前辈。”
待芥川挨着中原中也,死柄木挨着芥川坐下,芥川便迫不及待地对中原中也说:“中原前辈,请出题吧。”
“ok!”
中也中也前情概要:“不使用暴力手段但是要决一胜负,让混蛋太…咳,让某个人觉得你们其中一个人更有魄力,是这样的委托对吧?”
芥川点点头。
死柄木也没说什么。
“我认为,男人的魄力在于品味和勇气。”
中原中也笑着说完,拿起酒杯,轻轻摇晃,杯子里的冰球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听着这个声音他嘴角幅度越来越大,仿佛听着美丽的乐曲,“这道声音,怎么样?”
不怎么样。死柄木向来不喜欢酒精,欣赏不来也不想欣赏,不知道对方问这句话的意义何在。
倒是芥川从中原中也的话中听出了端倪:“中也前辈,你的意思是?”
“没错,”中原中也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豪爽地将酒杯磕在桌子上,身体前倾着说:“你们第一个项目——品酒!”
“哈?”死柄木皱起眉头,芥川也绷紧了脸。
中原中也兴奋地说:“一个成熟的男人怎么可以不会品酒呢?这里的酒有优有劣,你们要做的,就是把[生命之水]挑出来。”
“[生命之水]?”两人不约而同问出声。
中原中也笑得狡猾:“spirytusrektyfikowany,世界上最烈的酒,度数高达百分之九十六,喝起来像在飙车喔。”
两人听完喉咙上下滚动。
也就是说,不仅要品酒,而且还都是烧喉的烈酒。
死柄木看着那或金棕色、或淡黄色、或不断冒着细密气泡的洋酒心情有点复杂。
最烈的酒,靠口感就能品出来吧。
是颜色最深的这个,还是加着冰块的这个,还是冒着气泡的这个。
话说我对这种东西一窍不通!
“这种测试有什么意义啊!”死柄木抱怨道,却听见旁边的芥川冷静地接受:“我可以。”
死柄木惊诧地看他,只见芥川坚定又自然地说:“为了那位先生的认可,我有着不惜一切的决心。”
死柄木突然语塞,觉得自己在芥川面前输了一茬,可恶!
芥川又转过头嘲讽死柄木:“怎么?你要临阵脱逃吗?”
“你只是这点程度吗?呵。”芥川嘲笑完死柄木,自己随手端起一杯金棕色的啤酒,一饮而尽。
然后趴下了。
“喂!”死柄木看芥川一秒趴下,去晃他发现根本没有反应,“原来你这家伙根本不会喝酒,装什么酷啊!”
中原中也也无奈道:“这样就不行吗?算了,已经可以分出胜负了。”
“等等啊!”死柄木看了一眼岿然不动的芥川,再想起刚才他那副嘲笑自己的姿态,举起一杯金黄色的酒,眯起眼睛说:“我可不是像他说的只有那点决心啊!”
怎么能输给那家伙的志气!抱着这种决心的死柄木闭气将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然后趴着的人变成了两个。
“光说别人!你也不会喝好吧!”
这时候太宰进来了,看着并排趴着的两个人,故作惊讶地问道:“中也,你又杀人了吗?”
中原中也怒道:“闭嘴!混蛋太宰,还不是因为你!”
中原中也跟太宰讲芥川拜托自己的事情,太宰笑着说:“要说芥川我还相信,这个家伙,”太宰揉揉死柄木的脑袋,“没有任何理由参加决斗吧,恐怕是误会吧。”
中原中也把所有酒揽到自己面前,说:“那要跟芥川解释清楚吗?”
太宰看了看芥川,说:“不用,这样就好,他也该多跟别人接触接触才是。”
看着芥川醉倒的样子,太宰怀念地笑了:“话说他还是一如既往地不会喝酒啊,这次喝的是什么?”
太宰随手拿起芥川前面的杯子闻了闻,脸色一变,再拿起死柄木前面的杯子闻了闻,神色微妙地对又开始喝起来了的中原中也说:“中也,你下手真狠啊。”
苏格兰的vodka,酒精浓度百分之八十八点八,苏格兰威士忌,酒精浓度百分之九十二,这谁能扛得住啊。
“你给他们出的什么题目?”
中原中也又喝了一杯,下巴磕在桌子上说:“[生命之水],结果谁都没有抽中嘛。”
“让完全不喝酒的人来抽,会抽中才奇怪吧。”太宰拿起桌角毫不起眼的一杯白开水。
用打火机在上面点了一下,瞬间冒出活跃的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