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燚安慰道:你才23,着什么急呢,你一定会红的。他在软件上下了个单,等代驾的过来。
现在那些小孩儿啊,十几岁,咳咳,就进娱乐圈了。祁骁用脸颊蹭着任燚的脸,刚跟你搭讪那个,十八九岁,你你会不会也被年轻的抢走啊。
净说胡话。任燚失笑,我送你回去好好睡一觉。
你你为什么也不谈恋爱?
我没时间啊。
祁骁傻笑着看着任燚:要不我们试试?
任燚揉了揉祁骁的头发,轻声说:等你酒醒了再说。他不是不想谈恋爱,但他知道他和祁骁从背景到追求到价值观差异太大,恐怕谈不了感情。
祁骁搂着任燚的腰,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脸也埋进他的胸膛,慢慢蹭着,像只乖巧的猫。
不一会儿,代驾来了,任燚把祁骁弄上车,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他让代驾把车开去了祁骁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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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的时候,任燚被电话声吵醒了,他迷迷糊糊地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贴在了耳边,用沙哑地嗓子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你怎么这个点儿还在睡?
宫应弦清冷的声音像一瓶凉水倒在了任燚脸上,顿时让他清醒了几分,他勉强睁开眼睛:几、几点了?问完他自己看了一下手机屏幕,快九点了。
你喝酒了。宫应弦的声音明显有些不悦。
啊,昨晚跟朋友喝到挺晚的。任燚爬了起来,我确实好久没这么晚醒了怎么了?
算了。宫应弦干脆地挂断了电话。
任燚听着电话那头的忙音,怔了半天。等他好不容易回过神,他才想起来,俩人昨天约好要再去一次万源小区,火灾现场的封锁不能太久,因为会影响群众的正常生活,这跟酒吧不一样,所以他们的时间有限。
他昨晚真是喝大了,给忘了。
任燚捶了捶自己的脑袋,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昨晚他在祁骁这儿过的夜,他把祁骁弄上床之后,困得懒得动弹,也直接倒床上睡着了,一觉醒来,腰酸背疼头晕想吐,典型的宿醉后遗症。
等他洗了个澡出来,祁骁还在呼呼大睡。他翻了翻衣柜,从一堆潮服里挑出了一套相对朴素的t恤牛仔,他比祁骁没有高太多,尺码可以将就。
换好衣服,任燚给祁骁留了个纸条说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后抓起钥匙就出了门。
这个时间正是上班高峰期,任燚被堵在了三环,他烦躁地看着前面一眼望不见尽头的车龙,拿起手机给宫应弦发了条信息:有点堵,我一会儿到。
路上,任燚接到了张文打来的电话,送回实验室检测的样品结果出来了,确实是汽油,任燚让张文再过来一趟,他们要在现场寻找能帮助他们找到凶手的线索。
短短十公里的路程,任燚却开了四十多分钟,他在万源小区门外看到了宫应弦的车,松了一口气,还好他还在。
任燚爬上了楼,就见着宫应弦和几个珉警都在现场。
宫应弦见到他之后,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就转过脸去,带着口罩的脸上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眸,隐藏了许多情绪。
任燚走了过去:火调实验室那边证实了2209门口曾有汽油做助燃剂,是纵火。
嗯,已经知道了。宫应弦道。
估计放火的就是这层的邻居了。任燚左右看了看,一共十二户,2211也死了人,其他几户也有些轻、重伤,不知道放火的是不是也自食恶果了。
宫应弦没回应,只是专心地在2209里查探。
任燚跟在他后面,继续说道:放火的可能只是想报复一下2209,但没想到会造成这么大的火灾吧。
宫应弦依旧不说话。
任燚无奈了,一步挡在了宫应弦面前,逼得宫应弦不得不看他。
干嘛呀宫博士,你是在生我的气吗?任燚不解地看着宫应弦。
宫应弦冷冷地说:我没那个时间。
我不就晚到了一会儿吗,我难得放个假,喝点酒放纵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任燚调笑道,你不至于吧。
宫应弦绕开他,走向了2209的厨房,翻找着什么。
你这个人你在找什么?
咖啡机。
什么?
宫应弦将被烧得面目全非的厨房仔细翻了一遍,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又走向浴室,继续找着什么。
现在又找什么?
电动牙刷。
任燚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与其废话,不如跟我一起找。
任燚只好跟宫应弦一起找了起来,但只在被烧塌了的浴室柜下面找到了半截塑料牙刷柄。
宫应弦将牙刷柄也装进了证物袋里。
任燚有些不爽了:你到底在干什么,好歹说一声吧,我协助你的时候可是知无不言的。
宫应弦终于用正眼看向任燚,面无表情地说:我在门口那堆燃烧的垃圾里,发现了一些可能不属于这家人的生活垃圾。
比如?
我观察到这家人的生活水平不高,家里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新兴电器,连洗衣机都是老式的。宫应弦提了提手里的袋子,但那堆垃圾里,却有咖啡渣、电动牙刷替换头之类的东西。
任燚眼前一亮:哇,你观察这么仔细,所以门口那堆垃圾不是这家人的?
部分吧。我的同事已经走访了一些邻居,证实了薛飞说的话,这家人确实经常在门口堆垃圾,后来可能是故意想跟邻居做对,常常攒上好几天、甚至一两个星期才扔。
那为什么门口有不属于他们家的垃圾?
这只能问凶手了。
任燚想了想:楼下有监控的吧,有什么线索吗?
刚拿回分局,同事在看。宫应弦道,你能根据现场,给我画一个火势蔓延图吗,不是屋里的,而是整层楼的,火势蔓延的方向也许能说明一点问题。
可以。
宫应弦拿出ipad,调出了这栋楼的平面图,递给了任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