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会处理。
你这伤至少得缝针。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
你他妈怎么处理?嗯?任燚怒从心头起,你疯了吗从二楼跳下来,前几天灭火的时候,同一个窗口,刚有战士跳下来腿骨折了,他是逼不得已。
只有三米多。
嫌三米多不够高是吗?任燚咬牙道,早期的消防队里,都有一根杆儿从楼上一直串到车库,那是为了保证出和谐警速度,让战士们从上面滑下来的,后来就取消了,因为每年都有人受伤,大多都是扭伤之类的小毛病,可也有脑震荡的,也有摔断腿的,甚至有这辈子走不了路的,你永远不知道你落地的时候哪个动作没做对,你永远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该你倒霉,你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天命会在哪一刻降临,所以一个成年人要为自己的安全负责!
宫应弦看着任燚声色俱厉的样子,一时被那气势镇住了,他的喉结滑了滑,回过神来:我是警和谐察。
我是消防员。任燚指着宫应弦的胸口,你不知道我这辈子见过多少意外,多少,只是一个小小的错误,就造成无比可怕的后果的意外。
俩人互瞪着对方,谁也不让谁。
恰时,警和谐笛声响起,一辆警和谐车停在了俩人面前。
两个巡逻警和谐察下了车:宫博士。
宫应弦道:他是酒吧失火案的嫌疑人,把人带回分局,我晚点过去审讯。
好。
人被带走后,宫应弦走向自己的车,打开了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套崭新的西装。
他扯开领带,一颗一颗地解开衬衫的扣子,任燚跟了过来,继续瞪他。
你要看我脱衣服吗?宫应弦冷冷地说。
任燚回过神来,已经从敞开的前襟里看到了若隐若现的胸肌,他顿觉两颊一热,骂道:谁他妈要看你脱衣服,我要看你现在马上去医院处理伤口。
我说了,我自己会处理。宫应弦倔强地说,我不去医院。
你要么现在去医院,要么处理给我看,否则我立刻给宋队长打电话!
宫应弦一把撕开了衬衫,纽扣崩了一地,动作之大,足见他的怒意。
宫应弦穿着衣服的时候看来身材劲瘦,没想到脱掉之后,却是宽肩细腰加上厚实的胸肌,比任燚还壮一些,那饱满的胸大肌和小砖块一样的腹肌看得任燚眼睛有点发直。
通常来说,宫应弦不是任燚喜欢的那一型,但这样的身材配上这样的脸蛋,真是人间尤物。
任燚的眼睛一时有点不知道往哪儿搁,看吧,好像不大合适,不看吧,显得自己心虚,而且怪可惜的。
还不转过去?宫应弦怒道。
矫情。任燚撇了撇嘴,转过了身去。
宫应弦套上了新的衬衫,看了看四下无人,把裤子也换了。他把脏衣服塞进了垃圾桶,然后上下打量了一番脏兮兮的任燚。
任燚回过神来:你别以为我在吓唬我,我现在就给宋队长打电话。
上车。
嗯?
宫应弦从保温箱里拿出几块一次性餐布,扔给任燚:垫在座位上,哪里都不许碰。
你他妈听得懂人话吗,我是让你处理伤口。
上车,我现在就让你看着我处理伤口。
任燚犹豫了一下,走向了副驾驶。
宫应弦上车后,盯着任燚把餐布盖在座椅和靠背上,坐好之后,就要去关车门。
别碰。宫应弦喝止了他,一手撑住任燚的椅子,长身探过操作杆,拉着门把手,把车关上了,然后又去拽任燚的安全带。
任燚的后背贴着座椅,一动也不敢动,鼻尖始终飘荡着宫应弦那独特的味道,俩人的距离近到甚至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的温度。看着宫应弦完美的侧脸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他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宫应弦给任燚扣好了安全带,发动了车。
好半晌,任燚才缓过神来:去哪里?
我家。
第12章
冷静下来后,任燚逐渐感觉到了疼痛,来自肋骨、脚踝,以及两只擦破了的手掌。
但他没有吭声,因为他分明看到宫应弦的手臂在往下滴血,一滴、一滴,都滴在了刚刚换的干净的裤子上。而宫应弦面色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任燚忍不住了:你还能开车吗?要不我开吧。
宫应弦没说话。
不如就近去医院处理一下,你前几天不是刚去了医院,不也活的好好的,能别作了吗。
宫应弦依旧沉默。
任燚拔高了音量:你车里放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就不会放个急救箱吗?
宫应弦斜了他一眼:我车上有急救箱,我也说了要自己处理,然后你威胁我要向我的上司告状,你记性这么差吗?
任燚气乐了:我是为了你好。你用一个急救箱能处理什么?贴创可贴?你这要清创要消毒要缝合安全起见还要打破伤风针,必须专业医生来处理。他说得太快,以致呼吸急促,牵动了肋骨,疼得脸上的肌肉微微扭曲。
那就闭嘴,快到了。
几分钟后,车驶入了别墅区,开进了一栋占地大得吓人的独栋别墅。
任燚吹了声口哨:这是你家啊。虽然他早就从傅楷口中得知宫应弦的家不一般,但远不及实见来的令人惊讶,他甚至都不知道北京还有这样的地方。
宫应弦刚停稳车,大门就打开了,一个西装革履的老绅士快步步下台阶,后面跟着一对中年男女。
少爷!老绅士紧张地跑到宫应弦面前,您的信息是什么意思?您受伤了吗?
宫应弦抬了一下胳膊。
天哪
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少爷进屋吧,让我看看。
宫应弦走了两步,突然顿下脚步,回过头去。
任燚刚好下车。
几人都诧异地看向任燚。
宫应弦指着任燚道:先把他弄干净。说完扭头走了。
任燚皱起眉,作为一个正常人类,他不太习惯被人用看外星人一样的眼神观看。
老绅士走到任燚身边:您是您贵姓?
您好,我姓任,任燚,我任燚一时不确定该用哪个词描述他与宫应弦的关系,同事?
我姓盛,您可以叫我盛伯。盛伯的口气有一种难掩地激动,非常欢迎您,任先生,少爷竟然带了朋友回来,哎呀,少爷带朋友回来了!
我们不是朋友
盛伯热情地拉起任燚的手:任先生,您介意先去清理一下吗,换一套干净的衣服?
哦行。
盛伯朝中年女人招招手,语调欢快:快去准备一下,少爷带朋友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