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往一座山顶小村庄驶去, 这座山叫凤鸣山, 传闻古时给王母娘娘缝制衣裳的凤凰, 将手艺传到了人间,导致王母娘娘大怒, 将之贬到了这座山下。
从上方来看,众山环绕着的一汪湖泊,真的像是凤凰的眼睛。
面包车上,开车的一个人,还有坐在驾驶座的花臂男, 后车厢里除了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 也就剩下看守他们的其余两个人。
也许是连夜赶路的缘故,众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导致冼灼菲恢复意识时, 不小心呻吟出声,他们也没听见,还靠在车窗打瞌睡。
唯一醒着的司机,也全身心放在了路上,丝毫没在意后车厢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车窗都被黑色胶带缠绕住, 即使外面风和丽日, 但这里却暗的只能模糊数清几个人,也看不清人脸。
冼灼菲全身上下疼得感觉像断了几根肋骨, 手腕上被粗糙的绳子磨破一层皮, 红色的血液使手心黏糊糊的。
她不敢打赌那几个人是真的睡着了,只能趴在地上,去踹一下同样跟人质差不多的男人。
男人闷哼一声, 渐渐醒了过来。
首先对自己这处境,愣了一下,再然后开始试着挣脱束缚自己手腕绑在身后的绳结。
冼灼菲蹭着地挪到他身边,头靠在他耳边,压低声音对他说:“小声点,别惊动他们。”
对方顿了顿,冼灼菲似乎听到了他磨牙声,那人接着问她:“你是谁?我们为什么被他们绑架?”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冼灼菲如实回答:“我正准备去纽约,刚刚到了机场,醒来后,就已经是这模样了。”
外面阳光正好,自己也没做梦,“我估计,我们距离被绑架的时间,不超过四个小时。”
那人被冼灼菲意外的冷静,心中升起一丝丝怀疑。毕竟女孩子通常胆小,遇见这种事,肯定会哭哭啼啼,哪里会像她这样冷静?
冼灼菲也没意识到自己性格竟然会让队友感到怀疑。
“你是谁?咱们先趁他们睡觉的时候,对对信息,看有没有共同点。”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对方没不理解自己的好心。
冼灼菲也知道这时候不是傲气的地方,她压下心里的怒火,好声好气对对方说:“你知道猪队友是怎么死的吗?你如果不对我说,信不信我以后第一个出卖的人就是你?!嗯?!”
那个男人愣住了,“你威胁我?!”
冼灼菲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还想不想自救了?”
“想。”
“想自救的话,就信我一回。”
“我叫冼灼菲,c大学生,女,年龄18。”冼灼菲先自报家门,试图打消他的怀疑,她也计划过,如果他不相信自己,自己还有另一个选择,就是出卖他!
没想到对方听了自己的信息,突然哼笑一声,搞得冼灼菲摸不清对方究竟在想什么。
“你好冼灼菲,我叫宋灿,前c大学生,男,年龄19。”黑暗中,他笑容有些坏:“前女友就一个,你要知道吗?”
“不了。”冼灼菲惊吓的顺口一说。
她没想到,与宋灿再一次相见,竟然会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们俩在小声嘀咕什么呢。”任劳任怨,别人睡觉,认真开车的司机,将后视镜对准他俩,冷笑说:“别挣扎了,有人要你俩狗命。而且这方圆几百里,除了我们的人,就没什么好人了。”
司机声音比他俩大,很快将其他几个人唤醒。
那个坐在副驾驶座的花臂男,打着哈哈,问:“怎么了这是?”
司机用目光指了指后车厢的那俩人,说:“那俩家伙醒了,然后在商量怎么逃出去。”
花臂男咧嘴一笑,拿着手机打开电筒,一束光打在冼灼菲和宋灿的脸上,嘿嘿笑道:“你们俩在讨论什么呢?跟我也说说呗。”
冼灼菲看到他们既然醒了,也使出点儿力气,从躺在地上的姿势,换成靠在车厢壁。
“你想知道啊?”声音娇媚无比,比蜂蜜还甜,令车厢里的男人们忍不住心头一动,“死了我在告诉你。”
他们又不是没看过冼灼菲的脸,这次听了她的声音,再回忆一下她那张脸,啧啧啧,她还真是个妖精。
宋灿也坐起来,靠在冼灼菲身边,鼻间略微闻见她身上的栀子花的雅静香气,沁人心脾,令人心痛。
就是这样一个美好的女人,曾经狠狠抛弃了自己。
“你们要杀我们?”宋灿问。
“冰狗!”花臂男打了个响指,“有人花大价钱,买你俩狗命。”
宋灿动了一下手腕,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谁?!”
“赫连家小少爷,赫连辰。”
听了这个名字,冼灼菲似乎有点印象。
等车停在一家农户门前,面包车后车厢的门被拉开,一高一矮的男人率先下车,紧接着一人跟拎兔子似得,将宋灿和冼灼菲带了下去。
他们俩被带到了西厢的土房子里,里面有一张小床,还有个桌子,其余的空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