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最后能不能得奖,提名最佳男主角已经是对他的一种认可。这一荣誉基本可以让风筝们在粉圈“骄傲挺胸横着走”了。
许摘星也是在公司开完会才收到消息,高兴地给爱豆打了个电话,说今晚要在家准备大餐,庆祝影帝提名。
岑风还在拍杂志,让她先去超市买食材,等他回来再一起做饭。
跟爱豆同居了这么久,许摘星的厨艺没怎么增长,反倒是爱豆越来越有发展副业当厨子的趋势。
聪明的人就是这样,学什么都快,做什么都容易上手。
羡慕不来。
不过一个家里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许摘星觉得自己蠢点就蠢点吧,问题不大。
她开着车离开公司,高高兴兴去逛超市,等红路灯的时候,几朵粉色的樱花飘落在挡风玻璃上。
许摘星愣了一下,转头去看。
车窗外就是绿化带,里面载着一排粉樱,樱花簇簇开在枝头,风吹过,漫空飘落。
樱花开始谢了。
被压抑的恐惧随着这飘落的樱花再次席上心头。
后面喇叭按得震天响。
许摘星回过神来时,绿灯已经进入倒计时。
她全靠身体本能将车开走,却没再去超市,直接回了家。
岑风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家,进屋的时候,一楼冷清清的,没开灯,他还以为她不在,换了鞋走进去才发现沙发上蜷着一个人。
岑风按开灯,看见她身上盖着一个小毯子,怀里抱着抱枕,像是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才看到她眉头皱得很紧,睡得特别不安稳。
他用手掌捂住她小脸,指尖从她眼底拂过,低声喊:“宝贝。”
许摘星一下惊醒过来。
睁眼的瞬间,眼里都是痛苦和茫然。
直到视线逐渐聚焦,看清蹲在身边的人,之前慌乱的神色才渐渐褪下,她伸出手,小气音显得委委屈屈的:“抱。”
岑风俯身把她抱起来,调整了一下坐姿,让她躺在自己怀里。
她乖乖蹭他心口:“我有点累,没有去买菜,回来就睡着了。”
“没关系。”他顿了顿,低声问:“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许摘星埋着头不说话。
他等了一会儿,没有再问,低头亲了亲她,“今晚吃西红柿鸡蛋面好不好?我去做,你要不要看会儿电视?”
她搂着他的腰不撒手。
过了好一会儿才闷声说:“嗯,做噩梦了。”
岑风低头看着她:“能告诉我吗?”
她脸上闪过一抹悲伤,微微侧过脸去,半晌,像下定决心似的,又转回来对上他的视线,努力让声音听上去平静:“哥哥,我梦见你自杀了。”
他手指微不可查地颤了一下。
她说着,眼眶又渐渐红了,翁着声音说:“我梦见你坐在一个房子里,脚边烧着木炭,我怎么喊你你都不答应,怎么推那扇门都推不动,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
她闭了下眼,克制着情绪,很难受地笑了一下:“太无力了。”
岑风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嗓音很沉:“不会的,有你在,我怎么舍得离开。”
她埋在他怀里点头。
岑风手指拂过她脸颊,轻声问:“这个梦,是不是做了很多次?”
她又点头,顿了顿才闷声说:“有一段时间每天都做。”
他其实能猜到“有一段时间”是指的什么时候。可他没有再多问,笑着亲了她一下:“不怕,只是梦而已,永远也不会发生。肚子饿了吗?我去厨房做饭,你乖乖看电视好不好?”
她听话地爬起来。
岑风替她打开电视,调到她最近爱看的搞笑综艺。
做饭期间,许摘星时不时就跑到厨房门口来看一看。看到他好生生地在里面,才又回去,但是等不到多久,就会又过来看一看。
金影节很快到来。
如今网上对于影帝的讨论热火朝天,风筝们也是群情激动,但一向热衷于此的许摘星反而不怎么在意了。
随着那一天越来越近,她几乎惶惶不可终日,不管她怎么说服自己,也抵挡不了当年那次死亡带来的阴影。
要不是不可能,她真想把爱豆关在家里,哪都不让去他,二十四小时不眨眼盯着他。
金影节她也跟着一起去了。
从员工通道进入后台,在休息室等着,尤桃看出她的焦虑,还以为她在担心奖项,安慰她说:“第一部电影就提名最佳男主角已经很厉害了,就算这次不拿奖也正常,老板以后肯定能拿影帝的。”
许摘星:“拿影帝有什么用,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尤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