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这样吧,你有事就忙,我跟宋双不拖你的后腿。”沈欣丽说完看着宋双,道:“宋部长,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宋双目光躲闪着,她一直不敢看潘宝山的眼睛,自从被贾万真祸害要挟之后,她没了退路,因为她不想因此而出事,所以她屈服了。可是,面对贾万真的胁迫,她又不忍心恩将仇报,所以,她感到很煎熬,不知道甚至都没法想象该如何正视潘宝山。
“沈姐,你和潘省长都多少年没见了,我得把时间留给你啊。”宋双被问到,立刻笑了起来,“我见潘省长其实挺容易的。”
“那你可得常见见,工作多汇报,总归是没错的。”沈欣丽顿了一下,“还有啊,别跟你们单位领导走得太近,这段时间我侧面也了解了下,你们的那个部长,为人很差。”
“没,没和他走得近,无非是工作上的事情,避不开的。”宋双慌乱极了,但她努力让自己保持着平静的神态,“有些事,我很清楚。”
“好了,就不多说了吧。”潘宝山觉得气氛稍有异样,便打着呵呵道:“我说这话不太合适,好像是催着结束饭局。”
“跟我们可千万不要见外,你一客气,我们就不好意思了。”沈欣丽站了起来,“那就此作别,下次再聚。”
“聊得很开心,期待下一次。”潘宝山和沈欣丽、宋双一一点头,先离开。
沈欣丽并不着急,她又坐了下来。这出乎宋双的意料,问还有什么事。
“刚才我的话可能有点不合适,你不要介意。”沈欣丽看上去有点严肃,“不过却很实在,我是担心你过于考虑直接领导的作用和威力,一时放松便会迷失方向。”
“不要紧,难道我还把握不好核心的东西?”宋双感激似地道,“做人最起码的要知恩图报。”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有你这想法,有些人纯粹是软骨头,无往不利、无利不往,根本就没有立场。”沈欣丽说这话时目光很犀利,她看着宋双,道:“还有,有些人虽然骨头不软,但被人抓了把柄,往往也会出于自身考虑而忘了所谓的道义。”
“沈姐,你这话可别针对我啊。”宋双表情又不自然起来,“怎么感觉你像是组织上派来的,专门给我上政治课。”
“我是为了大家好。”沈欣丽一拉嘴角,笑道:“任何一个圈子,都像是一栋建筑,作为基础的每个支点,都要牢固。有时就是因为一根承重桩柱出了问题,结果就导致整栋大楼不稳,最后甚至垮塌。”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宋双有点不高兴了,但又不好发作,或者说没有底气发作。
“别不高兴,姐姐我说的话对你有好处。”沈欣丽笑得很笃定,“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我的用心。”
“话题是不是有点沉重?”宋双强作笑脸,“沈姐你好不容易来一趟,为何不轻松点呢?”
“要轻松,方法很多,等会我就带你去个开心的地方,好好乐一乐。”沈欣丽似乎还不依不饶,“但是,该面对的事情还是不能回避的,不管轻松与否。”
“沈姐,你醉了?”宋双最终没有硬气起来,她不想再说下去。
“哦,可能吧。”沈欣丽摸了摸额头,“是有点酒意,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沾上白酒就犯晕。”
“那我送你回去休息吧。”宋双道,“不管怎样,身体要紧。”
“好吧。”沈欣丽微微点着头,“宋双,听姐一句醉话,要学会坚守,那样无论如何都会有所得,不会一无所有,否则,就真的很难说了。”
“你今晚的话,我真的不太懂。”宋双有点崩溃,“有什么你完全可以明说的。”
“不要多想,我说的都是我的经历,也可以说是经验教训。”沈欣丽道,“之所以跟你讲,是想让你的路更宽更平坦。”
“谢谢!”宋双一抿嘴,“我们走吧。”
“还想去开心不?”沈欣丽很快换上了另一副笑脸。
“我看还是算了吧,其实我不是个特别喜欢热闹的人。”宋双道,“再加上现在规定多,所以但凡娱乐场合我都回避了。”
“既然这样,可别怪我小气不请客啊。”沈欣丽道,“这样也好,早点回去休息,女人啊,休息最重要,熬不起的。”
女人是熬不起,但这一夜,宋双却失眠了。从酒店回到自己的公寓,她就反复琢磨着沈欣丽说的那些话,不过很遗憾,她很难琢磨透。另外,她还担心明天和贾万真见面,因为贾万真找她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大多是跟潘宝山有关,那是让她更为煎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