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多从潘宝山方面的内部着手。”
“还想再试试?”段高航放下材料,“他那边的防御力是很强的。”
“这次咱们不直接攻击,而是充分制造内讧。”韩元捷道,“再坚固的堡垒,也怕从内部攻破。”
“潘宝山身边的核心层,就那么几个人,方岩和丁安邦都是顽固不化的,谭进文和曹建兴等人,又不够分量。”段高航道,“没地方下手啊。”
“据我了解,江山集团就只剩下个架子了,原有人员一律解散,包括高层。”韩元捷道,“现在只有潘宝山的老情人邓如美留守。”
“多少亿的资产,就让那一个女人守着?”段高航说到这里不由得吸了口冷气,“提及江山集团,我就想到了双迅绵新城,潘宝山之所以把新城出手,跟迁省会是有联系的。”
“那是,省会要是真迁了,那新城的发展势头就要大打折扣。”韩元捷一拍脑袋,“哎哟,刚才我怎么就没想到?那样的话,我们的聚宝盆不是要砸了?”
“砸也不至于,毕竟新城的发展确实存在合理的空间。”段高航道,“我担心的是,潘宝山是真的有把握把省会迁到松阳去。”
“是的,那也是我最担心的。”韩元捷道,“一旦到了松阳,我们就会被困住,而且还有可能被拱翻在地。”
“所以这事一定要高度重视!”段高航不安地站了起来,“回去好好琢磨琢磨,必须全力以赴果断打破潘宝山的计划!”
这一点,韩元捷也极为紧张,虽然他想坐收渔利,但前提是要保证不出事。就像他说的,如果省会迁到松阳去,人生地不熟,根本就没有可用的人手,真有可能被潘宝山一举拿下,所以,就目前的情况而言,必须全力阻止潘宝山的省会搬迁计划。
既然段高航说要全力以赴,那就可以把胆子放大一点,韩元捷决定瞒着段高航去找庄文彦,希望从她那里找到路子。
没有迟疑,当天下午,韩元捷就让秘书在庄文彦公司的门口等到了她,请她面谈。
庄文彦本已经不打算和段高航方面有交触,现在她是迷途知返,知道该怎么过以后的日子,但是,经历无法抹掉,尤其是那些造成深厚阴影的,往往会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越是退缩,就越会恐惧。所以,在一番犹豫后,她决定去见韩元捷,因为她知道事情会和段高航有关。
“庄总,很长时间不见,你是越来越有活力了啊。”韩元捷一见庄文彦就扬起了笑脸,想尽量把氛围搞得轻松些。
“韩省长,有什么就直说吧。”庄文彦直来直去,“大家都挺忙的。”
“嗯,好,很好。”韩元捷的笑容有点僵,“是这样的,段书记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但又担心场面不太好看,所以让我传达一下。”
“想说什么?”庄文彦显得很平静。
“段书记被潘宝山逼得几乎没有退路了。”韩元捷叹了口气,“所以他想让你通过那个叫什么鱿鱼的人,拿点潘宝山的证据。”
“不可能。”庄文彦直接拒绝。
“庄总,你要理智一些,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韩元捷道,“你想想,如果段书记被潘宝山攻下,你还能保持现状?”
“可是如果我照你说的去做,会更保不了现状。”庄文彦道,“你跟潘宝山交手很多,知道他的性格,还有他的那一帮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现在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女人,如果做出颠覆他的事情,那还有活路?”
“不不不,庄总,你并没有完全明白段书记的意思。”韩元捷忙道,“他的本意只是多少弄点把柄,能和潘宝山有所持衡就行,现在他根本不想和潘宝山斗了,可潘宝山却不依不饶,让他很抓狂,否则也不会找你是不是?”
“不和潘宝山斗,他能服气?”
“不服气又能怎样?得学会接受现实嘛。”韩元捷叹道,“潘宝山势头强劲,他不能硬顶的,人都有自知之明,老胳膊老腿的,还折腾什么?就安安稳稳等着退下去,过个舒坦日子得了。”
“他要是早明白这个道理,不就没事了嘛。”庄文彦摇头叹道,“不过也可以理解,不见棺材不掉泪,那也是人之常情。”
“说实话,放眼长远,就是现在明白也不算晚。”韩元捷道,“庄总,你好好考虑一下,因为他也不是要你掌握潘宝山违法乱纪的真凭实据,只要有那么个影子就行。比如,你跟鱿鱼谈话的时候,可以引一引,把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
“那有什么用?”
“刚才不是说了嘛,目的是为了制衡。”韩元捷道,“段书记就是想让潘宝山知道,也可以挖他的根底,让他收敛一点。”
“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考虑。”庄文彦略一沉思“不过现在我还不能答应什么,得回去看看情况。”
“可以,刚好我也回去向段书记汇报一下。”韩元捷心中暗喜,他已经开始琢磨该用什么样的录音设备,到时好把庄文彦的话当作证据给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