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现在阵营力量发生了大变化,策略也要随之改变。”段高航道,“双迅绵新城是多大的体量啊,不说狠狠搂它一耙子了,就是轻轻戳弄一下,就会让潘宝山伤筋动骨。”
“那就把上次僵持的议题再拾起来,叫停开发、压制降价?”
“对,这次我看潘宝山有什么能耐!”段高航道,“不过也不能太急,郑思民才刚刚到位,得稍微缓一缓,否则就显得我们迫不及待了。”
“胜券在握,不着急。”韩元捷很是高兴,“那教改和房地产行业的调整政策呢?”
“教改就算了,那确实也是客观需要。”段高航道,“至于潘宝山在房地产行业的举措,我们先静观其变,最好的结果,就是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那我们这边的应对措施,也需要随之不断调整了。”韩元捷道,“否则跟不上节奏,也难达效果。”
“当然需要。”段高航做了下扩胸动作,颇有番大功告成的样子,“反正啊,以后的主动权就抓在我们手里了。”
“是,是啊。”韩元捷得意地点着头,“局势终于要彻底扭转了。”
这的确是件令人高兴的事,只是韩元捷没想到,针对他的拔毛行动,也正紧锣密鼓地进行。
潘宝山向解如华了解情况,问贺庆唐曾经负责的黄金抢劫杀人案有冤情,后来真凶抓到了,也交代了犯罪事实,蒙冤受害者家属也在上访,怎么就一直没有说法,难道有反复?
“没有反复,真凶交待得很清楚,细节一点都不差,完全可以确定为犯罪事实,但奇怪的是,在最后的卷宗里,竟然没有抢劫黄金杀人一案。”解如华道,“所以,黄金抢劫杀人案的伸冤,就缺少证据,让整个事件显得没有说服力。”
“看来贺庆唐肯定是干预了,在帮自己开脱。”潘宝山道,“越是这样,就越要冲破阻力,要公检法开启重申程序,各自查查自身的问题。”
“根据我的判断,当初在批捕的时候,证据肯定是不足的,更别说起诉了,包括最后的宣判,肯定都有问题。”解如华道,“只是现在时间过去比较长,有些人早已不在岗位上了。还有相关的材料,可能也都不全,想查的话,怕是不容易。”
“再不容易也要查,于公于私,都要查下去,哪怕耗费再多的精力,也要顶上去。”潘宝山道,“正天理,得人情,助人利己,没有不追个水落石出的理由!”
“我已经找受害人家属了解了情况。”解如华道,“他们找了很多部门,公安、检察、法院还有司法局,但都没用,都推诿,说时隔太长。有良心的人曾告诉他们说,由于敏感,谁都不敢接、不敢碰。”
“倒扒皮,从审判的环节下手。”潘宝山道,“当然,得有一个执法组,凭个人是没有办法的。这样,你收集一下该事件的社会舆论,汇总好后给我。”
“舆论只有网络上有,而且现在也多出现在一些不怎么出名的论坛上。”解如华道,“大门户网站,肯定是被公关了,原有的帖子都被删了。”
“报纸上有没有刊登过?那可是白纸黑字啊。”
“没有,哪怕是小报都没有。”
“社会舆论监督,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媒体的正义,作为传统媒体的报纸,正义是缺失了。”潘宝山道,“当然,从司法程序上讲,刊登此类稿件确实要谨慎,可是,作为内参还是可以的,怎么到现在都不见瑞东的记者写内参?”
“潘省长,现在的传统媒体正忙着生存,无暇顾及正义了。至于记者,更是如此,当自己的生存成了问题,哪里还能顾得上别人的死活?”解如华道,“我妹夫在地方报社做副总编,有些情况我是了解的,报纸啊,眼下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徘徊。”
“也是,现在媒体的处境很尴尬,他们帮我们干活,我们又不养着他们,他们到底有多少发展的空间?或者说有多少的热情?”潘宝山道,“倡导舆论自由,推向市场昭显不受管束,何必呢?其实我倒觉得,没必要模仿外国搞那一套,在我们国家,媒体其实就是执政的一个部门,不要既那个什么,又那个什么,谁看不出来?”
“是啊,要学人家就得学精髓,不是有人说嘛,如果把我们的宣传部门取消了,那才学得彻底。”解如华笑着说。
“嗌,也不能那么说,国情不一样嘛。”潘宝山也笑了起来,“好了,不聊开,还是抓住中心点,你尽快收集一下仅有的冤案舆论。同时,安排一下当事人,让他们到省府门口站一站,造点声势。一切就备之后,我就去找洪广良,他是政法委书记,必须得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