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关放鸣睁开了眼。
“心虚了吧?”办案人员歪起了嘴角。
关放鸣有点恼羞成怒,“我看你们也没招子了!唬我?”
“抓你玩情妇、搞姘头的事,还用什么招子?”办案人员不屑一笑,“你也太高看自己了,自以为是。”
“不要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说什么话。”关放鸣的嘴很硬,但此时心里虚得很。办案人员抓得也太准了点,怎么就知道他搞不正当两性关系?可以说,自打他从市委宣传部被流放到百源区政协,连一分钱的利益都没伸过手,他知道如何俯下身子保护自己。毫不夸张地说,担任百源区政协主席的职务以来,想从经济问题上拷他,门都没有。然而,抑郁的生活总要发泄一下,他便把目光瞄向了女人,尽享两性之事。为了把事情做到万无一失,他没有把脚伸长,而是吃起了窝边草,物色了几个在区政协工作的女人,她们不张扬,拢得住,所以他认为相对来讲是很安全的。而且,在行事的时候他自己从不去开房,免得暴露行迹。
“证据当然有,之所以不说是为了给你坦白的机会。”办案人员道,“关放鸣,同志,这可是最后的机会了。”
关放鸣用惊慌的眼神看着办案人员,他不知道这是在玩心理战,还是自己真的成了瓮中之鳖。
坦白和不坦白有什么区别?关放鸣又想到了这一点,他笑了,一副任打任杀的模样,“我说你们可真是啰嗦,有问题就直接办,没有就放我走。”
“好个大义凌然,但用的却不是地方。”办案人员道,“你回想一下,今年至今,你和三名女下属开放次数不下于二十次,对不对?”
关放鸣顿时痉挛了一下。
“要不要把那三个女下属的名字念出来?”办案人员紧问。
关放鸣脸色变得蜡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你,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还能怎么知道?有人给我们送来了准确的数据,还有相关的证据。”办案人员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官场上想办谁都可以,而且也不难,不夸张地说逮一个就一个准,关键就是看谁在作死。你,就是作死的其中之一!要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自以为翅膀底下搜罗女人就能不露声色?没那么容易,多少是会走漏点风声的,所以想办你就很简单,到公安部门查查你还有手下那些女性工作人员的开房记录,只要有线索,就根据时间点去调看监控视频,还能跑了你的影子?告诉你,我们是铁证在手。当然,你也可以不承认,说没那事,只是和属下在房间谈心而已,但是,你的属下能守得住不交代实情?”
“唉,我这是自掘坟墓啊!”关放鸣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眼泪鼻涕流了一下巴,“同志,我交待,老实交待!”
“关放鸣,这回可没有‘同志’了,早干什么了你?”办案人员道,“有些事,机会一旦失去就没了,你的情况,不属于坦白。”
“我交待其他事,立功行不行?”关放鸣歇斯底里地说道,“我举报省个别领导搞不团结,背后挖弄人!”
“举报立功可以,但要先停停,涉及高层领导的问题,我们要向上汇报。”办案人员结束了讯问。
情况汇报到王天量那里,王天量给潘宝山打了个电话。潘宝山说问题可记录下来,但要捂住不上报,只作为资料存档。
办案人员继续讯问关放鸣。关放鸣把韩元捷的事统统说了,包括他先后找了谁、做了那些事,全都交待了清楚。
“我这算立功表现么?”关放鸣满眼期望,问办案人员。
“很明确地告诉你,不算。”
“你,你们这是出尔反尔,算什么?!”
“你反映的问题,是反腐倡廉工作的一项内容。”办案人员道,“所以你就不要再纠缠了,没有结果,更没有意义。纠缠下去,就是在挑拨高层领导之间的关系,罪加一等。”
“你们这是在搞卸磨杀驴!”关放鸣失声痛哭,悔恨之极也无可奈何。
很快,关放鸣交待的材料内容摆到了潘宝山面前。
潘宝山看到了杨涛的名字,愣了,随后便给彭自来去了个电话,问怎么有了漏网之鱼。
彭自来不敢轻视,这种疏忽往往会很致命,于是忙把安排跟踪的负责人叫到跟前,看问题到底出现在哪里。其实问题并不严重,多是客观原因,因为关放鸣进了富祥县政府大院后,跟踪人员没法继续跟进,只有在大院外守候,而关放鸣其间也没出去过,所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无法得知。
弄清缘由,不值得大惊小怪,下一步,就是如何处理杨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