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还有句话说出来看似不合适,但实际上也没什么。”关放鸣道,“你在丁锅乡工作也不少年了吧,到时让省里说说话,不说到市里,到县里应该是保底的,反正级别上升升是肯定的。”
“呵呵。”杨涛笑了笑,没说话,说到提拔,他有点心动。这么多年来一直积郁着,心态都有点不正常了,听到升职之类的话题,总是心血翻涌。
“别只是笑啊,杨书记该表态的也说上几句,让我心里有个数嘛。”关放鸣不急不躁,“看看能合作的话就深入地谈谈,不能的话也不勉强。”
“谈倒是想谈,可谈什么呢,我不知道重点啊。”杨涛算是给出了回答。
“违纪违规违法,都是重点。”关放鸣向前凑了身子,笑道:“时间上没有限制,从参加工作到现在,只要有问题就可以说。查办要案,回头看嘛,就是要查个彻底,不能说有些事过去的时间长了就算了。”
“哦,我知道了。”杨涛点点头,他觉得还必须给自己的缓冲的空间,不能过早决定,“我得回去好好理一理,毕竟有些事时隔太久,猛然一提还想不周全。”
“没问题,你回去好好想想。”关放鸣道,“不过也要抓点紧,现在事情的发展到了节点,省里等着整合材料呢。”
“好的。”杨涛点点头,也没了心思喝酒吃饭,便道:“关主席,今天事情多,酒不喝了,我先回去忙着,等以后有空的时候,咱们再好好端端酒杯。”
“完全可以。”关放鸣知道杨涛的心思,本身他也没心情在酒桌上推杯换盏,“有事你先忙。”
杨涛走了,关放鸣和朋友随便吃了点,然后休息了一阵。下午快上班的时候,他离开富祥政协,回到了松阳。
看似平静的关放鸣,内心翻涌,他几乎是数着时间度过了一整天,然后就给杨涛打电话,问头绪理得怎么样了。
杨涛很折磨,他左思右想,还是不甘心错失关放鸣送到眼前的机会,所以决定合作。不过,他把先前的事咂摸了一遍,还真没发现潘宝山哪儿有明显的漏洞,如果说有,也只是工作上的,根本没法指证。
“关主席,头绪还没理完呢,有些事我也还得再了解一下,要不尽弄些无用的线索,不是白白费时耗力嘛。”杨涛道,“就这一两天吧,我想我会拿出猛料的。”
“嗯,杨书记这么说我很高兴,看来是用了心,那后天我再跟你联系。”关放鸣故作轻松地笑道,“你可别说我在逼你啊,没办法啊,省里催得急。”
“我知道。”杨涛道,“反正我一有消息就跟你联系,绝对不耽误一分一秒。”
“好。”关放鸣道,“杨书记,我想提醒一下,在理头绪的时候别只盯着你自己跟潘宝山的层面,那样不好,自己容易被牵进去,所以最好要发散些,如果能利用别人来达到目的,不是更好?”
关放鸣的话,让已经有些迷惘的杨涛顿时眼前一亮,他想到了一个人,祁春蓓,从她身上,没准可以套出些东西来。
第二天,杨涛就前往松阳,以工作出差之余顺便拜访的理由,见到了祁春蓓。
“祁姐好啊,老长时间没见了,今天公办来市里,正好过来看看。”见面后,杨涛很是热乎。
“是有时间没见了,怎么样,工作还好吧。”祁春蓓对杨涛没当外人看,当初他做哥哥祁宏益的秘书时,忙里忙外、帮上帮下简直就跟家里的人一样。
“也好也不好。”杨涛笑道,“说好吧,挺安稳;说不好吧,又过于安稳了。我在丁锅乡待了多少年?难道要终老哪里?”
“那想法子挪挪位子啊,人挪活嘛。”
“我也想,就是没得到机会。为官从政这事,说到底也是看关系的。”杨涛道,“就说那会我到丁锅乡任职,如果不是祁老书记发话,我还去不了呢。可是,老书记后来退了,我也就成了‘孤儿’。”
“怎么能那样说呢,凡事不都有个连贯性嘛。”祁春蓓道,“潘宝山你知道吧,他现在可能耐了,有事找他不就行了吗?而且你早就该找了,当时他在松阳任书记,不更得力?”
“嗐,人家是没有那个心,要是有的话,凭之前跟他的关系,还不主动把我安排了?”
“哎唷,你这人心气可真是高。”祁春蓓道,“不管怎么说,你是该主动的。”
“我是想主动,不是怕被拒绝嘛,要是那样的话,不就彻底恼了嘛?”杨涛伸着脖子,一脸认真的样儿,“你说是不是,祁姐?”
祁春蓓轻轻一叹,道:“潘宝山不是那种人,只要去找,肯定是没问题的,我有亲身经历。”
“哦,祁姐,那说来听听,我也好参谋参谋。”杨涛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