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真渔民赶了过來,但是他们二十余人的队伍,远不及五六十人的建筑工的声势,而且他们本來也不是混的,一下就怵了,几乎还沒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被围困起來。
局势得到控制,苏连胜立刻打电话给潘宝山。
潘宝山问有沒有报警,苏连胜说一开始就有保安打0了,但到现在还沒有民警过來。
这不应该,潘宝山知道辖区派出所离广电局不远,而且广电局又是政府机关,发生群众闹访事件,出警应该很迅速。
“來我的推断沒错,对方已经把关系打到公安方面了。”潘宝山道,“也好,这次咱们不指望警察能处理到位,还是我们自己先解决一下,等等我马上赶到,都是些什么样的渔民。”
“有几个想带头逃跑的不像是渔民,从眼神似乎像是道上的人,已经被捆了。”苏连胜道,“不过绝大多数应该是真是的,他们皮肤黝黑,跟常年吹海风晒太阳有关,现在他们被围住了,眼神怯生生的。”
“把假渔民带到保卫处去。”潘宝山道,“对真渔民要客气些,把他们请到会议室去,等会我跟他们面对面交流。”
“潘局长,我你还是小心点,从他们冲上楼去砸开你办公室的门來,似乎是來者不善。”苏连胜道,“万一你出现后场面失控可不好。”
“沒事,从你说的來我就明白了个大概,估计是渔民被煽了风点了火,成了被利用的工具。”潘宝山道,“越是这样就越得把问題跟他们讲清楚。”
三点一刻,潘宝山來到了广电局,先到保卫处办公室。
金鱼眼一直在咆哮,说要起诉广电局搞非法拘禁。
潘宝山沒说话,围着他转了一圈,冷笑道:“你是渔民吗?”
“是!”金鱼眼回答得很干脆。
“你们捕鱼吗?”
“当然捕,不过那是副业,我们主要搞养殖。”金鱼眼早有准备,“种植海带、海苔还有裙菜。”
“海带和海苔一般什么季节收获,种植周期有多长?”潘宝山笑问,“至于裙菜,我怀疑你们有沒有见过从海里摘出來的鲜物,它们是怎么长的,你知道嘛?”
金鱼眼被这么一问有点傻眼,“我犯不着跟你说那些,你谁啊?”
“我就是你们想找的人。”潘宝山笑道,“跟我说犯得着,否则來找我干什么?不过我倒想先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我办公室在哪儿的?來了就直冲上去,摸得还真准呐。”
“我们要找你评理,凭什么建议把我们耕作的海域要划走?”金鱼眼根本就沒法回答潘宝山的问題,干脆转开了话題。
“不要答非所问,你的这个问題我呆会回答,我再问你,为什么要冒充渔民搞煽动。”潘宝山歪起嘴巴冷笑了一声,“瞧瞧你,除了眼眶发黑之外,还都白净净的,哪里像是种海的渔民。”
金鱼眼一听这话,脸色稍有点惊慌。
潘宝山继续采取攻势,道:“冒充渔民进行煽动,还打砸政府机关部门,你知道应该怎么判刑?”
“判什么刑,我又沒犯法!”金鱼眼表现得理直气壮,“我就是渔民,为了生存來上个访,能算犯法?”
“大门口和楼道里都有监控,你们的所作所为都记录得清清楚楚,算不算犯法你自己估量。”潘宝山道,“还有,呆会我还要去和真正的渔民聊一聊,做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兴平气和地把事情谈妥,回过头來再你们几个,如果那时你还能这么底气十足,算你有本事。”
金鱼眼愈发恐慌了,他眨巴着眼睛,极力思索着对策。
“在想什么呢?想下一步该怎么表现以获得减刑?”潘宝山继续冷笑,“如果你有点法律常识,应该意识到你的行为已经构成刑事犯罪了,马上就把你移交给公安机关,并附带所有犯罪的证据,告诉你,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都沒用,救不了你!”
此时的金鱼眼瘪了气,他的目光不敢直视潘宝山。
“给你点时间反思一下,回头你的态度如何。”潘宝山说完转身走出保卫处,他要到会议室去和渔民面对面。
打心底里讲,潘宝山有点担心,虽然那些渔民被利用,成了愚民,但总归是利益受到了冲击,情绪还是有的,必须得把他们疏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