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很久,终于发现了一家客栈,但见黑漆匾额上存兴客栈几个字样已经不甚清晰。下了车进入其中,果然不出所料,这客栈也是空无一人,到处都是蜘蛛网一看便是好一阵子没人住过了。这个客栈不大只有上下两层,一楼是个大屋放了七八张床,楼上还有两个雅间。莫凤舞和厉九天决定再到庄子上查看一番。
两人走在荒凉的村中,周围不时有阵阵阴风吹过,如果闭目细听还能听到隐隐地哭声。厉九天剑眉微凛看来传言不虚,这个庄子上确实有许多冤魂。
莫凤舞看了看四周疑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会把一个庄子的人一夜之间都吃了。
两人正说话间,突然从一旁的树后骤然窜出一个黑色的东西如闪电般向他们袭来。两人侧身避闪轻松躲了过去。两人细看发现这是一个人形之物,他长长的头发披散着,只生着一只眼睛,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似乎没有身体,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衫,空空荡荡随风轻飘。
鬼犼。两人异口同声。
此物乃是靠着吸食众多冤死之人的怨气而生,而他一旦成了气候,便要吸食活人的阳气。
莫凤舞唇角微扬冷道:多少年都没见过这东西了,没想到此地竟能生出此种邪灵。
正在此时,鬼犼狂叫一声刹那间极其巨大的灵力波便向二人袭来,二人脚尖轻轻点地,身体腾空而起,掠上屋顶。鬼犼紧随而至,两人与之战在一处,不多时,鬼犼的口中突然喷出一团团红色的气体将两人困住其中。莫凤舞与厉九天闭气而后同时祭出双剑,一蓝,一紫两柄灵剑如惊雷,似闪电呼啸着向着鬼犼激驰而去。
鬼犼躲闪不及肩头中了一剑,吐了一口血水再次向两人扑来。
半个时辰后,就在莫凤舞一剑即将刺中这邪灵之时,鬼犼的眼中蓦然发出一道红光,此时莫凤舞眼中的鬼犼竟幻化为了厉九天的模样,对他淡淡一笑。虽然明知不是,但莫凤舞无论如何也刺不下去,身体向后翻腾,骤然收剑,只觉一阵晕眩。
鬼犼狠戾一笑,如迅雷般再次向莫凤舞扑去。突然,一道炫目的蓝芒闪过,鬼犼惨叫一声,闪到了一边。
搂住莫凤舞的肩头,厉九天关切道:你如何?不要看他的眼睛。
看了一眼紧紧搂着自己的手,莫凤舞笑了笑道:无妨,此物甚是诡诈,我们蒙住眼睛。
厉九天颔首,二人剑指在自己眼前一抹,登时一蓝一紫两条绚丽的灵力光带,分别附在了眼前。莫凤舞脚下轻踏飘然掠到了鬼犼的身后,与此同时厉九天飞身来至的鬼犼的面前,两人手握灵剑腾空而起,催动体内真气瞬间白衣紫衣便如同旋风般极速旋转起来,人与灵剑骤然合为一体各化作一道炫目的流光,骤然向鬼犼暴击而去。
吼!鬼犼凄然嚎叫一声,厉九天的灵剑狠狠地插入它的脑袋与此同时莫凤舞的灵剑也刺入其背部,登时这鬼犼便化为一阵红雾随风飘散。飘然落地,轻轻挥袖两人都撤了光带,黑发飞扬,紫衫浮动,眼前之人气韵悠然,厉九天冰寒的眸中流光暗转你饿了吧,我们回去吧。
好。莫凤舞微微一笑。走不多时,只见不远处的一间屋子竟然亮起了昏黄的灯光。二人对视,抬步齐齐向那屋子走去,来至门前厉九天轻轻敲了敲房门:有人吗?
门没锁。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
两人抬步而入,屋内的灯光十分昏暗。破旧的榆木桌前,一名极瘦极黑满脸浓疮的老叟正自斟自酌,唯一的下酒菜便是一碟花生米。
敢问老伯,此处的人都哪里去了?厉九天问道。
老叟微微抬头看了看两人,摇了摇头叹道:都没了,老的少的,都没了。
为何会没?莫凤舞疑道。
老叟指了指自己的头 公子,你说,吸了这儿的东西还会活吗?说着老叟猛地喝了一口酒凄然道:凿开了顶上,活活地吸走,惨哪!惨哪!
被吸脑髓?看了看厉九天,莫凤舞剑眉微蹙听着怎么像是那种东西。
傲因?
莫凤舞颔首:此地怎会上古的妖兽!看了一眼老叟,莫凤舞再次问道:老人家,那您?
老叟惨笑你是说我为何能活下来吧?
莫凤舞微微颔首。
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一个黑魆魆刻有符篆的牌子,老叟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这个护身符吧,也可能因为我这满身的浓疮,哎,谁知道呢。
想了想,厉九天问道:那妖物到底什么样?
听到此话,老叟不停地摇头面露恐惧:不知,不知,可怕,可怕,勿问,勿问。年轻人听老叟一劝,赶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见老叟已然不愿再说,两人转身离去返回了客栈。见两位公子平安归来,安歌与莫星舒面露笑意连忙把饭菜端了上来,厉九天举箸刚要用膳,忽觉袖中放了幽冥果的储物袋动了几下,蹙了蹙眉将其取出放到了桌上。
刚才它在动。厉九天看向莫凤舞。
几人都放下碗筷仔细观察,果不其然,储物袋又动了起来,而且幅度很大将袋子打开。莫凤舞吩咐,莫星舒应了声,打开了袋口,只见里面的幽冥果闪着的光已然由绿色变为了黄色难道,这庄上的邪灵真和这幽冥果有着某种关联?莫凤舞抬头看着厉九天。
厉九天肃然:有可能。
用过饭,众人各自回房休息,莫凤舞与厉九天各睡一个雅间,而安歌、莫星舒住在一楼的大房间内。这个屋子够大,除了床上的被子有些灰尘,两人住着倒也舒适。
深夜,安歌只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往手上滴着,黏黏糊糊还有灼烧之感。
下雨了,不对啊,漏雨也不能漏到一楼。心内疑惑,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借着月光,看了看自己的右手背,果真有几滴水珠,擦了擦很黏这根本就不是水!登时安歌的睡意全无,连忙抄起床头的佩剑。
咯咯咯咯咯咯正在此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阵小孩子的笑声,这笑声丝亳没有孩子的天真灿漫可言反而透着让人不寒而栗地阴森与诡异。
安歌立刻跳下了床,一边唤着熟睡的莫星舒,一边仔细地寻找声音的来源。莫星舒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听到阵阵阴森森地笑声骤然清醒,快速起身持剑而立,四处打量找着妖物的藏身所在,笑声一直在屋内回荡可就是找不到发出这怪笑的东西。正在两人一筹莫展之时,一阵阴风突然从头顶急速略过,两人抬头向房梁望去,皆瞠目结舌。
只见一个穿着黑色肚兜混身惨白,明明是婴儿的身体,却长着一颗年轻男子脸的怪物正伸着足有一米长的舌头倒挂在房梁之上。他的眼晴是一片血红之色,口中不断有口水流出,其状甚是可怖。
你是何妖?手上骤然传来剧痛,安歌捂着自己的右手厉声喝道。妖物咯咯一笑并不答话,这笑声在这静寂的夜中听着无比地瘆人。
再不答话,我们便不客气了。莫星舒满脸怒容。
嗖。妖物骤然从房梁上飞至两人面前,此时他的脸如那川剧变脸般瞬间变幻为一张婴儿的脸,伸着一条长长的红色舌头,对其惨笑。两人人皆被惊得连退数步,这妖物咯咯地诡笑了两声再次变了年轻男子的脸。
妖物!安歌举剑便刺,那邪妖却犹如他们跟他做游戏一般咯咯咯笑着左蹦右跳,轻松避闪。半晌后两人皆累得汗如雨下,可连那怪物的影都碰不到。
诶呦!突然,安歌只觉手上又一阵剧痛传来,只见刚才被滴了口水的地方已然发黑溃烂了。
见其神色有异,莫星舒急道:你怎么了?
无事。安歌忍痛摇了摇头,刚要再次挥剑,忽觉一阵眩晕袭来,随后便伏地不醒人事。
莫星舒大惊,连忙去看。这时那怪物忽从高处跃下,就在莫星舒回头之时他口中瞬间喷出一团黑气,莫星舒一个躲闪不急被喷个正着,随后也倒地昏迷。妖物诡笑一声伸手便去扯两人。
嗖突然,一道璀璨的蓝芒迎面劈来,这妖物侧身飞快地避开,咯咯咯地笑着飞出了屋外。收剑在手,厉九天与莫凤舞先后进入屋内。只见躺在地上的两人,一个脸已经都变为黑色而另一个手臂也已是青黑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