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赶紧起身倒了一杯茶端了过来表哥你什么都不要说了,赶快喝口水。
男子摆了摆手凝儿,听我的,我的身体真的已经好不起来了,会耽误了你的。
女子扭过头去气愤地道:表哥,若是再说这样的话,那我就真的不再理你了。
男子凄然摇了摇头好,那这个往后再说。
女子这才转过身,道:表哥,我们还是请个仙师好好看看吧。
男子摇了摇头:没用的,看得太多了!
表哥女子还有说些什么,男子打断了她的话。
凝儿你先回去吧,我乏了。
女子担忧地看了看男子颔了颔首:好,表哥,那我晚些时候再来。说着女子起身,替他整理了下被子,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出去。
噗! 女子刚刚跨出房门,沈公子一口鲜血便喷出来,人也昏了过去。
沈府佛堂内,缠枝纹香炉缓缓吐着云烟,一盏盏长明灯昏黄的火苗把佛堂映得温暖而详和。衣着华丽的妇人虔诚端坐,手执佛珠,闭目轻声诵经,面上却是一片愁云。
门帘轻掀,一个小丫鬟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在妇人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沈夫人听了不由大惊,起身便往外走。
此事暂时不要告诉老夫人。妇人转身吩咐道。
是。小丫鬟连连点头。
请大夫了吗?妇人问。
小丫鬟恭敬地答道:已经去请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了。
夫人颔了颔首。
小丫鬟道:夫人,公子已经换到书房去住了。
沈夫人不解地问道:公子为何要到书房住?
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是公子要求的。
沈夫人心中哀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能帮帮他们。
转过假山,沈夫人来到一个雅致的院子。
房内,一位须发皆白,体态微胖的老郎中正在给床上的沈公子诊脉,只见他面色惨白,双目紧闭。
我儿如何?沈夫人焦急地问道。
老郎中摇了摇头实不相瞒,公子的病已十分凶险,恐时日不多。恕小老儿才疏学浅,公子的病,我实在是爱莫能助。
听了这话,沈夫人紧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将老郎中请到了一边,抖哆嗦着问道:到底还有多少时日,请您据实相告。
老郎中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沈夫人无比紧张。
老郎中摇摇头。
该不会是三个月?沈夫人已语带哭腔。
老郎中无奈地颔首。
我苦命的儿哟!沈夫人立刻掩面痛哭。
深夜嘀嗒,嘀嗒,嘀嗒房顶如水滴之音不绝,床上面色如同白纸的沈公子缓缓地睁开双眼。因长久生病他的眼睛也变得暗淡无光。
那嘀嗒,嘀嗒,嘀嗒之音如针芒一般直刺他的耳内。
男子目露绝望:为何,为何,躲到了这里,这个声音还是来了?
他伸出双手狠狠地睹住耳朵,可却没有丝毫作用,那声音反而愈发地清晰。他连忙蒙住被子,可依然无用,声音更如在头顶敲响一般,震耳欲聋。
啊啊啊啊啊啊沈公子实在无法忍受,大喊起来。
执夜的小厮飞快地跑进来,气喘嘘嘘地问道:公子您怎么了?
嘘!沈公子用嘴堵口,作了个禁声地动作。
听!他又道。
小厢看着公子的样子便觉诡异,坚起耳朵打着哆嗦听了半晌并无异响。
小厮喃喃问道:公子,什么声音也没有呀!
为何?为何每次这种嘀嗒之声总是他一人能听得到,他登时愤怒喝明明就有,明明就有,滚!
小厢如蒙大赦,飞快地跑了出去。公子一到夜里就这般疑神疑鬼,那样子太过骇人,他实在不敢再多呆一刻。
老爷,夫人皆被惊动,众人都来到了书房。但见沈公子双手抱头,眼中满是惊惧,口中还不停地念叨着:有声音,有声音,嘀嗒,嘀嗒你们听。大家被他说得汗毛倒坚,侧耳倾听,根本没有什么声音。
老爷,明日再找个仙师做场法事吧。沈夫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身旁的老爷道。
沈老爷点头如捣蒜,浑身不停地发抖。
见儿子不停地惊叫,沈夫人吩咐一旁的小丫鬟去给公子点支安息香。
小丫鬟应声而去。
须臾,室内香气缭绕沈公子终于安静下来,慢慢睡去。
待众人走后,那嘀嗒之声再次响起,沈公子使劲地堵住自己的耳朵。
忽然一个十分诡异的声音骤然在沈公子耳边咯咯咯地笑着你是不是,也该起来干活了!
登时,这沈公子便蓦然睁开双眼,此时他的眼晴竞满是鲜红一片。他身子僵硬坐起,赤着脚便往外走。
大门口执夜的小厮看见只穿了中衣的公子正欲向门外去,心中很是不解连忙上前恭敬地问道:公子这么晚了您要去哪里?
沈公子并不开口,只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小厮抬头忽看到男子双眼一片血红登时吓得张口便叫。
可啊字刚刚出口,这沈公子便猛然掐住了他的脖颈,上去便狠狠地撕咬了起来。随着一股股赤红的鲜血喷涌而出,那小厮挣扎了两下,翻了翻眼珠便一动不动了。
抛开小厮,这沈公子舔了舔嘴边的鲜血,便如幽灵一般走出沈宅劲直何东南方而去。穿过一片树林,来到一座小村子,他瞪着越发赤红的双眼向四周看了看,走向村庄。
前前后后在村庄绕了一圈,最后在一个羊圈前停下了步子。羊圈中的那些羊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的降临咩咩咩地不停地惊叫着。
沈公子诡异地一笑,便如僵尸般笔直的跳入羊圈。他抓起一只羊,便狠狠向那羊的脖子咬去,看着汩汩而出的鲜血沈公子开心地一阵诡笑,随后便如喝水一般大口地喝了起来。其他的羊被吓得四下逃窜,羊圈一片沸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