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共卫生间洗澡的时候,郝运发现胸前纹刺着密密麻麻的文字,他仔细对着镜子辨认,从头看到尾,顿时看傻了眼,怎么也不相信。坐在床上,郝运仍然起不起自己的名字,但胸前的纹刺说得清楚,自己叫郝运,还写了自己的身世。首先要自己去北京平谷区熊儿寨乡的牛峪沟村箭楼上,跟那个叫秦震的人碰面。
他完全不敢相信,怎么会有这么离奇的事?郝运心想,什么都没有怎么去北京,现在坐绿皮火车都要身份证。看来只能乘长途汽车了,次日早晨起来,郝运先来到县城的长途汽车站,坐车到丽水市,再乘汽车到杭州。赚钱是个大问题,郝运在市郊找了家贴有“招网管”的小网吧,对老板说自己以前干过网管,从东北来浙江打工,刚下火车钱包就丢了,身份证也没法补。老板眼珠转着,以没有身份证为由将月薪从3000降到2500元,郝运连连答应。
网吧是包住不包吃,郝运只好又向老板预借了五百元饭费,每天只吃最便宜的。他知道给网吧当网管很简单,无论上网者有什么难题,只需两种回答,重启电脑和换台机器。凭着他那二把刀的电脑水平,居然也混了一个月,拿到手2000块钱。网吧老板对他还很满意,要他继续留下来干,郝运哪里有时间跟他耗,第二天早早就来到长途汽车站,花400块从杭州坐到北京。同样有长途汽车到平谷,下车后,郝运又打听人找到公交站,有一趟通往熊儿寨乡的车,到站后又在路边拦了辆农用三轮车,给司机十块钱,让他拉到牛峪沟村。
郝运看着山顶的那两座箭楼,似乎觉得很眼熟,好像不久前跟谁来过。再结合刺在胸前的那些文字,郝运心想难道这是真的?好不容易登上箭楼,并没看到有人。但地上用石头压着一个信封,里面有张纸:“我是秦震,已经在2018年2月19日来过,如果你是郝运,请给我打这个电话,别忘了用暗语。”
“比我早了一年多。”郝运很惊讶,回到村里郝运在唯一的小卖店向老板借了手机,拨通那个号码。
对方也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你是郝运吗?已经到了箭楼?我就在平谷区,等着我马上就到!”半个多小时后,郝运在箭楼看到有人爬上来,并不认识,这人似乎也不认识郝运,双方以暗语证明就是要找的人,互相看了身上的纹刺。这人称叫秦震,按他胳膊上纹刺的指示,两人要先取出金像才行。
两人从箭楼外面的砖洞中拿出铁盒,去掉蜡封打开,再拆掉五层油纸,露出那个金光灿烂的墨子金像。郝运和秦震都看傻了眼,共同掂量着这尊金像,很沉,拧开底座的活门,金像开裂,里面装着四个东西,分别是紫铜烟盒、打火机、烟嘴和钢笔,烟盒中有两颗子弹,另外还有一个精致的正方形物体,有个手柄,像是把钥匙,四面都钻有大小深浅不一的圆坑。
郝运说:“纹刺内容中说,这四件能组成手枪,跟007电影里《金枪客》那个很像。这是什么‘门生会’的钥匙,也许日后有用,我不懂。”
“下一步要卖掉金像,”秦震说,“这样才有钱去印度。我们得到新德里,找一个叫比哈尔的印度物理学家的朋友,只有他能恢复我俩的记忆。”他让郝运撩起衣服,露出肚子,仔细看上面的文字,写着秦震本来是沈阳北市古玩城的店主,现在穿越回来之后,可以去旧地碰碰运气,也许这个世界他仍然是卖古玩的。但要绝对注意,两个相同的秦震最好别接触,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