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郝运补充道,“那些武士木偶有十几二十个呢,光从楼顶掉下来的就有七八个,给夏博士研究一个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都是相同的东西!”
听三人这么说之后,署长也在犹豫:“可这件案子已经轰动全上海甚至整个江苏省,警察厅和沪军都督府都惊动了,务必要查出真相。这些物证都被封存在猿翼马戏团的那栋大楼里,都是上海县警察总署的人在守着,我也没权力进去。”听了他的话,夏博士显得非常失望,署长说:“我知道夏博士是从美国回来的物理专家,您刚回国的时候,到北平不是还跟徐总统见过面吗?我也很敬佩您的学识。要不这样吧,你去上海县警察总署碰碰运气,麻署长是从北平调来的,去年刚上任,正希望搞些成绩出来,说不定就能同意。”
夏博士连连点头,出来后又带着郝运和秦震直接开车奔向警察总署。到的时候天色已近傍晚,东面都擦黑了,在承启处说明来意,有警察说:“今天署长已经下班回家,不过我会把报告交上去,明天署长来就能看到,你把电话号码留下,回去等消息。”
回到公寓,夏博士有些焦急:“不知道那位麻署长同不同意。”
“你着急也没用,”秦震说道,“就算不给,警察也不能永远守在马戏团那栋大楼里。到时候我们趁警力撤走的时候,半夜悄悄溜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那楼里还有不为人知的东西……”
郝运一拍大腿:“跟我想一块儿去了!说不定有个秘室,还藏着不少银元呢!”秦震白了他一眼,说你就认钱。
夏博士说:“我也这么想,那栋大楼到处都是机关,设计者很高明,也是个物理学和力学的天才,对机械方面非常熟悉,警方应该不会解开所有谜团,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撤走守卫?”
“他们总不能守一辈子,”郝运说,“要是案子破不了,只能在那悬着,大楼的秘密又查不明白,只能白耗警力,早晚会撤的。大不了在门上贴个封条,不过那都不是事,别忘了我手里有钥匙!”说完他嘿嘿笑起来。
次日,夏博士过了中午就坐立不安,也不等什么电话,直接开车带着郝运和秦震再到警察总署。在承启处,负责接待的警察见是夏博士,就说:“你运气真不错,麻署长刚从外面回来,我这就把报告递上去。但你也知道,署长可是日理万机,那桌上堆的文件比山都高,按规定,后送的文件要放在最下面才合理,等天黑署长也看不完。不过,我跟署长办公室的秘书很熟,可以嘱咐他,把你这份文件放在最上面。至于你们愿不愿意,就看自己啦!”
看着这警察的表情,三人就知道是想要好处。郝运四下看看没人,就悄悄掏出一块银元放在桌上。那警察看都没看,迅速用手摸过银元收起,让三人等会儿。不多时回来,说文件已经递上去,让他们放心回家等消息。
第二天,上海各大报纸的头条无一例外,全都是猿翼马戏团的新闻。此事在上海甚至江浙都引起巨大轰动,那些记者拍的照片纷纷被各地报纸征用转载。除了被马威用剑砍掉脑袋的那个倒霉蛋顾爱军之外,警察在大楼二楼发现的那个被绑着的尸体也查明身份,居然是上海县长夫人的亲外甥。按警察署长的说法,这几年,上海时不时就会有名流政要的家人或者亲戚失踪,怎么也找不到,光今年就有三起,其中两起就是顾爱军和这个县长夫人的外甥,没想到是在猿翼马戏团内找到。那些有亲戚和家人失踪的名人官员们都坐不住了,一再找到警察署甚至江苏省警察厅,要求彻底搜查那栋大楼。警察们也没闲着,十几天之内竟然搜了五六遍,但除那六具尸体和被安在武士木偶身上的人头之外,再无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