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运连忙躲到一堆杂物旁边,蹲下身体不出声。看到有个人推门而出,怀里似乎抱着用衣服包着的什么东西,快速向郝运刚进来的那道门而去。郝运正打算在后面跟踪,听到还有脚步声,没几秒钟,就又有一个人进来,边跑边说:“站住,分给我一半,不然我跟你没完!”
两人先后出了门,郝运这才在后面紧跟,看到后出来的那个人沿着楼梯往下走,来到大厅,郝运原以为他是要从正门出去,但却看到这人拐向右侧,朝餐桌旁边的那扇门而去,那扇门是郝运刚出来的,这人迅速进了门,郝运也在后面紧紧跟随,看到刚才还锁着推不开的那道门已经敞开,显然先出去的那个人手里有钥匙。
后面那人一头扎进门里,郝运进去之后看到这里并没有房间,而是个梯井,那人已经沿着井口往下爬着。郝运蹲在井口,大声说:“别动。”用枪指着这人的脑袋。
这人大惊,万没想到居然有人跟着,抬头看到是郝运,好像认识他,表情更加惊讶万分:“怎、怎么是你?”
“你在追谁?”郝运厉声问,“大门怎么打开?”
这人说:“我、我、我……”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半句整话。
郝运很生气:“快说,不然我一枪把你脑袋崩开花!”
这人连忙摇手:“别开枪,你得让我先走,要不然就来不及啦!”
“什么叫来不及了?”郝运问道。
这人说:“你、这个、我……哎呀反正是来不及了,他拿着不少钱呢,我得去追回来,到时候分你一半,你先让我追!”
郝运大骂:“放屁,我问你,从楼顶那个像故宫似的房间,有没有暗道出口?”
这人眼珠转了转,把牙关一咬,忽然松开双手,身体从铁梯摔下去,“嘭”地一声落在地面,这人发出惨叫,好像摔得不轻。郝运抬手就是两枪,光线太黑,郝运什么也看不清,只是凭感觉开的枪,听到那人又“啊”了声,然后再没动静。郝运把手枪咬在嘴里,翻身顺铁梯爬下去,落在地上,看到那人在地上躺着,一动也不动,郝运弯腰去探鼻息,也是没有,看来刚才那两枪让这人送了命。郝运在这人身上翻了翻,什么都没找到。借着里面昏暗的灯光,他看到是条长长的通道,就快步向前跑去。
唯一的希望就在前面那人身上了,郝运必须追上他,要么找到钥匙,要么问出从楼顶到出口的路。这条通道像是挖出来的隧道,四壁和地面还有些凹凸不平,头顶每隔十米左右才有盏灯,还比较昏暗,只能勉强照亮道路,而且比较阴冷。大概跑出去近两百米,郝运正在想这隧道是谁挖的,怎么这么长,到底是通向哪里的时候,忽然踩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差点儿被绊倒。低头仔细看,是个红纸包着的圆柱,很眼熟。郝运连忙捡起,用手摸了摸,很硬,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银元,郝运顺手放进上衣口袋继续追。
隧道拐了个弯,已经到头,有架铁梯子向上。郝运站在梯子底下往上看,是个约六七米高的洞,没听到上面有什么声音,就小心翼翼地爬上去,仍然将手枪咬在嘴里。爬到洞口处时,才听到有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人在呻吟。郝运单手扶着楼梯,左手握住手枪,悄悄探出头,看到这里是个破败不堪的破屋,墙壁上还有残存的佛教壁画,像是一座破庙的偏殿。地面全是旧砖和杂草,不远处有个人躺在地上,胸口插着柄匕首,另一个人正在手忙脚乱地从地上捡红纸柱,边捡还边说:“还好有你帮忙,不然我的损失可就……”
说到这儿,这人抬头看到郝运,郝运认识他,就是刚才在马戏团大楼三层看到的那个戴黑色眼罩的家伙。